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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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拱手謝了文順之,示意大常和黑馬,一邊往外走,一邊低低吩咐道:“去找一趟米瞎子,問他圖畫好了沒有,要是沒畫好,把他捆了,帶過來畫。 去一趟鋪子,要是沒有人接手,跟老左說,有什么事,順著咱們的遞鋪遞信兒,寫你,黑馬,小陸子他們隨便誰的名字都行。 給小陸子他們留個話,先留在建樂城?!?/br> “好。”大常凝神聽了,沉聲答應。 李桑柔站住,看著黑馬坐到車上,揮起了鞭子,轉身往營地進去。 “這一回,文四爺這白盔白甲,要一直穿著了。金毛最愛看白盔白甲?!焙隈R趕著大車跑起來,嘀咕了句。 “到清明,你給他燒上十套八套白盔白甲?!贝蟪@了口氣。 “那白盔白甲,得文四爺這樣的人穿,就金毛那德行,坐不穩(wěn)站不直,瘦得像猴,那張臉比猴子還丑,他穿白盔白甲,那就是那什么沐猴而冠!”黑馬立刻噴了回去。 大常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黑馬一口氣噴完,呆了好一會兒。 現(xiàn)在,他唱戲,是唱獨腳戲,他說什么,金毛也不會懟回來了。 黑馬連頭帶肩膀,一起耷拉下去。 “老大報過仇了,金毛已經往生了,肯定托生到最好的人家,別想了,你想他他就不能安生?!贝蟪E牧伺暮隈R。 “我知道。這兩匹馬不錯!咱們跑起來怎么樣?”黑馬揚高聲音,一邊說著,一邊甩起鞭花,趕的兩匹馬跑的飛快。 …………………… 李桑柔跟著文順之,進了頂帳蓬。 這營地里,除了正中間那頂巨大的大帳,別的帳蓬,至少外面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帳蓬一角堆著剛剛從車上搬下來的幾個鋪蓋卷。 李桑柔挑出自己的鋪蓋,鋪開,躺下,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已經打起來了,她得吃好睡好。 文順之帶著親兵,提著吃食茶水過來,看著帳蓬里已經躺倒睡著的李桑柔,瞪著眼,片刻,失笑佩服。 大當家的這份心境,這份說睡就睡的本事,真是天生的將士。 文順之放下帳蓬簾子,吩咐兩個親兵,“你把東西提回去吧,你在這兒看著,別讓人打擾了?!?/br> …………………… 直到臨近中午,大小將士各奔東西,那頂帥帳空下來。 顧晞看向掀簾而進的文順之,“李姑娘已經到了?” “一個半時辰前就到了,大常和黑馬回去收拾東西,李大當家進帳蓬就睡著了,還在睡?!蔽捻樦f到睡著了,語調里透著佩服。 “皇上讓她到大帥帳下,真是識人善用?!蔽恼\十分羨慕,他一向睡不好。 “請她過來吧,該吃飯了?!鳖檿勚噶酥傅温u頭。 等了一會兒,李桑柔才跟在文順之后面,進了帥帳。 “大當家的說兩天沒洗漱了,怕味兒太沖,先洗漱換了衣服?!蔽捻樦胬钌H峤忉尩?。 李桑柔沖顧晞拱手欠身,“多謝。” “你下回……唉,算了,先吃飯。”顧晞一句話沒說完,就咽下了。 一來說了沒用,她那脾氣可比他硬多了;二來,這一場大戰(zhàn)之后,要是能有下回,那倒是喜事。 顧晞、李桑柔,文誠和文順之四個人,圍坐吃了飯。 文順之出去巡營,準備啟程。 如意上了茶,顧晞看著李桑柔道:“大哥讓我謝謝你?!?/br> 李桑柔眉梢揚起。 “不是謝你殺人!”顧晞看著李桑柔揚起的眉梢,沒好氣道。 “年三十晚上,人靜時分,合肥縣派送鋪的管事送信回去的路上,遇到偷襲路上的南梁大軍,急趕往遞鋪送信。 十二個時辰后,信兒就送到世子手里,世子得了信兒,立刻派人往各處警示報信。 議事時,皇上先贊了順風,真正的順風速遞?!蔽恼\接話笑道。 “合肥縣現(xiàn)在怎么樣?”李桑柔沒接文誠的話,他這話也用不著接。 “連廬江府都放給他們?!鳖檿務酒饋?,招手示意李桑柔。 李桑柔跟著走到沙盤前。 “從北往南渡江,有三條路,漢水最佳,漢水一線,在南梁手里。其次是運河一線,這一條,在咱們手里。 中間還有一條,就是淝水,連著巢湖,合肥是淝水的咽喉。 南梁攻占合肥,不是為了合肥,而是為了這條運河。 攻占合肥后,南梁大軍,從襄陽,合肥,兵分兩路,要是占了徐州,再能占了青、兗,這天下,就有七成是他們南梁的了?!?/br> 顧晞的介紹簡單明了。 李桑柔看著沙盤,她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戰(zhàn)事戰(zhàn)略,不過也能聽明白了。 “要我做什么?”