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48節(jié)
沈寒霽在床邊撩袍坐了下來,望著她,問:“我來,你不高興?” 溫盈也不看他,垂眸道:“如今夫君也來了,我自是高興的?!?/br> “可你并未笑意?!?/br> 委屈至此,溫盈外人面前能笑出來便已然不錯了,在他面前還要強顏歡笑那才難。 溫盈索性也不說話了,在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誰還沒有些小脾氣呢?沒有脾氣的那是圣人。 屋中沉默了半晌,溫盈勸自己莫要與他這等不守承諾的人計較。正要轉(zhuǎn)頭說些敷衍應付他的話之時,她的肩膀上略微一沉。 他把手放到了她的肩頭上,溫盈把要應付敷衍他的話壓了下去,暫且聽聽他都說些什么。 “這次是我失信于你,往后你可向我提一個條件,我能做到的,絕不反悔。” 話落,默了默,嗓音低了些許:“莫要氣了?!?/br> 溫盈眸光微閃,思索了一下。沈寒霽難能第一次服軟,她也不是那等拿喬不知好歹的人。 轉(zhuǎn)過頭,仰起頭看向她。下頜到頸項,再到衣襟之處,纖細優(yōu)美,看得沈寒霽眸色微深。 溫盈認真應付敷衍的溫婉一笑:“夫君多慮了,我并未生氣,只是想夫君哄一哄我罷了。” 嘴角彎彎的,杏眸中也都帶著笑意,便是細究也看不出真假。 沈寒霽心下暗暗的嘆息了一聲,當做不知曉真假的露出釋然一笑:“沒生氣便好,余下兩日,我會在淮州陪你,再一同回金都?!?/br> 有那么一瞬間,溫盈想把扇子砸向他的臉,但到底是忍住了。 “有兩日時間,夫君便好好在淮州游玩。” 沈寒霽頷首,淡淡的笑意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游玩前,我先休息片刻,我睡個兩刻,你再喊醒我?!?/br> 溫盈愣了一下,隨即看見他眼底下的疲容,心想他應當是在這幾日趕路疲憊了,也沒說什么。 這時有蓉兒送來了清水,身后還有一個拿著沈寒霽行李的婢女。 把東西放下后,都退了出去。 沈寒霽問:“可有凈面的帕子?” 溫盈想了想,隨之去取了一方新帕子過來。 回途在船上過一日,甚是無聊,溫盈便做了些針線活,這個便是新做的。 沈寒霽接過,看到帕上的海棠花,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眼溫盈。 溫盈被他看得莫名,問:“怎么了?” 沈寒霽問:“這是阿盈你自己繡的?” 溫盈點頭:“可是帕子怎么了?” 沈寒霽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向了梳洗架旁,動作優(yōu)雅閑適的洗了臉,再用帕子擦拭臉上的水漬。 清洗帕子后,掛到了架子上的橫木上,海棠花的那面露了出來。 轉(zhuǎn)身過來,眸子噙著淡淡的笑意:“阿盈的刺繡確實好,海棠繡得栩栩如生,好似還有些淡淡的馨香,似你身上的香?!?/br> 忽然夸贊她這海棠花繡得好看,也夸她身上有香,溫盈覺得莫名,但也沒把他的贊許當成一回事。 沈寒霽換了一身衣裳,然后才上了床。 溫盈這幾晚都睡在這床上,沈寒霽一躺下便聞到了淡淡的馨香,是溫盈身上的香味。 沈寒霽不過片刻便睡了過去。 溫盈看了眼,隨即起身,放輕動作的開門,從屋中出去,去了繼母的院子,給隔著輩分的姨母請安。 畢竟以往,這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姨母待她也算挑不出錯來,她既然來了,就不能避而不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溫盈才回去喊沈寒霽起來。 —— 下午,溫霆和溫大伯母也都過來了。 溫家開了三張桌子,庶子庶女與妾室一桌,溫盈與大伯母等一桌,而留了一桌給那翁婿二人,還有溫霆和靳琛。 四人一桌,吃酒閑談。 沈寒霽言談自若,仿佛沒有就沒有他不知曉的。 飯后,他們幾人還在飲酒,溫盈陪著大伯母在院子中散步。 大伯母問她:“你家夫婿不是說不來嗎,今日怎又來了,而且聽她們說你好似也不知道?” 溫盈挽著大伯母的手,按照沈寒霽與父親的說詞又說了一遍:“先前是未能確定圣上何時有面圣圣諭,如今圣諭已下,也就能來了。他未派人來與我說,估摸著想要給我個驚喜?!?/br> “原來是這樣,他既然能來,便說明你在他心中還是有分量的。”說道這,大伯母壓低了聲音與她道:“你成親也兩載有余了,你這肚子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溫盈心頭一跳??磥硎菦]有人與大伯母提起過沈寒霽兩年來,一個月才宿在主屋兩宿的事。 溫盈思索了一下,避重就輕的道:“先前去瞧了大夫,大夫說我的身子調(diào)理一段時日就能有孕?!?/br> 大伯母腳步一頓,緊張反問道:“你身子怎么了?!” 