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外室重生了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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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一樣嗎!”安逸侯斥道。 孟欣然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有什么不一樣?你做得, 我為什么做不得?你去花錢喝酒看美人歌舞,我也是;你去‘風(fēng)流不下流’,我也是;你沒將青樓粉頭帶回家,我也沒帶呀!” 雖然知道不應(yīng)該, 蕭熠和賀云櫻還是對看了一眼,眼睛里全是想笑但是拼命忍住的難過。 安逸侯更是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你……你哪里來的歪理!” 孟欣然這時候才是真的破罐破摔,反正她之前輕車熟路地帶賀云櫻去秦月樓卻被蕭熠抓包,甚至可以說蕭熠比她哥還更早知道她的小把戲。 “這叫實話實說!”孟欣然直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尹六叔都沒說我什么,他還給我推薦了幾道小菜呢?!?/br> 面黑如鍋底的安逸侯這時恨不得將手中的戒尺換成一柄狼牙棒,只是不知道應(yīng)該先收拾孟欣然,還是應(yīng)該先回去昭國公府打死尹毓。 “行了,老孟,坐下說話。”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安逸侯的脾氣被孟欣然出人意料的回答打斷了兩次,早已沒有先前的暴烈,便順著蕭熠給的臺階坐了下來。 但想想仍舊憤憤不平:“我下次見到尹六一定要揍他。為老不尊,假仁假義!” 孟欣然回手從旁邊書架上的食盒里抓了一把松子,還分跟賀云櫻幾顆,又繼續(xù)嗤笑她哥:“大哥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尹六叔老,他比你還小一歲呢。且比你修身修容,櫻櫻,你說,六叔是不是比我哥???當(dāng)然了,沒你哥俊?!?/br> 賀云櫻不由失笑,本能地看了一眼基本已經(jīng)氣死的安逸侯。 “說呀,櫻櫻,你說實話嘛。我哥跟你哥這么熟,他還能不知道自己不是美男子嗎?”孟欣然剝了兩顆松子放在賀云櫻手心里,“怕什么,他們不是都覺得自己是君子嗎,容人之量、仁義道德天天掛在嘴邊,幾句真話還是聽得的!” 眼看著這話馬上就要將蕭熠也裹進(jìn)去了,賀云櫻怕孟欣然再說出什么來,真的會進(jìn)一步激怒安逸侯,便按了按她的手:“安逸侯豪邁,尹六叔俊秀,各有不同的。” 手上這一按很是用了力,暗示孟欣然適可而止,見好就收。 孟欣然仍舊滿不在乎:“櫻櫻,你還是顧忌太多了。其實很多事都沒什么那么要緊。譬如,我哥在尹三這件事上猶猶豫豫的,不就是因為我將來可能不能生嗎。有什么大不了?!?/br> 在座幾人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孟欣然竟是這樣口氣說出這句話。 相較之下,先前的風(fēng)月場子反而不算什么了。 “欣然你這是聽誰胡說的!”安逸侯臉上再次變色,又驚又怒,但不是生氣孟欣然,而是怒于不知誰泄露給了孟欣然。 賀云櫻也愕然望向蕭熠,但蕭熠的意外之色反而較少,這才想起在王府夜話之時,蕭熠已經(jīng)隱約透了這個意思。 “誰說的還不都一樣,不能生就不能生唄?!泵闲廊焕^續(xù)剝松子,“女人家生孩子九死一生,自己能不能母子平安本就難說,更難保的是男人一顆真心。當(dāng)年大嫂難產(chǎn)過世時,大哥你哭的那么傷心,可也沒耽誤你之后納妾逛青樓啊。” 她臉上既沒有黯然之色,也不回避安逸侯與蕭熠、賀云櫻的目光,繼續(xù)坦然道:“那時我就想了,不生最好,既不用受罪,也能一直漂亮。男人的心在就在,不在我就自己玩?!?/br> “要兒子傳宗接代,讓男人自己找人生去唄,我嫁給誰不是做正妻呢,小妾的兒子也得叫我一聲嫡母,我好好待他們,大家和睦快樂,多好?!?/br> “反正天下男子皆薄幸,我就算再用心伺候他,再吃苦受罪冒死生子,難道就能管得住男人納妾養(yǎng)外室逛青樓?