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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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后,未等到他的猜測。 沈寒霽看了眼他們,微微挑眉:“你們怎這般嚴(yán)肅?” 溫霆:…… 靳?。骸?/br> 看到他們二人無言的模樣,便是手臂疼痛,沈寒霽還是忍不住一笑:“只是猜測,還未證實,等證實后,便與你們說?!?/br> 二人也沒追問下去。溫霆反問了另一件事:“那我們還得在小鎮(zhèn)停留多少日?” 沈寒霽看了眼連著隔壁屋的墻壁,黑眸深不可測:“刺客什么時候死,便什么時候走。” 二人雖有些懵,但到底是捕快出身,心思敏銳,很快便從沈寒霽的話語察覺出了一些細(xì)微的線索——會有會殺人滅口,有可能就在這客棧之中。 雖未理清沈寒霽到底是什么猜測,但隱隱明白此事不適合現(xiàn)在深入探討。 兩人相繼站了起來,溫霆:“那么我們便不擾你休息了,先回去了?!?/br> 沈寒霽也站了起來,喊了靳?。骸敖硇智业鹊??!?/br> 溫霆道:“那我先走了?!?/br> 說著出了屋外,順帶關(guān)上了房門,只留下二人。 沈寒霽再度向靳琛謝道:“方才在河灘上,多謝相救?!?/br> 靳琛道:“我本就是大人你的下屬,這是下屬應(yīng)該做的?!?/br> 沈寒霽忽然有些欣賞這靳琛了。 在夢中,他們會針鋒相對,是因溫盈的死,所以他一直揣測他未對溫盈忘情,可這段時日看來,溫盈與靳琛二人坦蕩蕩的,倒也沒有什么忘不忘情的。 或許,除了感情外,也有著從小到大一塊長大的情誼在。 夢中與他針鋒相對?;蛟S是因本該娶回家呵護的妻子,但卻被旁人捷足先登,不僅沒有好好相待,還讓其郁郁而終,所以生出了怨恨。 夢外,沒有溫盈的死讓他們二人站在對立面針鋒相對,假以時日,說不定在政途上還會不謀而合。 沈寒霽與他道:“今日之恩,他日靳表兄若遇上任何困難,我定竭盡所能相助?!?/br> 許下承諾,再而送走靳琛。 沈寒霽關(guān)門回到房中,拿起方才從破衣中找出來的鵝黃色帕子,一方繡有海棠花的鵝黃色帕子。 雖未被血跡染到,但隱隱有些血腥味。 沈寒霽未受傷的右手拿著帕子,在水盆中清洗了一遍,隨后晾到了架子上。 靜站著看了片刻架子上的帕子,思索了半晌,最終尋來了紙墨。 桌上鋪上了宣紙,筆蘸了墨,卻遲遲未下筆。 向來下筆如有神的沈寒霽,看著雪白的宣紙,竟然不知寫些什么好。 思索了片刻后,把桌子拖到了窗戶后邊。打開了窗戶,往碼頭望去。 陽光明媚,河面波光粼粼,綠柳成蔭,風(fēng)光無限。 沈寒霽落了筆,以水墨畫了一幅畫。 最后在另一張紙上只寫了寥寥數(shù)字。 ——一切安好,勿念。 思索了一會,又多寫了一句話。 —— 沈寒霽在小鎮(zhèn)已經(jīng)住了兩日。遇刺那日的傍晚前,便來了五十人的官差,在小鎮(zhèn)住下,晚上輪值巡邏。 沈寒霽白日依舊會去碼頭附近的茶寮坐一坐??纯赐鶃淼纳檀?,官船,也順道看看那些孩子所練的棍棒功夫。 孩子所練的招式,皆是用來防備水寇來襲的招式,沒有過多花里胡哨的招式。 飲了一壺茶,也坐得夠久了,正準(zhǔn)備結(jié)賬與身旁保護他的溫霆離開,茶寮外停了一輛馬車。 而后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紅衣,樣貌俊美,眼尾有一點淺痣的男人。 樣貌俊美,身穿紅色長衫寬袖,多出了幾分妖冶。 男人身后的小廝與掌柜喊道:“上一壺好茶水?!?/br> 男人就在身旁的桌椅坐下,沈寒霽聞到了淡淡的脂粉味,但男人面上卻是沒有半點的脂粉。 茶寮的掌柜似乎認(rèn)識那紅衣男人,笑問:“齊東家,不是前不久才來進了貨,怎又來了?” 那男人輕笑了一聲,聲音帶著幾分不在意:“來大生意了,便來多進一些材料?!?/br> 沈寒霽付了銀錢,起了神,未看一眼就離開,倒是紅衣男人多看了幾眼一身白的沈寒霽。 離得遠了一些,溫霆納悶道:“這好好的男人,怎就穿個紅衣,身上還有脂粉味?” 沈寒霽無甚興趣,淡淡的道:“或許是個人癖好?!?/br> 女扮男裝,男做女裝,不常見,但并非沒有。 “不過,那人身后的小廝,身手應(yīng)該很不錯?!睖伥f著,轉(zhuǎn)回頭看了眼紅衣男人身后的小廝。 一身短打打扮,腰間還別了一把巴掌寬的短刀。 —— 金都 溫盈先前讓青竹去調(diào)查調(diào)香閣,沒兩日,他便把調(diào)查來的消息告知了溫盈。 調(diào)香閣是在三年前搬來金都的作坊。 