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25節(jié)
青竹雖疑惑,但還是應(yīng)聲退了出去。 不多時,有下人來傳可以用午膳了。 沈寒霽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在院中與溫盈遇上,便一塊去了膳廳。 溫家兄妹先到的膳廳。 溫盈與沈寒霽一進膳廳,那十二歲的溫燕便似一個孩子一般朝著沈寒霽哭訴道:“姐夫,長姐要趕我回去……” 登時,所有人臉色都微微一變,都看向了溫盈。 溫盈面色不變,甚是淡然從容的看了眼溫燕,繼而看向身旁的沈寒霽。 “姐夫,我什么都沒有說,長姐不知怎么了,竟說下午就把我送回去,我才來就要把我趕走……”溫燕哭得可憐。 她偏不信了,以溫盈在侯府這般沒地位,落了客人的面子,她那溫文爾雅的姐夫會幫著她! 沈寒霽面色溫潤的看了眼淡定的溫盈,再而看向不如表面乖巧的溫燕。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淡淡一笑,開了口。 第24章 馴服溫燕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沈寒霽嘴角微微一揚,開了口:“后宅之事皆是阿盈在料理,若阿盈不想留,我也不好多說?!?/br> 溫燕帶著委屈的哭意一僵,怔愣一息后,眼眸微微瞪大。 她來時,母親便與她說了。說長姐在侯府過的日子比在他們家過得還差,侯府里除了下人外,沒人看得起她。且除了她自己院子里邊的下人,外院的下人也都不把她當一回事。 所以她到了侯府,得巴結(jié)的不是長姐,而是侯府中有分量的人。 可現(xiàn)在怎和阿娘說的有些不一樣? 溫堂兄多少知道點自家堂妹的性子,所以在她委屈的向沈寒霽告狀的時候,臉色就黑了下來。 她究竟哪來的臉,竟會覺得人家夫君不幫妻子,會給她一個沒見兩次面的妻妹撐腰? 是腦子被門給夾了嗎? 溫盈終還是嘆了口氣,略有為難的道:“四meimei,我不知你為何這么說,但你若是這樣給我難堪,我便真的不歡迎你了?!?/br> 溫燕瞪大眼眸看向溫盈,不敢相信就兩年不見,逆來順受的長姐竟變得這般能說會道,顛倒是非黑白了! 說著,溫盈看向沈寒霽,溫聲道:“夫君莫怪,我這meimei在家中被寵壞了,才會這般的沒大沒小?!?/br> “你、你胡說,你分明說要趕我走的,溫蕓可都還聽著呢!”驀地轉(zhuǎn)頭看向溫蕓,急問道:“你說她是不是想要趕我走?!” 溫蕓性子膽小,但自小沒少受溫盈照拂,現(xiàn)今又是在長姐的地盤上,自是不敢亂說話的。 怯懦的低下了頭,聲音細小且顫抖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溫燕眼一瞪:“你倒是說呀!” “溫燕你若是再胡鬧,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淮州去,那大理寺的捕快我不考了便是!” 溫燕滿臉的委屈:“你們都欺負我……” 溫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溫燕正欲甩開,溫盈卻道:“這里是侯府,不是溫府,你是要打算給父親母親丟臉,添麻煩嗎?” 溫燕這才強忍著要把她的手甩開的憤怒,緊緊抿唇啜泣了起來。 溫盈看向沈寒霽:“有勞夫君招待堂兄與表兄了,我與meimei們回房用膳?!?/br> 沈寒霽點頭:“去吧。” 溫盈轉(zhuǎn)頭吩咐蓉兒:“再備幾份飯菜送到四姑娘的屋子?!?/br> 說著看了眼溫蕓,隨即挽著溫燕的手出了膳廳。 