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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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笑了笑,朝著他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一旁,他便伸臂把她攬入了大氅之中。 他的懷中,滿是書墨氣息,還有屬于他的熱息,倒也算是溫暖。 溫盈看了眼他手中的書卷,問:“這是東疆的書?” 上邊的文字,是溫盈看不懂的,但也看見過,知道是哪里的文字。 沈寒霽輕“嗯”了一聲,拉攏了大氅,說道:“總該是了解透徹了,才能有備無患?!?/br> 確實,沈寒霽不做無準(zhǔn)備之事。 “那你先看著,我讓下人去弄些吃的?!?/br> 說著,她正打算起來,沈寒霽卻是摟緊她,道:“不著急?!鳖D了一下,又問:“你可想學(xué)一學(xué)東疆的文字?” 見他頗有興致,溫盈也就沒有拒絕,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寒霽便開始教她些簡單的東疆話,再在書卷上找到相應(yīng)的文字。 外邊天色漸漸亮了,屋內(nèi)二人也渾然未覺。 清晨,院子外邊積了許多的雪,下人正在清掃。 去完老太太的院子拜年,溫盈還得了好些紅封。許是今年溫盈的改變,又因她今年受的委屈,長輩給的紅封都比往年豐厚了許多。 在老太太的院子,與大家伙一同吃了早膳后才回了云霽苑。 沈寒霽回房換衣,溫盈上前幫忙,問:“今日初一,還未到拜年的時候,夫君是要出去會友?” 沈寒霽點頭:“昨夜那東疆三王子說要與我敘舊,話中意思,大概就是今日會在天香樓等我,他見過我,也是好事?!?/br> 溫盈不多問,便囑咐道:“今日還下著雪,路面濕滑,夫君讓趕馬車的車夫路上小心些?!?/br> 沈寒霽含笑的應(yīng)了一聲“好”。 —— 沈寒霽到天香樓的時候,已經(jīng)巳時正。 今日雖是初一,但也有不少人出門會友,大堂中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 二樓上的一個雅間外有一個高大的男子,看到沈寒霽進(jìn)了大堂后,便從樓下下來,走到了沈寒霽的面前,略一拱手:“沈大人,我家爺恭候多時了?!?/br> 沈寒霽笑了笑:“勞煩帶路?!?/br> 隨著隨從上了樓,推門進(jìn)了雅間,再而朝著屋中站起之人拱手作揖:“沈某見過三王子?!?/br> 拓跋烈上前,虛扶了扶,笑道:“沈大人無須多禮,如先前相處那般便可?!?/br> 大半年前,二人相見,沈寒霽猜測得出來拓跋烈的身份,但拓跋烈卻不知他是誰。 那會沈寒霽只說了姓,拓跋烈說了名字中的“烈”。二人雖只見過數(shù)面,但拓跋烈也挺喜歡這個大啟朋友。的 畢竟能在大啟金都找到一個會聽也會說東疆話,且還聊得來的朋友,太難了。 拓跋烈當(dāng)時只覺得相見恨晚,沒能早些認(rèn)識。 昨日在殿上才知道原來那個姓沈的朋友,竟然是大啟朝的狀元。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這姓沈的朋友,不僅會東疆話,還很是健談,知道許多東疆的風(fēng)土人情,見多識廣,博學(xué)多才,且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淡然從容,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 當(dāng)時若說這人將會中狀元,他也信。 二人落座后,拓跋烈給沈寒霽親自斟了酒水,隨而道:“昨夜我皇叔多有失禮,還請見諒?!?/br> 昨天晚上的那種情況,要比試必然是奔著贏的目的去的。那東疆親王本就想是想要在武上邊贏了沈寒霽,再而羞辱他,但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自己丟了臉。 沈寒霽說了聲“多謝”,隨而才道:“在下并未放在心上,三王子無需在意?!?/br> 三王子笑了笑,隨而道:“皇叔想要為難沈大人,不成想沈大人文武雙全,著實讓人驚嘆不已?!?/br> 沈寒霽謙虛道:“只是多讀了些書,再有便是父親再三督促,才不至于荒廢了那幾套拳腳功夫,不足掛齒?!?/br> 端起酒水,沈寒霽敬了他一杯。 一杯酒后,拓跋烈開口道:“大啟和東疆就是這一點不一樣,在東疆若是家中皆是武官,便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從事文官一職。” 沈寒霽淡淡一笑,對他邦內(nèi)政不加以置評。但心中也約莫知曉造就今日東疆政權(quán)分割得厲害,太后手握大權(quán)的原因,很大的一方面便是武官握權(quán)過重。 閑聊了片刻,拓跋烈道:“我看得出來,大啟的皇帝對沈大人很是重視?!?/br> 沈寒霽淡淡笑道:“蒙得皇上圣眷,不敢居大?!?/br> 拓跋烈一笑,隨而把他的酒杯倒?jié)M酒水,繼而道:“其實此次我是奉父王之命,前來大啟,請求大啟皇帝賜婚的?!?/br> 沈寒霽故意露出詫異之色:“可確定是哪位公主了?”思索了一下,又道:“如今適合年紀(jì)的公主只有兩位,七公主已經(jīng)定親了,那么只剩下剛及笄不久的八公主了。” 說到八公主之時,沈寒霽看向了對面的拓跋烈,以眼神告訴他——和親之人,極有可能是這八公主。 拓跋烈明白他的意思,嘆了一口氣,繼而端起酒水飲了一口。 斟酌了一下,才抬眸看向沈寒霽,開了口:“其實我已有心儀了女子?!?/br> 沈寒霽心中有數(shù),卻還是問:“是哪家姑娘?” “貴朝戶部尚書,劉家之女?!闭f到這里,頗有些不好意思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劉家五姑娘?” 