溫盈溫溫一笑:“大伯母稍安毋躁,我方才也說了,大夫說只需要調(diào)理一二便可,不是什么大毛病?!?/br> 大伯母的臉色立即嚴肅了起來:“阿盈,你可不能把這看作小問題,這生兒育女可是大事。” 溫盈點頭,溫順的應:“我省的?!?/br>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喝到什么時候,溫盈便讓人先送大伯母回去了。 溫盈回房去沐浴,拿起一旁的衣物穿上。正穿上小衣之時,似乎覺得有些怪異,便把小衣拿起端詳。 微微瞇起杏眸盯著鵝黃色肚兜上面的花兒。 是海棠花。 下一瞬,溫盈才憶起中午那時給他的帕子就是繡有海棠花! 在侯府時,他主動破了初一十五的規(guī)矩,回房那晚,她便穿的是這件小衣。那時他似乎對他穿著的這件小衣情有獨鐘。隔著海棠花褻i玩,攫取,幾乎下半宿才把這小衣扯開。 今日他問刺繡是不是她繡的,用了帕子后,又道海棠花栩栩如生,還有如她身上一樣的馨香,他分明還記著那事! 溫盈沐浴過后,身子本就有些泛紅。想起今日帕子給他擦臉,他又想著那事,她更是面紅耳赤,滿是羞恥。 匆匆忙忙地穿上了衣服,然后急急地回房,想要把那帕子收起來,省得他腦子竟想這些不干凈的事。 沈寒霽這人,旁人看來他一個月才會回兩個月主屋,很是清心寡欲,可溫盈卻清楚他在床榻之間到底有多么的“人前正人君子,人后有辱斯文?!保棵慷寄苷垓v得她求饒不已。 溫盈急匆匆的回到屋中,可那梳洗架上邊哪里還有她那帕子的半點蹤影? 可想而知,這帕子已經(jīng)被沈寒霽收了起來。 溫盈羞惱得直錘床鋪,咬唇暗暗決定把帕子給要回來,他不給,便等他睡著再取。 她就不信取不回來區(qū)區(qū)一方帕子。 第41章 回轉(zhuǎn)金都 夜幕漸深,下人才把沈寒霽從前院給攙扶了回來。 看著是喝了不少酒。 溫盈是知曉自己堂兄勸酒的厲害的。在金都時,那是沈寒霽的地盤,自是有所收斂。如今到了淮州,是他的地盤了,可還不使勁灌? 溫盈給他拿了衣物,讓青竹在澡間看著些,莫讓他摔了后,便回房了。 待沈寒霽回到房中,已是一刻之后的事了。 現(xiàn)今在溫府,而非侯府,那初一十五的規(guī)矩在這溫府自然不適用。且沈寒霽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這一個余月下來,他又有幾日是遵循過的了? 溫盈不懂男人,可如今看來,人都是有共通之處的。有些人手上有這件物什的時候,沒有多大感覺,也不在意,可當這件東西找不著了,又該著急了。 他大概是不適應她先前拒絕過他的索i歡,又拒絕與他同寢,才讓他一而再的破了這慣例。 溫盈倒著茶的空隙,往坐在床邊,依靠在床柱醒酒的沈寒霽看了一眼。 “夫君用茶?!蹦抗馊滩蛔≡谒囊陆?,腰間,袖口掃去,暗暗的想他到底把帕子藏在何處了。 沈寒霽接到手中,飲了一口茶水,才覺得醉酒后帶來的眩暈感減緩了些許。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抬頭與溫盈一笑,笑得和平時不一樣。 平時笑容似乎有度,被他拿捏得分毫不差,溫盈也是做了那樣子的夢,才知道他那有度的笑容是多么的虛偽。 但現(xiàn)下有些不一樣,可溫盈又說不出到底哪不一樣。 沈寒霽輕笑了一聲,道:“你父親灌我就便罷了,你的堂兄和表兄也連連給我灌酒,三人欺負我一人,倒下的卻是你的父親,若非是你堂兄見我是個讀書人,沒準還能繼續(xù)灌我?guī)讐印!?/br> 聞言,溫盈心底忽然一陣暢快,她這雖然出不了氣,倒是堂兄給她出了氣。但又疑惑,到底是喝了多少,能把有些酒量的父親給喝趴了,還把他喝成了這樣? “堂兄他們到底灌了夫君多少酒?” 沈寒霽思索了好半晌,才微瞇長眸,混沌不請的說了個數(shù):“好似五升的壇子在廳中就擺了十來個?!?/br> 溫盈一驚。 沈寒霽這是文人,往常與人喝酒都是用壺來算的,什么時候用過壇來衡量了? 難怪她覺得今晚他看著有些不正常。 都說酒后吐真言,也不知真假,溫盈斟酌了片刻后,試探的問:“夫君這回來淮州的原因是什么?” 沈寒霽眼神不甚清明的看向溫盈,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即便是醉酒了,依舊防備,溫盈也沒指望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便道:“夫君喝多了,睡吧?!?/br> 去拿他手中的杯子,誰承想她手還未碰到杯子,便被他直接拉過。 還有小半杯水的杯子落了地,雖未摔碎,但還是濕他的褲腳。 溫盈也毫無防備的被他拉入懷中。 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胸膛上,溫盈痛呼了一聲,他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