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外室重生了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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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熠沒料到自己當初給賀云櫻的令牌,居然起了這個作用,頗有幾分無奈:“我最近公文是多了些。不過,我也都有休息的?!?/br> “休息夠不夠,那是東家我來裁定的。你要是想計較這個,喏,”賀云櫻直接將令牌遞給蕭熠,“你拿回去就是,我以后不管了。” “我沒有要計較。”蕭熠當初送了兩次,還是在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才讓賀云櫻收下,如今哪里肯收回來。 且賀云櫻說以后不管了,自己若是應(yīng)了,她一定能說到做到。 之前他中鶴青的時候,賀云櫻還沒回心轉(zhuǎn)意,那冷臉無情,說走就走的樣子,蕭某人也是刻骨銘心的。 “全憑東家做主?!笔掛趬合滦闹邢雽⒘治嗪筒衽d義直接打出去的念頭,還是向賀云櫻拱手欠身,無奈嘆氣。 “說起來,我都沒見過幾次你這樣行禮的姿勢,還不錯哎?!辟R云櫻忽然冒了一句閑話。 蕭熠身形頎長端直,弓馬精熟,肌rou緊實,起居行動之間皆禮儀規(guī)整,風(fēng)華過人。 哪怕此刻是坐在馬車里的,但欠身拱手時依舊姿態(tài)漂亮。 “那——東家隨意欣賞?!笔掛诳扌Σ坏?,倒也習(xí)慣了賀云櫻這些日子想一出是一出。 只是賀云櫻這樣說了,他倒不好即刻改換姿勢,還得順勢頷首垂目。 “不錯,不錯。”賀云櫻真的略略靠近了些,左右看看,雖然沒伸手去戳一下摸一下,卻也有點拿他當人像的意思了。 “東家,很晚了?!笔掛谶@姿勢不累,但多少有點奇怪且好笑,“也該進去——” 話說到一半,賀云櫻忽然湊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即直接轉(zhuǎn)身就下車走了。 動作之快如行云流水,蕭熠反應(yīng)過來時,賀云櫻已經(jīng)下車了,頭也不回地往王府里走。 他這才知道,什么行禮姿勢,她根本就是找一個出其不意親他的機會! “伯曜,你臉疼嗎?” 半個時辰后,蕭熠與季青原在澄園相見,喝了兩盞茶之后,季青原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蕭熠微微一怔。 “你臉怎么了?”季青原又問,“你今天摸了好幾回了。還是牙齒疼?” “嗯——最近,甜棗吃多了?!笔掛陔S口敷衍了一句,“先說宮里的事吧。” 季青原深夜過來與蕭熠相見,當然是為了正事,當下依言拿出幾份脈案和卷宗,只是說話時不免又暗暗掃他一眼,心中奇怪。 這小子從小就不太愛吃水果,這些日子怎么會吃棗子? 還吃到牙疼? 待得與季青原議事完畢,天都要亮了。 林梧與柴興義互相推了一下,最終還是林梧硬著頭皮過去勸蕭熠:“都這個時辰了,您要不要就歇在澄園?縣主說,您必須得睡夠四個時辰才成。” 蕭熠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林梧心里卻立刻一個激靈,直接跪了:“王爺明鑒,縣主拿著令牌,說跟您的話是一樣的,屬下們不敢不聽?!?/br> “罷了?!笔掛谀黄瑫r,才擺了擺手,“回北府?!?/br> 他這個生辰過的幾起幾伏,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在無限的歡喜中生出了更大的貪心。 