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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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正坐在后面她那塊菜地旁,嗑著瓜子看大常堆肥。 “咦,你怎么這幅樣子?你小舅子稱心如意,把你扔出墻了?”李桑柔看著潘定邦,一臉驚訝。 “稱什么心哪!”潘定邦渾身上下就是晦氣兩個字,“昨兒晚上,我跟十一郎到了竹樓,一句話還沒說完,mama就說晚了,說有位豪客,也看中竹韻了,愿意出七千兩替竹韻贖身。 唉,竹韻哭的什么似的,說那客人粗俗丑陋,渾身汗味兒,她昨天哭得一夜沒睡。唉!” 潘定邦聳拉著肩膀,唉聲嘆氣。 “什么!”李桑柔眼睛都瞪圓了,“什么豪客?敢跟咱們兄弟搶人?” “說是販馬的,也販毛皮,說是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一個馬販子,你說說!十一郎難過的,唉!”潘定邦也難過的眼圈發(fā)紅。 “販馬的算什么豪客?這年頭,這建樂城,一個豪字,這么不值錢了?什么阿貓阿狗,都敢稱一句豪客了?” 李桑柔雙手叉腰,看起來氣壞了。 “一個馬販子,我李桑柔還能怕他了?七千就七千,你跟十一說!咱們出八千!” “???”潘定邦看著氣的氣兒都粗了的李桑柔,有點(diǎn)兒傻。 “我跟你說,我們江湖人,別的就算了,就是這口氣,無論如何不能輸,人活一口氣兒!樹活一張皮! 我堂堂大幫主,能讓一個馬販子小瞧了?不就幾千兩銀子么,銀子算什么東西! 大常,你告訴七公子,咱們有多少銀子!”李桑柔點(diǎn)著大常,氣勢昂揚(yáng)。 “那可多得很?!贝蟪Lь^看了眼潘定邦,“咱們那夜香,是叫金汁兒的?!?/br> “聽到了吧!銀子多得是!你去告訴十一,告訴他!把氣勢給我撐起來!別說七千八千,七萬八萬都不算什么!”李桑柔一幅氣壞了的模樣。 “大當(dāng)家的,你別生氣,你真要跟那馬販子……”潘定邦真傻了。 “什么真要假要?我桑大當(dāng)家的,吐個唾沫砸個坑! 我告訴你,我們江湖人,什么最要緊?臉面! 沒有臉面,我們還怎么混江湖! 你去跟十一說,無論如何,他得把這個臉,替我爭回來! 一個馬販子,我呸! 你去告訴十一,他七千咱就八千,他八千咱就九千,我倒要看看,到底誰的銀子多!” 李桑柔猛一巴掌拍在潘定邦肩膀。 “快去!” 第65章 都是有媳婦的人 這一天,到傍晚,有三個騎手辭工,李桑柔爽快之極,當(dāng)場就讓大常結(jié)了工錢放人。 晚上,金毛跑了一趟,找文誠又薦了三個人過來。 第二天早上,李桑柔剛到速遞鋪,一個騎手在鋪?zhàn)油庀铝笋R,牽了馬進(jìn)來。 李桑柔驚訝的看著他,騎手都是白天趕路,照理該在傍晚回到鋪?zhàn)?,這是急著辭工,連夜趕回來,好趕緊去掙更多的錢? 這個騎手瘸了一條腿,將馬牽進(jìn)鋪?zhàn)雍竺妫唤o馬夫,穿過院子,出來直奔李桑柔。 “掌柜的?!彬T手欠身笑著招呼。 李桑柔微笑點(diǎn)頭,等著他說要辭工的話。 “小的姓王,賤名王壯,從前在北邊軍中做個十夫長,因?yàn)檫@條腿中了一箭,傷了筋,不能再打仗,就退下來守軍械庫去了。 小的媳婦能生,一口氣給小的生了七個壯小子,小的守軍械庫那點(diǎn)兒錢,實(shí)在不夠吃,就求了文將軍,把小的放了出來。 可小的這條腿不好使,放出來是比守軍械庫掙得多,可也沒多多少。 后來,掌柜的這邊用人,也就是騎騎馬,一個月最少也有一兩銀子,小的就騎馬的功夫沒落下。文將軍就讓人找到我,把我薦了過來?!?/br> 李桑柔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 辭個工還這么長篇大論,這是怕她不放人,還是怕她不給結(jié)工錢? “小的這一陣子跑無為線,在無為的時候,聽說有別家也要開速遞鋪?zhàn)樱瑥脑蹅冞@里,挖了不少人過去,聽說掌柜的都是二話不說就放人,工錢一分不少。 小的覺得,掌柜的是個厚道人兒,那家鋪?zhàn)硬坏氐馈?/br> 這一路上,小的就想,咱們這遞信,能不能再快點(diǎn)兒,快到讓他們趕不上?!?/br> 李桑柔聽到這里,眉毛高高抬起,揚(yáng)聲叫金毛,“金毛!給王大哥拿個凳子過來,再倒碗茶,到對面鋪?zhàn)佣藥谆\包子過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掌柜的別客氣,對面那包子貴得很,小的一會兒回家吃。”王壯從金毛手里接過凳子,坐到李桑柔對面。 “接著說?!崩钌H崾疽馔鯄选?/br> “小的這一趟回來,都是白天歇著,夜里跑馬。 從咱們建樂城到無為府,都是平坦大路,夜里跑馬跟白天差不多,要是大夏天,倒是夜里跑馬涼快。 