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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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站住,片刻,突然一躍而起,狹劍舉起揮過,頭頂一棵老樹上,一個殺手撲跌下來。 黑馬手里的鋼刀斬向撲跌下來的殺手,金毛跟上李桑柔,和她背向而立。 四周人影晃動,刀光閃閃。 李桑柔不等金毛站穩(wěn),已經(jīng)向著閃動的人影直撲出去,手弩的機括聲輕響,狹劍揮動,金毛跟著機括聲,握刀直捅上去,黑馬迎上另一個殺手。 李桑柔轉(zhuǎn)身極快,被狹劍割開脖子的殺手還沒倒下去,李桑柔已經(jīng)撲向和黑馬對上的殺手,狹劍從背后捅入,撥出來再劃過脖子。 金毛從殺手身上抽出刀,背靠李桑柔,黑馬也握刀回防。 李桑柔收回狹劍,吐了口氣:“好了,都死了。” “娘唉!”黑馬一聲娘唉,抬手抹了把汗,“這一回,四個?” “可不是四個,咱們現(xiàn)在,得值多少銀子?肯定一大堆?!苯鹈材税牙浜?。 “搜一遍!仔細點兒?!崩钌H岱愿懒司?,蹲在具殺手旁,從頭發(fā)摸起。 黑馬和金毛急忙過去,仔細搜身。 李桑柔動作極快,一會兒就捏遍了兩具殺手,從一個脖子上揪了個護身符下來,另一個卻是什么都沒有。 “老大,你看這個?!苯鹈鲋割^大小的兩只圓茶餅,遞給李桑柔。 李桑柔接過圓茶餅,聞了聞,遞給黑馬。 “血味兒太濃。”黑馬轉(zhuǎn)著圓茶餅,仔細的聞著沒沾血的那一小半。 “加了什么香料?很清涼的味兒?!崩钌H峥粗隈R問道。 黑馬仔細聞了又聞,“不只一味,是合香,肯定有冰片,血味太重了,都濕透了?!?/br> “包好拿著?!崩钌H釋⒁呀?jīng)慢慢被血漫透的兩只圓茶餅遞給金毛。 四具殺手身上,除了刀劍衣服,和生死由命的牌子,就只有這兩樣閑東西,倒是挺專業(yè)。 “走吧?!崩钌H嵬白叱鰩撞剑又鴨柕溃骸澳銈儍蓚€還能去吃飯嗎?” “得看看身上臟的厲害不。” 黑馬幾步竄到一團光下,舉著胳膊看衣服上噴濺的血rou。 “翻過來穿。臉上干凈就行?!苯鹈珟撞竭^去,示意黑馬看他的臉。 “那去吃飯。先找個地方洗洗手?!?/br> 李桑柔低頭看了看,將最外面的長襖脫下來翻穿了,一邊走一邊道: “看樣子,想讓我死的這個人,急得很,咱們慢慢吃,再慢慢逛回去,看看今晚有沒有第二波。 要是有,咱們就到睿親王府借住幾天,要是沒有,就回炒米巷。” “娘的,這建樂城,到底有多少殺手?”黑馬啐了一口。 “老大,剛才那幾個人,身手不錯。我覺得比上兩回強。”金毛翻穿了衣服,袖著手,跟上李桑柔。 李桑柔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這幾波殺手,大約都是殺手的底層,才這么輕易被她反殺。 她的從前,如果也是殺手,那殺手中間,至少有像她這樣水準的殺手,或者有比她高明許多的殺手。 她得在像她這樣的殺手,以及比她高明的殺手到來之前,找到要殺她的人。 三個人找地方洗了手臉,翻穿著外面的大襖,進了班樓。 班樓里,從迎門小廝到茶酒博士,對著翻穿大襖的三個人,一句多話沒有,甚至都沒多看一眼兩眼。 他們是開酒樓的,又不是開邸店的,可沒有盤問客人的職責,人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他們可管不著! 李桑柔一邊吃飯,一邊翻來覆去看著那枚護身符和那兩粒茶餅。 護身符就是塊桃木牌子,很有些年頭了,一半拇指大小,四周刻著不斷頭萬字紋,中間一面雕著平字,另一面刻著安字。 極其平常的護身符,到處都能買得著。 想從這樣一枚護身符上查出線索,幾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茶餅,已經(jīng)浸透了血,外面包著桑皮紙,紙上印著個福字,和所有包茶餅的桑皮紙一樣。 李桑柔沉默想事兒,黑馬和金毛一聲不響悶頭吃菜。 三個人吃個半飽,坐著喝了兩杯茶,出了班樓,沒走來時的路,而是沿著西大街,往金梁橋逛回去。 三個人走一會兒熱鬧不堪的大街,穿過幾條暗黑的巷子,一直逛到三更過后,平安無事的回到了炒米巷。 進了二門,李桑柔長長吐了口氣。 看來,第一,來拿她這條命的,是掛牌出來懸賞而來的殺手,不是自家養(yǎng)的殺手。 