回到榮業(yè)大街,到底距離她那么近,這三日假期,豈不是可以隨時過來看他? 若是在澄園,百味齋的人當然也可以安排,但到底麻煩些,說不定賀云櫻想著鋪子有事,或是功課吃緊,就不回來了。 抱著這個念頭,其實已經(jīng)困倦至極的蕭熠還是堅持回去了北院休息。 但這次他還是盤算錯了。 那三天假期,還真的就是扎扎實實,清清靜靜的三天假期。 賀云櫻完全沒有來,她不是住在王府,而是已經(jīng)回到了榮業(yè)大街自己家中,每日還會去鋪子里看一趟,賬房里坐一個時辰。 中間孟欣然還到訪了一次,兩個人在院子里烤了一點點鴨脯,吃了一點甜酒說笑,悠閑得很。 但她沒有來看他。 蕭熠前兩天還好些,能沉得住氣。 到了第三天上,他就明白羊車望幸之心了。 尤其是聽說蔣際鴻過來接賀云櫻出去,說要一同去探望同窗云云,蕭熠手一抖,幸好他素來敏銳,即時收住,才沒將墨滴到書信上。 報了信的柴興義躬身低頭等了半晌,見蕭熠沒有下一步的吩咐,便默默退了出去。 書案前蕭熠再沉了片時,才將筆暫時放下。 他忽然明白了賀云櫻曾經(jīng)的心情。 即便以前他那樣寵愛她喜愛她不染二色,可是他們之間并無真正的名分,且賀云櫻身后也沒有有力的娘家。 當外頭的流言風(fēng)聲都在說,攝政王應(yīng)當與某家聯(lián)姻,或誰家郡主初長成,賀云櫻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起初剛在一起的頭一年,他自己心里的確是模糊的,拿不準是應(yīng)該直接讓她做正妃,還是先封個側(cè)妃再扶正。 當然有人提,生了孩子再冊封過明路也不遲。畢竟他正妻之位空懸著,與一些家族交際往來之時就有個可以吊著對方,往來斡旋的由頭。 到了德化十年后,政局開始繃緊,他反而擔(dān)心給了賀云櫻這個名分,對她更危險。畢竟外室從禮法上當然是個不好聽的事情,但沒過戶籍,至少能少了些參奏攻訐。 那關(guān)系雖不好聽,卻很容易轉(zhuǎn)圜。所以他就又將這事拖著。反正他自己知道,他不會娶旁人壓在她頭上,更不會讓她受委屈。 他想,哪怕不說那么清楚,只看他平日不染二色,又對她百般呵護寵愛,賀云櫻也應(yīng)該能知道他的心思,應(yīng)該能信任,應(yīng)該不會害怕。 但一直到如今山水輪轉(zhuǎn),蕭熠到了不完全一樣但大致相類的情勢下,他才知道,這種以為,這種應(yīng)該,是何等可笑。 自從改換成柏衡之名到了她身邊,賀云櫻也對他不差。 衣食是寒酸了些,但也在她能力之內(nèi)照應(yīng)了,也放在了心上。更不要說給他上藥,給他洗手做羹湯,過生日,主動抱他親他開解他。 算起來,這也是“寵愛”。 但這又如何呢? 當他聽到賀云櫻跟蔣際鴻一起出去了,酸澀、掛懷、生氣、擔(dān)心,還不是一同涌上心頭。 按說,她是女子,她若是都親了他一次又一次,他應(yīng)該放心的吧?他應(yīng)該覺得賀云櫻不會再考慮旁人吧? 然而并不是,別說她只是親了他無人得見,她就算是跟了他、嫁了他,她還是可以心屬旁人、心悅旁人、改嫁旁人。他一想到這后者的可能,便五內(nèi)俱焚。 那么當初的賀云櫻又是如何擔(dān)心呢? 他手握重權(quán),才貌地位無一缺少,便是三妻四妾,天下人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 他怎么會曾經(jīng)覺得,沒有得到他親口承諾,也沒有得到名分地位的賀云櫻不會害怕,不會擔(dān)心呢? 而她,擔(dān)心了整整十年。 蕭熠不由從心底生了極濃的苦意。 先前沒想到,尤其是沒有身處其境的時候,并不能知其中是如何苦楚,以及她到底曾經(jīng)是多么愛他,才能一直那樣溫柔深情地陪在他身邊。 