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之妻(作者:木妖嬈) 第5節(jié)
目光怔怔的望著那張清朗俊美的臉,溫盈有一瞬間迷失在這容貌中。 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膚淺的,不愛菩薩心腸,偏愛美人皮。 溫盈自然也是,否則這兩年來也不會越陷越深了。 也不會因他看似溫柔,但實則冷淡疏離而傷心難過。 就在溫盈盯著人看的時候,人卻忽然掀開了眼簾,對上了她那還來不及閃躲的目光。 長眉微挑,眸中帶著一絲笑意:“可睡夠了?” 他的聲音很是清朗,便是一雙黑眸都甚是清明,顯然方才只是閉上雙眸養(yǎng)神,并未假寐。 偷瞧被抓了個正著,溫盈耳廓微紅,低下眼簾,輕柔的嗓音因剛醒有絲絲的啞:“我不知夫君你過來了?!?/br> “無事,是我不讓人打擾你午息的。” 溫盈默了一下,微微咬了咬唇,開口道:“夫君可否回避一下,讓我起身梳洗?” 二人雖成親兩年,但這同房的次數(shù)都能數(shù)得清。且他們二人在平日里相處的時間,都還沒有在榻上相處的時間來得多呢。 所以夫妻感情著實淡漠,讓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梳洗打扮,自然是不自在的。 而被子底下,溫盈穿的是一件松散的寢衣,自己睡覺愛亂蹭,平日起床時寢衣的衣襟都會松開了,從而露出大片的肌膚。 如今不用做他想,她也知道被衾之下的寢衣怎么個不整法。雖他們也赤誠相見過,但要她在他衣衫整齊,而她衣衫不整的情況之下,在他的面前起身,她做不來。 沈寒霽看到了她耳廓下的紅暈,輕笑了一聲,低沉的笑聲宛如緩緩清泉流水淌入她的耳中。 笑聲讓溫盈有一陣恍惚,差些又迷失了。 “你我已經(jīng)成婚兩載了,大可不必如此拘束?!?/br> 溫盈聞言,羞赧全無。原來他也知曉他們竟已成婚兩載了,那他可知他們之間還是陌生得很? 她想要靠近他,他卻從來沒給過她這個機會。如今又要她不用拘謹,說得倒是容易。 有一瞬間,溫盈的胸口悶得似乎被枕頭死死悶住,難以喘息。 耳廓的紅潮褪去,面色上的羞赧也全無。臉色溫溫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那勞煩夫君讓一下,我好下床。” 說著也不看他,掀開被子,徑自坐了起來,整理那松散的衣襟。 衣襟松散,露出了大片如凝脂的肌膚。 知曉那肌膚在掌中細軟滑膩的觸感,幽暗浸入了沈寒霽細長的雙眸。 沈寒霽沒有什么喜歡的事物,但唯獨對這細軟滑膩愛不釋手。 見他沒有動作,溫盈抿了抿唇,倒沒有再催促,而是繼續(xù)整理衣襟。 拉起衣襟的同時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有些被燙到,但還是佯裝淡定的欲從床尾下去。 但才動,沈寒霽那白皙修長的手便按住了她的肩頭,溫潤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喑?。骸安槐叵麻?,自然沒有讓的理由?!?/br> 溫盈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推入了軟衾之中。 墨絲四散,一雙瞪圓的杏眸帶著幾分惶然無措看著上方的男人。 明白他要做什么,她慌亂道:“我、我還未沐浴?!?/br> “你今日未出汗,很干爽,也很香?!睖芈曊f著,那帶著涼意的指尖撥開寢衣,露出了圓潤的肩頭。 今日怎么回事,總覺得這沈寒霽似乎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以前每月的那兩日,他都是天徹底黑了之后才回房,從未早過或晚過,今日看著天色還是有青藍色,像是剛入夜。 且他總是會先勸慰她不要緊張,然后再把她放到軟衾上,耐住性子先讓她的身子放松,好讓她能接納他。 而從未有過像今日這么的急。 濕軟溫熱的觸感落在肩頭處時,溫盈臉一熱,回過了神。 聽見了那帶著啞意的嗓音:“阿盈,專心些?!?/br> 嗓音蠱惑得溫盈心尖驀地一悸,腦子逐漸變?yōu)闈{糊,暗恨自己的不爭氣,竟輕易而舉的被美色所惑,忘記了夢中自己的下場。 可只有現(xiàn)在,她才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有被人珍視過的感覺。 沈寒霽雖心冷,可他的溫潤卻像是滲入到了骨子里一樣。平日待人溫和有禮,便是在情事上也溫柔有耐心。 