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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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交待過,哪能交待這么細。”金毛搖頭,“不過,這樣的事兒,我們以前遇到過,欠錢不還,跟他一樣,有錢不還,也是這樣,錢沒有,命給你。 老大說這樣的人,就是賭你一個不忍心。老大說,他自己的命,他都舍得了,咱們有什么不舍得的?!?/br> “那你們就……”陸賀朋臉色微白,“殺了?” “嗯?!苯鹈秽帕艘宦?,從鄒旺看到臉色微白的聶婆子,“等著吧,他能撐過十天,咱們就認了?!?/br> 趙大有撐了兩夜一天,黎明時分,癱軟在地,沒了氣息。 天色大亮時,陸賀朋一行四人,離開項城,聶婆子回淮陽府,鄒旺跟著陸賀朋和金毛,趕往萬壽縣,遞第二份狀子。 …………………… 項城的案子,在趙大有枷死當天,就報到了顧瑾面前。 顧瑾仔細看了薄竹紙上簡單的幾行字,嘆了口氣,將竹紙遞給顧晞,“你看看,心狠手辣。” “她能在短短幾個月,就在江都城下九流中間站穩(wěn)腳跟,肯定不是靠以德服人?!鳖檿剝筛种笒吨窦?,晃了晃,放回到顧瑾面前,看起來頗為欣賞。 顧瑾斜瞥著他,片刻,嘆了口氣,“孫洲請立太子的折子,你別說話?!?/br>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老二早就是他心目中的太子,偏偏拖著不正其名,真是為了尊重姨母,為了所謂的尊重你?這是尊重?這是把你放到火上烤!” 聽顧瑾說到立太子,顧晞氣兒不打一處來。 老二這個太子位,一天不正其名,永平侯一系就放不下心,就得時不時生點兒事出來,甚至疑心到他身上,暗指他妄想大位。 “皇上的意思,先成家?!鳖欒獓@了口氣。 “那就趕緊成家,他今年不小了,沈家大娘子不是早就等在那里了!”顧晞沒好氣道。 “沈家這門親事,我跟皇上提過兩回,皇上說,沈娘娘覺得不大好?!鳖欒局碱^。 “那就再挑,趕緊挑!滿天下的挑!”顧晞極其不耐的揮著手。 “唉,他這親事,咱們倆更不宜多說??傊阌浿鴦e說話,最好面無表情。”顧瑾嘆著氣交待道。 顧晞仰天長嘆,點頭。 第76章 辣了眼 李桑柔剛要著手她的花邊晚報大業(yè),淮陽府急遞過來:聶婆子被人告到府衙,說她醫(yī)死了人,要她償命。 李桑柔接了信,立刻帶著大頭,找文誠借了陸賀朋走前推薦給她的葉先生,三個人六匹馬,直奔淮陽府。 天色似黑非黑時,三個人就急趕到了淮陽城外的順風速遞鋪,將馬送進遞鋪,三個人趕進淮陽城。 葉先生帶著大頭去府衙,打點牢頭,送大頭進大牢守著聶婆子,李桑柔則直奔聶婆子家。 棗花開門看到李桑柔,一句大當家的沒喊完,眼淚奪眶而出。 “別怕,不會有事兒。”李桑柔抬腳進院,關了院門。 院子里黑燈瞎火,幸好月色不錯。 聶大抱著招財從廂房探出頭,聶大旁邊,是大妮子驚恐的臉。 “怎么嚇成這樣?”李桑柔皺眉問道。 “封掌柜剛走?!睏椈税蜒蹨I,“大當家的進屋坐,妮她爹,火鐮子呢?” “我來我來,大妮兒看著你弟弟?!甭櫞髮⒄胸敺胚M木車里,急忙進屋點燈。 “四海通達的掌柜?”李桑柔跟著棗花進了堂屋。 “嗯,大當家是為了阿娘的事兒來的?您這么快就知道了?”棗花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看著李桑柔問道。 “那張狀子一遞進衙門,遞鋪那邊就知道了,正好有騎手路過,遞了信兒給我。有水沒有,給我倒一碗,渴得很。” “有有有,我這就去燒水,一會兒,就一會兒?!甭櫞簏c著了燈,趕緊去廚房燒水。 “封掌柜說了什么?你仔細說說。”李桑柔接過棗花遞過來的竹椅坐下。 “除了嚇人,就是罵人。 說項城那事兒,咱們害了一條人命,那就得一命償一命。 還說阿娘是給臉不要臉,生門不進非得走死門,說也不打聽打聽他們四海通達后頭是誰,說他跟衙門都是常來常往的。 還說我們一家子賤貨,還敢妄想發(fā)財,先想想怎么死吧?!睏椈ㄕf了幾句,就氣的喉嚨哽咽。 “他跑過來,就為了說這幾句話?”李桑柔一根眉毛抬起,有點兒不敢相信。 跑一趟就為了快活快活嘴?四海通達怎么凈找這樣的蠢貨! “嗯,還說了很多難聽話,還罵人,說我……”棗花生硬的擰過頭,用力緩著緊促起來的氣息。 “翻你從前那些慘事了?”李桑柔明了的問了句。 “嗯?!?/br> 李桑柔這一問,不知道觸動了哪里,棗花眼淚涌出來。 “別哭了,一會兒我去替你找回這口氣?!