現(xiàn)在他知味了,也明白了,這樣一個念頭接一個念頭地冒出來,那苦意仿佛沿著心肝入了五臟六腑,不疼,卻比疼更難受。 這一日,最后蕭熠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批完的公文,又如何回到的左院。 次日一早,賀云櫻拿了一盒果子去看他,進門見到就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你這三天干什么了?” 眼下烏青比先前更深,像是一夜沒睡。 “云櫻,你真的會考慮蔣際鴻嗎?” 蕭熠平靜地給她斟了一盞茶。 賀云櫻哪里知道蕭熠在想什么,第一反應(yīng)當然是蕭熠聽說了她昨日被蔣際鴻接走,一起去探望生病的竇啟明之事。 她撇撇嘴:“當初說好了的,你不許干涉我議親之事?!?/br> 第60章 虧欠 我喜歡你。 “嗯。我不會干涉?!笔掛谄届o地應(yīng)道, “我只是,問一下。” 他多說了這兩句話, 賀云櫻就聽出不同尋常了。 “你怎么了?”賀云櫻直接起身,過去先拉過他的手,摸了摸脈象。 她不懂醫(yī)術(shù),唯一熟悉的就是鶴青的癥狀,當然什么也沒摸出來。又摸了摸蕭熠的額頭,也不發(fā)燒。 蕭熠也不攔著她,讓她隨便摸,全摸完了,才唇角勾了勾:“我沒生病,也沒有要死。至少現(xiàn)在沒有。” “那你怎么一副已經(jīng)死了的樣子?”賀云櫻覺得他這神色當真與平時太不一樣, “還有,你又提我與蔣際鴻做什么?” 蕭熠又沉了沉,黯然低了頭:“你若真的覺得他是良配,就, 就——” 他明明已經(jīng)想了許久, 但話到嘴邊還是跟上次一樣, 死活說不出口。 咬牙片刻,他左手又握緊了腰間那塊棱角分明的玄鐵腰牌,希望借著那幾分疼痛, 讓他能更清醒些,最好清醒到明白以他對她虧負之深, 放手原是天經(jīng)地義。 賀云櫻何等細心,眼尾掃到,立刻伸手去撥:“你這是做什么?” 將他左手拉過來一看,掌心指腹皆有深深的印子, 肌膚下已經(jīng)看得出零星淤血。 “蕭熠!你到底發(fā)什么瘋,我不就跟人家出去探病了一次嗎,又不是單獨去的,你這是干什么呀!”賀云櫻又心疼又疑惑,一邊罵他,一邊用指腹去輕輕揉他那幾處印子。 蕭熠偏過了頭,越發(fā)不知十年恩義虧負,到底何以為償。 但這落在賀云櫻眼里,那就是賭氣都賭出花來了,跟小媳婦一哭二鬧三上吊似的。話也不好好說,覺也不好好睡,還傷害自己身體。 她剛要再罵他,蕭熠卻補了一句:“便是單獨去,也是應(yīng)當?shù)?。我不?yīng)該問的?!甭曇羝届o至極。 賀云櫻瞧著他神色,越看越覺得不對,因為真的聽不出什么撒嬌耍賴吃醋的意思,她心下推算了一下,又問:“是政事上有什么變故?郴州?淮州?你三叔?” “不是?!笔掛谟謸u了搖頭,也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賀云櫻有些著急了:“那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呀?!?/br> 蕭熠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平靜而嚴肅,望向她的目光之中滿是歉疚與疼惜。 “昨日你與蔣際鴻出去,我很不高興?!?/br> 蕭熠沉聲開口,措辭艱澀。不是無法說清,而是歉意自責(zé)之深,讓他無顏侃侃而談。 “然后,我才知。前世——你有多少辛苦?!?/br> “我以為,自己的心意不需說出,你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