咱們這些騎手中,小的知道的,就有八九個像小的這樣,從前當(dāng)過騎兵,這兒那兒傷了,退下來的。 小的們當(dāng)騎兵那陣兒,急行軍是家常便飯,行起軍來可不管白天夜里,打仗那路,哪有像建樂城往無為這樣的平坦大路?多數(shù)連路都沒有。 至少這八九個,夜里跑馬跟白天一樣。 掌柜的,要不,咱們夜里也跑馬,日夜不停,從咱們這里,當(dāng)天的信,當(dāng)天晚上就送走,跑一夜馬到淮陽府,換個人,接著往汝陰府走,這么日夜不停,第三天一大早,就能到無為府了。” 王壯說的兩眼閃亮。 “先把茶喝了,吃幾個包子?!崩钌H崾疽馔鯄?。 王壯幾口喝光了茶,一口一個包子,一氣兒吃了大半籠。 金毛再倒了杯熱茶端給王壯。 “我看年紀(jì)也不大,受傷退出騎營,幾年了?”李桑柔仔細(xì)打量著王壯,笑問道。 “不小了,今年三十二了,退出騎營已經(jīng)十年了,唉,十年了?!蓖鯄崖曇粑?。 “當(dāng)十夫長,是承襲?還是立了功什么的?”李桑柔接著問道。 “小的不是軍戶,自己投的軍。先是練兵的時候,小的練得好,一伙的兄弟就推小的做了十夫長,后頭,沒打幾回仗,就傷了腿,只好退下來。”王壯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 “日夜趕路這事兒,我也想過,不過也就是想想,騎馬這事兒,我懂得少。 現(xiàn)在,既然也這么說,看來,這事兒可行。 這事兒就先交到手里。 咱們這樣,先準(zhǔn)備好。 第一,先看看哪些人能夜里跑馬,哪些不行。 第二,咱們現(xiàn)在是一個人一條線跑到底,白天跑馬夜里睡覺。 要是日夜兼程,這樣肯定就不行了,得換人,那就得有騎手等在各個遞鋪,都是有家有院的人,不能一直在外面不回家,這中間怎么交接,怎么安排,先想想。 第三,夜里跑馬,再怎么也比白天難,這工錢要是跟白天一樣,就不公道了,該多多少,也想想。 我能想到的,現(xiàn)在就這三條,哪兒沒想周到的,再想想?!?/br> “好!”王壯凝神聽著,不停的點(diǎn)頭。 “還一樣,這事兒,咱們得準(zhǔn)備好了再做,這之前,這事兒,知我知,省得他們有樣學(xué)樣兒,倒被他們占了先手?!崩钌H釅褐曇艚淮馈?/br> “掌柜的放心,小的懂?!蓖鯄研ζ饋怼?/br> “從今天起,調(diào)到陳州線,這樣能每天來回,咱們商量事兒便當(dāng)。 先回去歇著吧,累了好幾天了。 金毛,把那包松子糖給王大哥拿上。拿回去給孩子吃?!崩钌H徇呎f邊站起來,將王壯送到院門口。 …………………… 李桑柔叉著腰,豪氣無比的喊著寧死不輸面子,頂著潘定邦和田十一,一口氣把竹韻的身價抬到了五萬銀。 黑馬這一邊,總算縮起脖子敗退了。 李桑柔哈哈笑著,拍著潘定邦,豪氣的表示,五萬銀的身價不算什么,得正正式式,排排場場的給竹韻贖這個身,讓竹韻在mama面前揚(yáng)個眉吐口惡氣。 潘定邦十分贊同,和田十一,以及竹韻三人,兩個精心一個急切,就安排在黑馬敗退的隔天傍晚,在竹韻的那間花樓,來個排場氣派的贖身儀式。 田十一挖空心思,說要去巡查馬場,那馬場的馬病倒一半兒了,他這個獸醫(yī)管事兒,無論如何都得去看看了。 馬場很遠(yuǎn),當(dāng)天無論如何趕不回來,好不容易,從媳婦方十一奶奶那里得了允可,可以在外面過一夜。 田十一這個馬場不敢不去,他媳婦兒精明的過份,十有八九,隔個三天兩天,就得打發(fā)人去馬場打聽,他去過那馬場沒有。 田十一這一天趕的,累的舌頭都要吐出來了,總算在天黑之前,趕進(jìn)了城門,會合了潘定邦,往小甜水巷過去。 竹韻那間小花樓外面,披紅掛彩,燈籠掛了兩長串兒,布置的十分喜慶十分熱鬧。 幫閑和mama一左一右迎在花樓門外,讓進(jìn)了潘定邦和田十一。 李桑柔躲在小甜水巷對面的茶坊里,遠(yuǎn)遠(yuǎn)看著潘定邦和田十一步行過來,忍不住嘖嘖。 騎馬招搖,坐車大約要跟家里解釋,沒風(fēng)沒雨的,為什么不騎馬要坐車? 這步行,不顯山不露水,人群中幾乎沒人留意,真是太合適了! 這潘七和田十一,部的心眼,都用在偷情上了! “快去!”李桑柔示意金毛。 金毛一躍而出,招手叫過兩三個熟悉的小廝兒,一人一串大錢,“趕緊去潘相府上,找田七奶奶,跟她說,七公子和十一郎借了五萬銀子,置了房外室,今天要在小甜水巷大婚呢。快去!” 三個小廝都是七八歲年紀(jì),對金毛這些話聽的半通不通,記個大致,攥著錢,飛奔往潘相府上。 田七奶奶在上房侍候了晚飯,剛回到自己院里,一碗湯沒喝完,陪嫁的婆子一路小跑進(jìn)來,急急叫道: “七奶奶,角門連來了三個小廝兒,叫著喊著什么七爺和十一爺在小甜水巷大婚呢,有一個小廝兒還喊著五萬銀子。” “人呢?”田七奶奶頓時柳眉倒豎。 “跑了,喊一嗓子就跑,我當(dāng)時不在,門房上光怔神了,沒抓住。七奶奶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