在廳中繼續(xù)待下去,也著實太丟人了。 膽小如鼠的溫蕓也跟著她們身后出了膳廳。 廳中只剩下三個男人,沈寒霽面上掛著儒雅的笑意,做出請的姿勢:“二位請入座?!?/br> 溫堂兄極為不好意思的道歉:“方才失禮了?!?/br> 沈寒霽卻是淡然道:“無礙,阿盈會解決的。” 一旁的靳琛聞言,側(cè)目看了他一眼。 沈寒霽似有所覺,也轉(zhuǎn)頭看向他。二人目光相匯,一文一武,隱隱有絲絲鋒芒露出,可似乎誰都不露下風。 沈寒霽淡淡一笑,做出請的手勢:“靳表兄請。” 三人落座,小酌美酒。 * “你放開我!” 溫盈用了暗勁把溫燕半拖半拉帶回了屋子,待下人把門關(guān)上后,她便把溫燕的手給甩開了。 冷聲道:“這不是淮州,這是侯府,你當你是誰?王侯將相家的千金,亦或者是什么了不得人物?不然誰會有在意你如何如何?”說到這,嗤笑道:“還跑到我夫君面前告狀,你莫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溫燕漲紅了臉,被說得羞恥萬分,因為現(xiàn)下的情況真的如溫盈所說的那般。她發(fā)現(xiàn)在這侯府是真的不會像在淮州時,她若一委屈,只要像阿娘一告狀,阿娘便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護著她,可現(xiàn)在沒人會護著她。 溫盈以譏諷的語氣說道:“你想要有人夸你有人護你,但凡你哭著走出這云霽苑,你信不信便立刻會有面善的婦人親昵的拉著你,問你怎么了。再聽你說我要趕你走,便又會把你拉回她們的院子百般安慰你,安慰了你之后又會說你可眼緣,像她的meimei一樣,然后送你一個鐲子或者是簪子,再讓你多多去她的院子?!?/br> 說到這,溫盈笑意多了一分輕蔑:“在你們眼里那珍貴的鐲子簪子,在她們的眼里不過就是打賞乞丐的玩意兒罷了?!?/br> 溫蕓聽得一愣一愣的,而溫燕哭紅了眼睛,沒怎么聽進去,但也是瞪了她一眼。 溫盈繼而道:“若是有這樣的人,你們以為他們是想真心結(jié)交你們?不是。在這侯府,人人都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她們對你們好,不是想要從你們身上得到些什么,就是想算計些什么,另有圖謀,而你們?nèi)绾挝夜懿恢B累了我。” “你又以為你是誰?!你在侯府不過也只是個沒人在意的可憐蟲罷了!”溫燕瞪著溫盈回以嘲諷。 溫盈并未在意她的話,只淡淡地說:“用完午膳后,我會讓人送你回去,趕你走的這點權(quán)利我還是有的?!?/br> 再而看向溫蕓:“你可以留下來,也可以和她一塊走,你自己做決定?!?/br> 說著便走出了屋子,留下姊妹二人。 溫燕咬牙緊繃著。 溫蕓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顫顫巍巍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勸道:“四meimei,要不就給長姐認個錯吧……” 溫燕用力拍開了她的手:“憑什么要我道歉?!” 溫蕓摸了摸被拍紅的手腕,小聲道:“可這里是長姐的家,你也是第一回 來,而也是第二回見姐夫??赡阆蚪惴蚋骈L姐的狀就好沒道理,長姐生氣也是應(yīng)當?shù)??!?/br> 溫燕怒瞪了她一眼,溫蕓被嚇得退后了兩步,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何況母親說了,得靠著侯府這層關(guān)系和姐夫的關(guān)系才結(jié)交到一些好的人脈?!?