掛牌找殺手,和自己家養(yǎng)殺手,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量級。 第二,這殺手行,要么跟其它牙行差不多,晚上不開張,要么,一單出去,是成是敗,得個半天一天才能知道。 這就好,她有了足夠的喘息時間。 第33章 示威 李桑柔前一天回家很晚,第二天還睡得正沉,卻被黑馬一巴掌推醒:“老大老大!世子爺,世子爺在外頭!就在外頭!” 李桑柔氣的眼睛還沒睜開,就一巴掌打在黑馬頭上,“嚎什么!” “那個,老大,世子爺!”黑馬的聲音立刻往下落了差不多兩個八度,可還是掙扎著往外指點,“是世子爺!” 李桑柔呼的坐起來,又給了黑馬一巴掌,“閉嘴!” “是……世子爺……”黑馬一只手捂著嘴,還是掙扎出了幾個字,另一只手指著外面,不停的點。 李桑柔懶得再理會黑馬了,彎腰穿上鞋子,抬手攏了攏頭發(fā),打著呵欠出了屋。 院子中間,顧晞正背手站著,轉(zhuǎn)頭打量著四周。 看到李桑柔出來,顧晞上前兩步,臉上說不上來什么表情,打量著李桑柔,拱手招呼: “李姑娘?!?/br> “你是因為那些殺手來的?”李桑柔忍回了呵欠。 “嗯,昨天晚上有四個?”顧晞眉頭微蹙。 “連著三天,兩個,三個,昨天四個了,身手都一般。 這建樂城的殺手行,你知道多少?”李桑柔左右看了看,拖了兩把竹椅子放到廊下,示意顧晞坐。 “極少。應該遠不如姑娘知道的多?!?/br> 顧晞坐下,看著在他旁邊坐下的李桑柔,皺眉道: “建樂城若有殺手行,和其它地方的殺手行,應該差不多。姑娘對殺手行,應該所知甚詳吧?姑娘的功夫,是殺手路數(shù)?!?/br> 李桑柔沉默片刻,垂眼道:“世子曾經(jīng)問過我的身世,我沒答,是因為我不知道。 我是順江飄到江都城的,混在一堆爛木頭中間,黑馬他們把我撈上岸,發(fā)現(xiàn)我還有口氣,救活了我。 我當時頭上有傷,活過來時,一無所知,身邊除了衣服,只有這把劍?!?/br> 李桑柔滑出那柄狹劍,遞給顧晞。 “這把劍緊貼在我胳膊內(nèi)側(cè),劍鞘顏色極似膚色,或者,就是人皮做的,長短厚薄處處都恰恰好,滑出收起,極其方便。” 顧晞仔細看了看狹劍,遞還給李桑柔,“這劍極好,可遇不可求?!?/br> “嗯,一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些殺手,是沖著你的從前來的?”顧晞一句疑問卻是肯定語氣。 “我也這么想,可我實在想不起來什么,只好花點功夫,去查出來?!崩钌H嵛⑿Φ馈?/br> “要我?guī)兔??”顧晞看著李桑柔,認真問道。 “暫時不用?!崩钌H嵝χ鴵u頭,“也許查出來的東西,不足為外人道呢。 勞世子費心了?!?/br> “那你小心。”顧晞站起來,剛要走,又站住,看著李桑柔問道:“你手弩用的那些小箭,不易打制,在建樂城找到能打制的地方了嗎?用不用我?guī)湍愦蛑埔恍???/br> 李桑柔猶豫了下,點頭,“若是方便的話,打一百支吧,昨天前天的箭,都在世子那里?” “嗯,過兩天就讓人給你送過來。我走了?!鳖檿務f著,往外出去。 李桑柔跟在后面,送過影壁,站在院門口,看著從她家院門口一直延伸到巷子口再外面的冷厲護衛(wèi),抬手按在額頭。 這位世子這一趟來,不是為了關心她幾句,而是為了擺出陣勢,向那些殺手背后的人擺明他跟她是有關系有交情的。 他這是示威來了。 李桑柔嘆了口氣,一個轉(zhuǎn)身,差點撞上一臉激動的黑馬。 黑馬兩只手按在胸口,迎著李桑柔瞪過來的目光,不停的點頭: “老大,您沒看到!從巷子口,直鋪過來!殺氣騰騰! 娘唉!咱們世子爺!真是威風!威風凜凜!太威風了!” 李桑柔連個白眼都欠奉,繞過黑馬,回去洗臉刷牙。 金毛一大早出門探聽動靜連帶買吃食。 他出去時顧晞沒來,等他回來時,李桑柔已經(jīng)洗好臉刷好牙,顧晞自然早就走的沒影子了。 黑馬可算找著能說話的人了,揪著金毛,激動不已描述著他家世子爺那份威風,那份氣勢,那份可了不得…… 金毛上身往后仰的不能再仰了,側(cè)著身子斜著步,來回擰著頭躲避黑馬狂噴而出的口水,伸長胳膊往桌子上放一包包的水晶膾湯包等等。 世子爺?shù)耐L氣勢他沒聽出來,他只知道黑馬的口水噴得他張不開嘴。 大常伸手拎起黑馬,將他拎下臺階,放到院子里。 金毛總算能透出口氣,用袖子擦著滿臉的口水。 李桑柔把那包水晶膾拿過去,吩咐大常拍幾瓣蒜,再倒點醋過來,再拿了只素包子,拎筷子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