還是能保證他沒有庶子庶女?” “既然拼了一切也最多就是多幾年虛假恩愛,之后他還是要出去浪,那何不一開始大家一起浪,美人一起看,青樓一起逛,反正只要大哥你不倒,人家看著娘家也不敢欺負(fù)我?!?/br> 孟欣然這一番話全說完,書房便徹底安靜下來。 安逸侯臉上陣紅陣白:“你——我……,你大嫂……” 連蕭熠也默然片刻,隨即起身拱手:“孟兄,你與欣然meimei好好說話罷,我們回去了。既然meimei知道這件事,若有什么求醫(yī)之事的打算,與我們說就是?!?/br> 賀云櫻便是不想跟蕭熠一起走,也覺得此時是應(yīng)該告辭,讓孟欣然與安逸侯兄妹說話,因而也沒有反對,同樣站起身來告辭。 只是與蕭熠出了孟家大門,她便立刻叫住了林梧:“勞煩送我回榮業(yè)大街。” 林梧雖然執(zhí)禮恭謹(jǐn),眼睛卻望向蕭熠。 蕭熠點了點頭,隨即含笑望向賀云櫻:“我可否也到meimei府上再討一盞茶?” 賀云櫻直接搖頭:“不用了,兄長若是有話想說,到百味齋罷。青梅雪羹許久沒吃過了,再嘗嘗也好。我不想在家里讓安叔與劍蘭他們聽到什么胡思亂想。” 蕭熠笑笑應(yīng)了,然而心頭卻不免微微黯然。 禮記上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他這時便生此嘆,就是人心思太過細(xì)密,有些時候也是徒增煩惱。 因為知道賀云櫻會顧慮家中的老仆與婢女掛懷憂慮,也不愿意在意他心緒大起大落。 但終究賀云櫻還愿意與他說話,還是強過先前罷。 很快兩人到了百味齋,與先前賀云櫻自己過來時一樣,掌柜伙計待客熱絡(luò),好像對蕭熠與賀云櫻并沒有什么特別看待,只是很自然地將他們領(lǐng)到了二樓最清凈的、特意加了隔音夾墻的單間。 “兄長有話直說便是,也不要在外頭耽延太久了,不然母親一個人在府中難免惦念?!辟R云櫻坐下抿了一口茶,隨即主動開口。 蕭熠在過來的路上已經(jīng)反復(fù)思量過了,有些話他想問,卻又不想問。 因為他大約能猜到賀云櫻是怎么想的,尤其再經(jīng)過今日孟欣然無意之中的幾句話,賀云櫻一心想要更加獨立、更加自由、斬斷先前牽連的意思,已經(jīng)呼之欲出。 “我只問一件事。”蕭熠又輕又緩地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將他放在心頭多日的這句話問出來,“過往種種,皆已難追,便是有些事情不會重蹈覆轍,已過之事,終究還在。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補償?shù)臋C會?” 賀云櫻嘆了口氣。 蕭熠有此言此想,她當(dāng)然不意外。 但到底要如何讓他死心,卻終究是件難事。 “殿下這是何必呢?!?/br> 其實相類的話,賀云櫻先前也是說過的,此刻便耐著性子再溫言說一次,也說得更清楚些。 她起身走到窗邊,向外遠(yuǎn)眺:“先前舊事,已經(jīng)過去了。殿下待我有虧負(fù),但也有不少恩惠,能不能相抵,都在殿下一念間——” “你以為我所求的,是自己心安?”蕭熠到了賀云櫻身后,伸手輕輕去拉她的手腕,讓她轉(zhuǎn)身過來,重新與自己相對。 賀云櫻倒也沒有強拗,順著轉(zhuǎn)身,冷淡地直視蕭熠:“殿下可以補償?shù)?,是您自己的心魔與執(zhí)念,安或不安,都在殿下自己?!?/br> “云櫻。”蕭熠的聲音更輕了兩分,輕輕叫她,“我如今所求,只是一個機會,若是終究不能讓你再回心轉(zhuǎn)意,那將來——” 這明明只是一句極簡單的話,蕭熠想過不知多少次,若是不給出一個足夠有力的條件,賀云櫻怎么會考慮。 可是即便他知道的再清楚,甚至自己在書房里反復(fù)練習(xí)過幾次,但此時面對跟前二尺之內(nèi)的賀云櫻,望著她瑩白明秀的面孔,澄澈清亮的眸子,他那最后半句“將來我便丟開手、不再打擾你”,竟死活說不出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將來——我——我……” 我了兩回,還是說不出。 賀云櫻靜靜看他半晌,忽然輕笑了一聲,伸手去摸了摸蕭熠的鬢發(fā):“殿下,別說孩子氣的傻話了。舊事如許,如何補償?難道你要反過來給我做十年外室?” 第45章 交易 只要你肯,我也還你十年…… “可以?!?/br> 蕭熠默然了一瞬, 隨即點了頭。 賀云櫻搖頭嗤笑:“殿下,不是什么話都好胡說的。