李桑柔看著顧晞,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去一趟廬州,看看能不能查出來南梁主帥是誰。我覺得南梁主帥現(xiàn)在肯定在廬州這一線,不過,這事太重要,一定要確定了才行?!鳖檿劥鹪捴苯印?/br> “好。我的手弩什么的,還在炒米巷,還要有個幫手,等大常和黑馬回來就走?!崩钌H岣纱啻饝?。 “不急在這一時半會?!鳖檿効粗钌H帷?/br> 李桑柔點頭,“那我再去睡一會兒,天黑就走。” 第121章 差使 李桑柔這一覺,直睡到傍晚時分。 一覺起來,好好洗了個澡,頭發(fā)濕漉漉挽起,換了衣服,找如意討了杯茶,蹲在帥帳門口,剛抿了兩口,大常和黑馬趕著大車回來了。 李桑柔端著茶杯迎上去。 米瞎子先從車上跳下來,看起來心情挺好,瞎杖亂揮到處看。 小陸子幾個,一個挨一個從車上跳下來。 李桑柔揚眉看著小陸子他們四個。 “他們一路走一路看,看的仔細,走得慢,三十那天晚上,文四爺就讓人追他們去了,年初一中午就追上了,昨天半夜就到家了?!贝蟪R贿厪能嚿习釚|西,一邊悶聲道。 “抱怨了一路了,說沒帶他們,帶你們干嘛?礙事兒?這一路上,被他們吵得耳朵疼!”黑馬用力揉著耳朵,一臉痛苦。 “老大!”小陸子總算等到話縫兒了,伸頭上前,一句話沒喊完,就被李桑柔抬手止住,“你們回來的正好,螞蚱和竄條跟我走,半個時辰后就走,往南邊去,趕緊去收拾收拾。” “哎!”螞蚱和竄條在小陸和黑馬后面,跳起來一聲脆應,眉開眼笑。 “那我!還有我!老大老大!”小陸子急了,大頭也趕緊往上擠,“我!我!” “你倆跟著大常,還有你。你們看到沒?這兒是軍營,軍營的事兒懂不懂?不懂是吧?那就得學!現(xiàn)在就開始學?!崩钌H釓男£懽狱c到黑馬,”你們仨,現(xiàn)在去幫螞蚱和竄條收拾收拾?!?/br> 黑馬一臉笑不停的點頭,一只手一個,揪著小陸子和大頭,往李桑柔指點的帳蓬,一路小跑過去。 大常上前一步,看著李桑柔,”要去哪兒?“ “軍務,別問。咱現(xiàn)在從軍了。 軍營里規(guī)矩多,講究也多,我不在營里,大約不會派什么差使給你們,這一陣子,帶著他們四仨,好好學規(guī)矩,一條條一件件,都要記清記牢。 還有,咱們從前都是打群架,跟打仗是兩回事,這上頭,也得好好練練,這個,我托付給文四爺了,讓他指點指點你們,特別是你。 要是有什么事,去找文四爺,不能叫文四爺了,叫文將軍,別找文先生了,他根本顧不上。 看著他們好好學,好好練,別讓他們偷懶,特別是黑馬?!?/br> “嗯,老大放心?!贝蟪|c頭。 “圖還沒畫好?”交待好大常,李桑柔轉過身,用手背在米瞎子背上拍了拍。 米瞎子還在仰頭亂看,一個轉身,對著李桑柔,“畫好了,也就是畫出來,都是現(xiàn)成的,都在這兒?!泵紫棺狱c著自己的胸口,“我過來,是有幾個地方,得當面交待交待你。 你剛才說,半個時辰后,你就要走?去哪兒?合肥? 南梁拿下合肥縣了?大常跟我說了,大過年的,唉!他娘的,年都不讓好好過! 哪,這是圖,我得趕緊跟你說說,你看,這里……”米瞎子一臉煩躁,擰開瞎杖,從里面抽出兩張紙卷。 “等下?!崩钌H嶂棺∶紫棺樱瑤撞降綆泿らT口,和一個親衛(wèi)笑道:“煩你看看文先生有空沒有,要是有空,請他出來一趟。有急事兒?!?/br> 親衛(wèi)進去,片刻就出來了,文誠跟在后面,出了帥帳。 “唉你!”米瞎子見李桑柔叫出了文誠,兩根眉毛抬出一額頭抬頭紋。 “這里有兩張圖,都是弩,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各打一張出來,這圖是他畫的,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問他就行?!崩钌H釓拿紫棺邮掷锬眠^瞎杖,倒出那兩張圖,遞給文誠。 “他?”文誠看著看起來沒有眼仁的米瞎子,驚訝的眉毛高抬。 他知道這瞎子是跟著李桑柔從江都城過來的,去看過好幾趟,看他用銅錢占卜,摸著銅錢,連卦相都能說錯,至于別的,就全是胡說八道了。 他一直以為,這瞎子就是個打著算命的幌子騙點吃喝的江湖老騙子。 他會制弩? 李大當家那只手弩,是他做的?只看弩箭,雖小卻極難打制,那手弩必定極其精巧。 “他不瞎,眼睛好使的很,你看不到的,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崩钌H岬脑?,打斷了文誠的怔神。 “揭人不揭短!”米瞎子瞎杖在地上亂敲。 “你這是長處?!崩钌H犭S口應了句。 文誠失笑。 “你過來!”米瞎子揪著李桑柔往旁邊拖。 “我跟你說過,我不跟他們官府打交道!不能!”米瞎子瞎杖在地上亂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