/br> 原本又怒又委屈的溫燕,聽了她這話后,便垂下了眼眸。 不一會蓉兒與兩個婢女送了飯過來。 放下飯菜后,等兩個婢女出去了,蓉兒便道:“娘子吩咐了,一會等四姑娘吃完后,便送四姑娘回淮州,馬車也已經(jīng)備好了?!?/br> 溫燕原本還是不信溫盈敢把自己趕走的,畢竟她就是嫁人了,那也不能與家里鬧翻了。若是鬧翻了,她夫家只會更加的看不起她。 可現(xiàn)到如今,她信了。 這嫁到了侯府的長姐是真的變了。這侯府該是有可怕,才能把那么一個溫柔沒脾氣的人逼成了現(xiàn)在這么一副可怕的模樣? 出門前,她阿娘千叮萬囑一定要在侯府中表現(xiàn)得好一點,若是能討得侯府主母喜歡,沒準還能得以提攜一二呢。 雖然聽說長姐嫁入侯府,過得并不好。但旁人說到她長姐嫁到侯府的事上都是羨慕的,她明面上看不起,但心里也是羨慕的。特別是在看到姐夫長成那般溫雅俊逸的模樣,她滿心的羨慕。 飯最終還是沒吃,讓蓉兒帶她去見溫盈。 溫盈早料到她會服軟,所以見她前來,一點都不驚訝。 “長姐,我知道錯了,我在侯府這段時日,一定會好好聽話的?!睖匮嗟椭X袋的把這話悶悶的說了出來。 溫盈抬眸瞥了她一眼,繼而低下頭做刺繡,未應(yīng)她。 溫燕遲遲未得到回應(yīng),抬起頭看向那神色淡淡的溫盈,心里有些急,再次強調(diào)道:“我真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再胡鬧的給長姐丟臉了,長姐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br> 溫盈停下針線,抬眸看她,不疾不徐的道:“你這話,我聽得明白,不是出自真心的?!?/br> 溫燕忙不迭的搖頭:“是真心的,真的是真心的!” 溫盈看了她半晌后,道:“真心的也罷,違心的也罷,你既然有了保證,我便留你。等堂兄表兄考完了試后,就送你們回去。你在侯府住下,我只要求你一點,別惹事生非,旁的我都不管你?!?/br> 溫盈倒不是真的要把人送回去,畢竟真的把人送回去了,那往后與繼母的關(guān)系便會更緊張了。 被娘家所厭棄的外嫁女,無論是小門戶之女,還是高門貴女,皆會被夫家看不起。 溫盈看了眼蓉兒,讓她把人領(lǐng)走。 蓉兒會意,上前道:“四姑娘,你舟車勞頓了幾日,現(xiàn)下還是先回房好好休息吧。” 溫燕點了點頭,隨之從溫盈的屋中出去了。 溫燕走后,有下人說前邊用膳用得差不多了,那兩位公子也要走了,溫盈便放下了刺繡,出了屋子去正門送他們。 幾人雖只是客套的飲了一些酒,但身上也帶了些許的酒氣。 溫盈聞得出來,擔憂的勸道:“你們飲了酒,且人生地不熟的,不如今晚就先在府中休息,明日再走吧?” 靳琛道:“不用了,我與阿霆只是喝了幾杯,不礙事的。”說罷看向沈寒霽,略一拱手,客氣道:“今日多謝沈公子盛情款待?!?/br> 沈寒霽掛著淡淡的笑意回以一拱手:“不用謝,應(yīng)當?shù)摹!?/br> 溫堂兄與靳琛二人,再而拱了拱手,隨即翻身上了馬,揚長而去。 溫盈目送他們離開,正欲轉(zhuǎn)身回府,卻見沈寒霽在看她。 目光似在打量。 溫盈微微蹙眉,但還是露出淺淺的笑意,問:“夫君為何這么看著我?” 沈寒霽笑了笑:“沒什么?!鳖D了一息,又問:“你那meimei的事可解決了?” 溫盈道:“已然解決了,無須夫君掛心。” “若需幫忙,盡管與我說?!鄙蚝V說罷,抬腳進了府中。 溫盈看了眼他頎長的背影,明白他話中的幫忙,到底是幫什么忙。 若有困難,她當然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