你以為做外室的滋味是什么樣的?” “沒有名分, 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該去的地方?!?/br> 蕭熠的喉頭動了動,艱澀開口。 “不知什么時候,枕邊人便可能會有一件可以光明正大的婚事?!?/br> 他繼續(xù)說著,聲音更低,更干澀,目光也一點點垂下去。 “你娘家無力,不能像孟欣然那樣有退身的余地。” “因著我的政務(wù)種種,你受了蕭婳的委屈,最終也那樣揭過去了?!?/br> “哪怕你為我擋刀中毒, 也因著名分——”蕭熠咬了咬牙,心內(nèi)的悔恨愧疚如同山呼海嘯,說什么都不過是自己無能與過錯的遮掩,亦難以直面。 而賀云櫻面容從先前的冷淡漠然, 終于有了一絲絲的觸動, 再說起中毒之事, 她的眼眶也在微微泛紅。 但賀云櫻終究還是沒有掉下眼淚,也沒有露出什么憤恨或是旁的神色,只是繼續(xù)靜靜地看著他。 蕭熠只覺自己的牙關(guān)因為咬合太緊都有些發(fā)酸了, 喉頭卻始終干澀著,說不出后頭的話。 “云櫻?!比塘擞秩? 蕭熠輕輕示意賀云櫻重新回到先前的椅子上坐下。 隨后緩緩舒了一口氣,撩了長衫前襟,單膝跪在她跟前,與在王府花園中一樣, 在賀云櫻的膝頭前,他帶著一點點仰望,伸手去握她的左手。 “云櫻,我以前只覺得你待我深情,咱們既在一處,我不染二色,便是待你好,旁的卻沒顧忌到。如此混賬糊涂,先前不覺得,如今也知道了。” 賀云櫻面上依舊平靜著,只是心里到底難免翻起前塵,一時酸楚一時委屈,也有那么一兩個瞬間,想要跳起來再將蕭熠打一頓。 可同樣忍了又忍,她還是輕輕拂開蕭熠的手,自己雙手合攏,和聲道:“殿下如今知道了,今后不要再虧負(fù)旁人就是了,那也算代我積德了?!?/br> “哪里來的旁人。”蕭熠的右手被推開,便直接轉(zhuǎn)去握住她的袖擺,仍是直直望向她,“這等話不要再說??傊?,只要你肯,我也還你十年,好不好?” 賀云櫻心緒如何起伏暫且不提,她到底是從蕭熠這話里察覺出幾分認(rèn)真。 但想下去卻只覺荒謬可笑,甚至還有幾分微微生氣:“殿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渾話嗎?你的政務(wù)不管了?面子不要了?” 再細(xì)想下去,又冷笑道:“你能在宅子里天天等著我伺候我?看著我去跟別人談婚論嫁?體會我當(dāng)年的擔(dān)驚受怕?” 說到這里,心頭越氣,將袖擺也往回抽:“還是你只是拿這名頭糊弄我,換個法子,將澄園送給我,你再住進(jìn)去,里外還不是在你掌心里?” “不是?!?/br> 蕭熠心思轉(zhuǎn)的極快,此時已然決斷,當(dāng)然不肯松開賀云櫻的袖子,依舊認(rèn)真望著她:“我不會打擾你開鋪子,開書齋茶樓,也不會叫你離開榮業(yè)大街的宅子,一切都隨你。只要你給我這個機會,旁的我會安排。” 賀云櫻心頭越發(fā)詫異,摸不準(zhǔn)蕭熠想做什么:“你要安排什么?” 蕭熠唇角微微揚起:“只要你點頭,到時便知道了?!?/br> 賀云櫻還是覺得蕭熠純粹在胡說八道,但又不免有一點點好奇,他到底在謀算什么。 不過再幾息之后,她也有了決斷,嫣紅柔軟的櫻唇便同樣浮起一絲微笑:“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就給你這個機會?!?/br> 蕭熠心頭先是猛然一喜,但又迅速地克制了自己的心緒:“什么條件?” 并不敢直接答應(yīng)。 “你若真的想還我十年,那你就得跟我當(dāng)時的處境全然一樣。王府與母親這些長輩事,可以不計在內(nèi)?!?/br> 賀云櫻平平望向蕭熠,聲音清澈而堅定:“但有一宗,你若不答應(yīng),這就只是糊弄人、羞辱人的把戲,再提起來,我只會更加看不起你?!?/br> “婚事?!?/br> 蕭熠這時已經(jīng)猜到,便自己說出。 “對。” 賀云櫻頷首,仍舊正色直視他:“當(dāng)年你雖然不染二色,可你能隨時去明媒正娶高門女做王妃,我并沒有置喙的資格。倘若今天你要與我在一處,卻管著我不能與旁人議親,那算什么補償?你還是換個法子圈著我罷了。” 頓一頓,又道:“當(dāng)然,我比你大方,你隨時想與旁人成就姻緣,我敲鑼打鼓倒貼嫁妝送你走。” 蕭熠本是心頭沉凝,幾乎一口氣吊在那里,生怕賀云櫻隨時再次翻臉推開他。可聽到這句,也不由失笑:“我是要補償你,倒也沒有扮成姑娘的意思,嫁妝便不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