拓跋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正是?!?/br> 沈寒霽一笑,溫聲道:“若是喜歡,向我朝皇上直言便是,三王子何須這般扭捏?” 拓跋烈緊張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然后才道:“畢竟遠(yuǎn)嫁東疆,那劉姑娘或?qū)ξ矣性寡??!?/br> 沈寒霽思索了一下,隨而道:“聽聞三王子會在金都待到二公主成婚后才離開金都,那正好在元月下旬,我新搬府邸的喬遷宴,屆時宴請三王子和劉姑娘,三王子再向其表明心意,如何?” 三王子愣了一下,隨而訥訥道:“若是那劉姑娘不愿又如何?” 沈寒霽提起酒壺,站起給他斟滿酒,聲音清朗:“難道三王子覺得八公主也會愿意遠(yuǎn)嫁東疆那么遠(yuǎn)?” 三王子抬起頭看他。 沈寒霽放下了酒壺,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淡淡的道:“沒有多少個貴女愿意離開國土,外嫁千里之外的,三王子又何必在意這一點呢?”他輕笑了笑,又道:“三王子是怕劉姑娘怨對自己,那不若待她好,疼愛她,讓時間來證明三王子的情意,在下想,長此以往,便是冰山,都能融化了?!?/br> 沈寒霽明白得很,他便是不說這些,拓跋烈最后也會向皇上稟明想娶的人是那劉家女,他不過是順著拓跋烈的想法把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拓跋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通了,露出粲然一笑。隨而端起酒水敬沈寒霽:“多謝沈大人這一番話。” 沈寒霽舉起杯盞,與其一碰杯,隨而一飲而盡。 此番相見,拓跋烈的目的,怎可能只是為了個女子,不過是尋個借口,與他見面,加深幾分情誼罷了。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又何樂而不為。 放下了酒杯,二人相視一笑。 —— 溫盈正與二娘說著話,下人便來傳說親家堂公子來訪。 出了二娘的院子,下人才道溫霆神色匆匆,說有要事要見三爺。 溫盈微愣,若非真的是急事,恐不會在大年初一來尋。 思索了一下,然后問了下人時辰。 下人回了話。 溫盈略一思索。沈寒霽出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半時辰了,也應(yīng)該快回來了。 隨而吩咐:“你先把堂兄請進(jìn)來,說三爺很快就回來了?!?/br> 想了想,溫盈還是讓小廝騎馬去尋。 小廝才到門口,便遇上了剛剛回來的沈寒霽,說了溫霆來了府上的事情。 沈寒霽似想到了什么,腳下的步子加快地往云霽苑而去。 回了云霽苑,便見溫盈在廳中招待著溫霆。 溫霆臉上有些嚴(yán)肅。 沈寒霽與溫盈道:“我與堂兄去書房說話,你且讓下人莫要來打擾?!?/br> 溫盈應(yīng)了聲。 二人隨之去了書房。 進(jìn)了書房,落座后,沈寒霽問:“可是那守城門的徐建出了什么問題?” 溫霆點頭,隨而道:“昨晚本是徐建守城門,可等換值的守衛(wèi)等了許久都等不到他,便讓人去他家中看了,他家人卻道徐建昨夜也沒有回來?!?/br> 沈寒霽微微瞇眸,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掛著的玉玨。 溫霆臉色深沉,繼而道:“而今日午時,有個手腳不干凈的光棍老漢路過一家宅子,見門沒有關(guān)上,便朝院子喊了幾聲,見沒人應(yīng),四下也無人,便有了進(jìn)室偷些物什的想法。進(jìn)了堂屋中后,便看到了地上有一具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紫的尸體。” 沈寒霽抬起頭,眼神微瞇的看向他,聲沉如水:“死的人是先前的昭武校尉徐建?” 溫霆點頭,隨而面露慚愧:“昨夜除夕,便想著回家中陪著母親吃了一頓團(tuán)圓飯,沒成想就這一時沒盯著,他便死了。” 沈寒霽微微搖頭:“非你之錯,你便是盯著他,他也能設(shè)法尋了縫隙逃脫你的監(jiān)視?!?/br> 那人先前能做到昭武校尉的位置,便說明也是有些本事的,被人盯上,多少會感覺得出來。 “且現(xiàn)在說這些也無用,你說說看,都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 溫霆便回:“詢問了周圍的人,很多人都不大清楚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但有人說是住著一個聾啞的婆子和一個女子。而那女子究竟長什么樣,沒人知道,且因那里周圍也沒有什么百姓居住,徐建做事又小心,所以也沒人見過他。” “一個聾啞婆子,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會不會就是那個……”溫霆許下的話未說出來,只看向沈寒霽。 “李清寧?!鄙蚝V把他未說完的話補充上了。 黑眸中有些許的冷寒從眼中跌了出來,用力的緊捏住了手中玉玨。 “可要搜捕?”溫霆問。 沈寒霽搖了搖頭:“大年初一,若是大肆搜捕,只會引起動亂。況且金都現(xiàn)今都是番邦的人,若此時大肆搜尋,恐會讓他們覺得是在針對他們。” “難道就這么放任不管?若是那李清寧喪心病狂的來害阿盈怎么辦?”溫霆擔(dān)心溫盈的安全,畢竟那李清寧最恨的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自己的堂妹了。 沈寒霽沉默,黑眸深沉。 片刻后,沈寒霽道:“昨日裕王妃和裕小王爺都未出席年宴,若是李清寧回去尋了他們,他們未出席,也就說得通了。但他們必然會把李清寧匿藏了起來,要尋到她,絕非易事?!?/br> 而且現(xiàn)在還要等著裕王有所造反動作,讓人盯著他,反倒會他謹(jǐn)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