崩钌H崆飞磉^去,拍了拍棗花的肩膀。 “我沒事兒。我正要出門,阿娘在牢里,我不放心,他攔著門,不讓我走,堵著門罵了小半個時辰才走。 大當家的來前,我正要走?!睏椈ㄟB抹了幾把眼淚。 “府衙那邊,我已經(jīng)讓人過去了。 這一夜,你阿娘身邊得有人看著,以防他們下黑手,這個,我已經(jīng)想到了。 這會兒,人應該進到牢里,看著你阿娘了,這一頭你放心。 你字兒文章都寫得不錯,一會兒替我寫張狀子,我也要告狀?!崩钌H嵘熘蓖?,“看看水燒好沒有,做點飯給我吃,中午飯都沒吃,又渴又餓?!?/br> “瞧我,昏了頭了,大當家的先歇著。”棗花聽說府衙那頭已經(jīng)讓人過去了,頓時長舒了口氣,有了笑模樣,站起來,小跑進了廚房。 李桑柔喝了兩碗茶,又吃了大半碗雪菜rou絲面,看著棗花寫好了一張狀紙,站起來,從背過來的小包袱里,拎出套黑衣黑褲。 “大當家的這是要干嘛?”棗花瞪著往身上穿黑衣的李桑柔。 “替你出氣去。姓封的找上門罵人,總不能就這么算了。 再說,也得嚇嚇他,嚇得他以后再也不敢找你們的麻煩。”李桑柔極其熟練的扣好紐子,抽出條黑布,抖開,裹住頭臉。 “他罵就讓他罵,能怎么樣?又不會少塊rou,大當家的……”棗花瞪著李桑柔,連急帶嚇。 “放心。”李桑柔笑著拍了拍棗花,一步踏出門,借著離墻不遠的銀杏樹,跳過低矮的圍墻。 棗花和聶大還沒沖出屋,李桑柔已經(jīng)不見了。 棗花和聶大四眼圓瞪,高懸著一顆心,回到屋里,聶大關了門,棗花呼的吹熄了燈。 兩人在黑暗中對面坐著,提心吊膽的等李桑柔回來。 …………………… 李桑柔不緊不慢的跳進封掌柜家那座五進大院子,從小妾們的偏院找起,找到第二個院子,聽到屋里銀鈴般的笑聲中夾雜著杠鈴般的笑,知道就是這里了,沿墻找到旁邊凈房下人們抬水進出的小門,推門進去。 凈房里,大桶的熱水涼水放的整整齊齊,沒有人。 李桑柔站在凈房門口,挑起簾子,看向兩三層紗簾之后的活色生香。 看了兩三眼,李桑柔就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小妾年青美艷,就是這小妾太年青太美艷了,更顯得封掌柜皺皮囊rou,老臉黃牙,丑的嚇人。 要說這是活色生香,那絕對是對這四個艷字的極大侮辱! 李桑柔一臉惡心的看著明顯有心無力卻拼命努力的封掌柜,想嘆氣。 眼前這場面,再多看幾眼,她就想當場斬斷紅塵絕情絕欲的出家了! 李桑柔看著實在努力不動的封掌柜,死豬一般趴在小妾身上,讓兩個通房丫頭一左一右的推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唉,不能等他完事兒了,眼睛疼,催一催吧。 李桑柔放下簾子,轉過身,抬腳將兩大桶凉水慢慢放倒,再將兩桶熱水放倒,水從凈房漫向各處。 兩個通房丫頭一前一后沖進凈房,李桑柔兩掌下去,打暈兩人,放到屋角,掀簾進屋。 “怎么回事?”封掌柜趴在小妾身上還沒起來。 李桑柔打暈兩人,退后兩步看了看。 封掌柜身上一根絲線都沒有,丑成這樣,她實在不想碰他。 李桑柔嘆了口氣,踩上床,抬腳將封掌柜從小妾身上踹到水汪汪的地上。 封掌柜連摔帶涼水撲臉,醒了。 “別叫,不然就殺了你?!崩钌H崾掷锏亩虅Φ衷诜庹乒窈斫Y下的小窩里。 封掌柜嚇的眼眶都要瞪裂了,仰面躺在水汪里,一動不敢動。 “膽子小成這樣,還敢到處惹事兒。 起來,把自己蓋上,你他娘丑的讓人眼疼!”李桑柔移開短劍,挑了件裙子甩給封掌柜。 “你……”封掌柜撐著床前腳踏,抖抖索索坐起來,抱著裙子,驚恐萬狀的看著李桑柔。 “我就是開順風速遞鋪的那個娘兒們?!崩钌H岢断旅稍谀樕系暮诓?,一臉笑,“你要拿我的人以命抵命之前,沒打聽打聽我是干什么的?” “你!”封掌柜好像沒那么怕了,至少抖的沒那么厲害了。 “他們叫我大當家的,不是大掌柜,也不是東家,你知道為什么?”李桑柔笑瞇瞇看著封掌柜。 “你?” “嗯,因為我就是大當家的,殺人越貨的老大。 從做了這順風速遞到現(xiàn)在,我一天一天的盼著,能冒出來一個兩個像你這樣的貨,好讓我動動刀,過過癮。 從前,本大當家的跟人講道理,都是只動刀子不動嘴,現(xiàn)在要以德服人,本大當家的煩得很哪?!?/br> 李桑柔一邊說,一邊轉頭打量著四周,看到旁邊案子上有筆架筆洗,幾步過去,拿了硯臺墨條過來,從水汪汪的地上舀了點兒水,開始磨墨。 “你要干什么?”大約是見李桑柔一直笑著,封掌柜能說出句完整的話兒了。 “想殺了你,可是,我的人沒死,我還不能殺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