溫盈逐漸迷失在他的指尖之下,圓潤的腳趾酥酥麻麻得蜷縮了起來。 溫盈似乎融化成了水,而他是那水潭之上的山。 在她沉浸的時候,那座山忽的沉了下來。 忽如其來得讓溫盈有些難受。 沈寒霽在外人面前是清雋溫潤的模樣,可沒人知道他那白衣之下的身形卻是肌理分明,勻稱緊實得似乎蘊含著內(nèi)斂的力量。 身形也就是因穿著白衣看著清瘦罷了,該異于常人的地方還是異于常人。 所以溫盈要接納他,開始的時候總是會很困難。 溫盈輕聲抽泣,軟聲求饒。 聽著這聲聲軟綿無力的求饒聲,沈寒霽更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 夜色深沉,沈寒霽閉著的雙眸忽的睜開。幽深的看了眼帳頂,隨而側過臉看向身旁因過度勞累而睡得沉的溫盈。 臉色紅潤,朱唇微微張闔呼吸著。 沈寒霽眼中清明得沒有半點困意。看著溫盈,黑眸隨而諱莫如深,就是臉上也沒了平日一貫的溫潤之色。 數(shù)日前,難眠癥累得一日僅能睡兩個時辰的沈寒霽,竟難能早早就睡了過去。 雖睡得多了,但卻是連日做了幾日極為荒誕的夢。 夢中他竟身在一本話本之中,話本說的是戶部尚書之女和太子的情情愛愛,這些且不說。 關于他的,開始筆墨多,把他的性子摸得透徹。后邊卻沒了什么筆墨,但也清楚的寫著他最后會位極人臣。 而這些,都不至于讓他過于驚詫,最為詫異的是他那安安分分,從不招惹是非,總是低頭垂眸默默站在旁人身后的妻子,竟然會郁郁而終,年止十九歲。 他看見她在侯府,在貴女命婦面前受到了一切欺負羞辱??吹剿蜻@些委屈而逐漸沉悶得沒了生氣,日漸消瘦,終病倒在榻,不見好轉。 不過是半年,便離世了。 醒來之后的沈寒霽在書房中坐了大半日,最后還是讓人查了一番夢中所出現(xiàn)過的那些人。 窮秀才,戶部尚書之女,將來會欺辱溫盈的那些人,無一不都對上了夢中所出現(xiàn)過的人。 沈寒霽博覽群書,亦看獵奇讀物。有些讀物中倒也記載了一些關于怪夢之說。 有些夢看似荒誕,但卻是有某些預示,例如未發(fā)生,將來卻會發(fā)生的事。 這些對沈寒霽而言,都不難接受。 只是關于這溫盈早亡一事,到底是上了些心。 他倒是不知她在這侯府過得如履薄冰,在那些個貴女命婦之間被欺凌得毫無尊嚴可言。 若是她是因這些委屈而想不開,郁怨難解,終會郁郁而終,那他也不妨讓她少受些委屈。 無論是那安靜不惹事的性子,還是那讓人愛不釋手的軟嫩滑膩。這個妻子他都還算是滿意。 從溫盈的睡顏上收回目光,沈寒霽面色冷淡的從掀開被子下了榻,穿上了衣裳,遂出了屋子,回了自己所居的房中。 在抽屜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從中倒出了兩顆有助睡眠的白色透亮小丸,仰頭投入口中,吞咽入喉。 關上抽屜后思索了半晌,還是出了屋子,回了主屋。 —— 溫盈醒來時,看到沈寒霽在床外邊穿衣,略微怔愣。 他怎么還在? 過去的兩年間,她醒來的時候幾乎只有自己一個人,床榻之側都是冷得。 聽下人說,他都是在夜半離開主臥,回他的屋子。 怔愣間,沈寒霽看向呆愣的溫盈,眼中噙著淡淡的笑意:“我約了同窗,今日早些出門,你便多睡一會?!?/br> 目光落在那有點點紅痕的肩膀上,眸色似乎深了些。 溫盈瞬間回過神來,扯了扯被衾,把自己露在外邊的肩膀掩入了薄衾之中。 佯裝鎮(zhèn)定的詢問:“那晌午夫君可會回來用膳?” 沈寒霽收回目光,笑了笑:“許久未曾與二娘一塊用膳了,今日你讓人去二娘院子說一聲,晌午我會回來與你一塊去陪二娘用膳。” “早膳后,我會安排人去二娘院子說一聲的?!?/br> 沈寒霽輕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出了門。 下人們看到三爺從主臥中出來之時,都詫異不已。 他們還是第二次見到三爺是一早從主臥出來的。第一回 還是在兩年前,新婚后第二日。 看來昨日云霖苑的柳小娘鬧事,倒是讓三爺對這三娘子生出了憐惜之意,從而在房中留宿了一整晚。 第5章 收獲頗豐 沈寒霽雖然有些莫名,但溫盈不想太過深究。 怕自己胡思亂想,給自己太多的奢望,最后跌疼的還是自己。 沐浴之后,坐在梳妝臺前,蓉兒給她梳發(fā)的時候,說道:“昨日下午,云霖苑那邊可是發(fā)生了有趣的事。” 蓉兒臉上含著笑意。 蓉兒是自小跟在溫盈身旁伺候的,二人感情向來很好。 可自從嫁入這侯府后,她的笑意逐漸沒了,連著蓉兒也沒了笑意。 溫盈從銅鏡中看到蓉兒的笑意,也微微一笑,問:“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