東家原是禹州的書香門第。東家自幼愛調(diào)香,家中一直想讓他走科舉仕途,但后來家中得罪了人,便搬遷到了金都。 又因生活所迫,便在金都租了個民宅作為作坊,自己調(diào)香。 那東家也是個聰明人,一是不想太沾染商人的銅臭,二是知曉沒有名氣,若開鋪子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抬起名氣,也抬不起價格。 所以定量供貨給那些在金都已經(jīng)小有名氣的鋪子,不過是幾年時間,調(diào)香閣名氣便活躍在了金都貴婦貴女茶席的談話之中。 再說那東家,聽說樣貌俊美,愛穿紅衣。 一個月會去進一次材料,而其余時間都在加家中調(diào)香。往來的人,也是一些結(jié)伴而來使香和使胭脂的貴婦貴女。 因招待女客居多,東家也避嫌,在隔壁租了一個宅子用來招待女客,而宅子的下人都是婢女。 聽著這些信息,好像也挑不出任何差錯來,溫盈皺眉思索了許久。 沒有任何的差錯,又怎來的把柄? 難不成是她多想了? 溫盈嘆了一口氣。如今只能等,等劉家女是不是真的得到調(diào)香閣的幫助,然后開了鋪子。 若是如此,那多少都有些奇怪。 以那調(diào)香閣的名氣,金都可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占股的胭脂鋪子想與其合作。但調(diào)香閣都把這些推了,從而幫助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能讓人不起疑? 但愿是她想多了。 這時,下人說大伯母來了,溫盈便屏退了青竹,讓人請大伯母進來。 大伯母帶著急色的進了廳子,溫盈問:“大伯母是怎么了?” 廳中只有蓉兒,大伯母便放心說了:“先前在東街看好的鋪子,掌柜的竟然說不肯租了?!?/br> 溫盈聞言,眉頭一皺:“掌柜不是都已經(jīng)收了定金了嗎?” 大伯母道:“那掌柜忽然后悔了,不想租了,說要把先前給的定金都退回來 ,且也愿意多付兩倍違約的定金。我還沒應(yīng),便暗中去查了查,好家伙,竟然是有人想要截我們的胡。” 大伯母繼而道有人看中了她看中的鋪子。原本和掌柜談好了月租二十五兩,但那人多加了一兩租金,同時也答應(yīng)違約的定金他來付。 如今東街的鋪子,租金合適,且地理地位好,溫盈尋好幾日才看中的。不僅給了租金,也是蓋了印的。 溫盈思索了半晌,隨即道:“這樣不守信用的屋主,便是以后租了他的地方,也指不定鬧出什么意外。且好地方多了去了,別單獨在一家鋪子上面吊著,及早的再另尋他處。但也別應(yīng)得太快,先拖一拖?!?/br> 大伯母嘆息了一聲:“也只能這樣了?!?/br> 小半會后,她問:“你夫君出去也有好些天了,可傳回什么消息了嗎?” 沈寒霽出公差已有五日了,溫盈也沒想過會收到只言片語,畢竟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 但隨即又想,這沈寒霽與過去兩年有所不同了,總該不會真的寄信回來吧? 只是隨便一想,溫盈也沒把這想法當(dāng)真。 正要說沒有的時候,下人匆匆拿來了信件,說:“娘子,驛差方才送來了三爺?shù)男?。?/br> 溫盈聽到沈寒霽給她寫了信,一陣錯愕。 她才剛剛亂想了一番,想到沈寒霽沒準(zhǔn)真的會給她寫信,才剛把這個想法打消,竟然真的送來了信件? 大伯母調(diào)侃道:“真真說什么來什么,且先看看你夫君給你寫了什么?!?/br> 溫盈從下人的手中接過信件,看了眼一旁的大伯母,還是打開了信。 把折疊好的信打開,竟是一張山水的風(fēng)景畫,畫筆工整,那種午后的悠閑意境也在。 一眼看去,卻覺得有幾分熟悉。多看了幾眼后,才認(rèn)了出來,這可不是那小鎮(zhèn)的碼頭么? 溫盈去過碼頭鎮(zhèn),上一回還是在那里從陸路轉(zhuǎn)水路回的淮州。 他畫這畫給她做甚? 溫盈把另一張小一些的信紙打開,只見上邊寫了非常簡短的兩句話。 ——一切安好,勿念。 ——分別多日,甚至想念。 看到這最后一句話,溫盈只覺得手上的信紙有些燙手。 中邪了,中邪了。沈寒霽這定然是中邪了。 且不說他搬回主屋一事,便說他就寢的時候,都要握住她的手,再到現(xiàn)在這讓人頭皮一麻的話,真的一點都不像他。 一旁的大伯母看到侄女那難以言喻的臉色,好奇的問:“侄女婿到底寫了什么,你還皺起眉頭來了?!?/br> 溫盈抬起頭,把信給折了回去,淡淡的笑道:“沒說什么,只說在外安好,讓我勿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