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蟲害
“那、那是什么鬼東西??” 張大山也被嚇傻了。 緊跟著,鄭佩佩,賴裘,都注意到了那只眼睛,所有人呆若木雞。 而那只眼睛,就像一只從永夜中蘇醒過來的惡魔,短暫的震顫后,非常迅速的掃視起了四周。 當(dāng)它透出的金光照亮我們的身影時,我們僵住了,它也明顯一震。 緊跟著,它透出的金光越來越刺眼、簡直像是一顆瀕臨爆炸的恒星。 我心跳猛地頓了一拍,強(qiáng)烈的死亡預(yù)感涌上了心頭! “小心?。 ?/br> 本能的將師兄師姐飛身撲倒! “轟!” 我覺得后背就像被飛機(jī)的尾焰噴射而過!一股劇痛襲來,緊跟著就意識渙散了。 “小七!” 師兄師姐連忙爬起來,把我擄到了巖石后面。 “轟!” 又一股強(qiáng)光射過來,擦中了我的頭皮。 我清晰感受到天目受損,發(fā)自靈魂的難受! 要不是師兄師姐及時援救,我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這兒了! 心驚膽顫的藏了一會兒,沒有再遭到攻擊,我們這才松了口氣。 我往后背一瞅,發(fā)現(xiàn)被那強(qiáng)光擦過的部位,血rou都直接蒸發(fā)掉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只是從眼睛里散發(fā)出的光芒而已,居然比天雷的威力還恐怖! 休息了片刻,我充滿殺意的瞪向了賴裘。 這家伙最先反應(yīng)過來,躲在了石頭后面; 明明能拉我們一把,卻冷眼旁觀,甚至偷偷給張大山使絆腳,阻撓我們躲藏; 要不是張大山身形魁梧一步跨過了他的絆腿,我們就都被他給害死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死了,你就自由了?”我冷聲道。 賴裘立馬一臉惶恐的擺擺手:“怎么會,我也是嚇傻了,您別誤會?!?/br> 可他眼底分明閃過了一絲得意。 張大山忍不住了,撲上去一頓老拳。 有我在旁邊看著,賴裘也不敢反抗。 過了會兒,我把張大山拉開,對賴裘不怒反笑道:“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們嗎?何必玩陰的,現(xiàn)在就可以直接出手?!?/br> “你看我的背,幾乎沒rou了,傷的還挺嚴(yán)重的,你現(xiàn)在出手,我也打不過你?!?/br> 賴裘眼底閃過了一絲狠色。 可他不明白我為什么主動求死,一時間反而不敢妄動了。 我嗤嗤低笑兩聲,望向了那道被天雷炸開的豁口,道:“你先前猜測的沒錯,我確實(shí)認(rèn)識這山里的一位大人物,而且跟她有合作關(guān)系。她有多厲害不就不說了,但有一點(diǎn)你也已經(jīng)見識過了——她能調(diào)動這歸妹山的萬千邪煞?!?/br> “這個洞xue,就是她指引我來的,也就是說——她知道你是跟我一起進(jìn)來的?!?/br> “我但凡有半點(diǎn)閃失,孫子哎,你就等著給我賠命吧,別妄想能走出歸妹山?!?/br> 賴裘打了個寒顫,垂下了腦袋,再也不敢吭聲了。 我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丟了出去。 毫無動靜! 看來,那只詭異的眼睛,只會狙擊活物! “它好像在看守什么東西……”鄭佩佩蹙眉推測道:“而且,入口處那些尸油燈,還有機(jī)關(guān)門,都是人造物,表明這里有人群活動過?!?/br> 她話剛說完,洞xue又劇烈震顫了幾下。 洞頂rou眼可見的龜裂了開來,大量干土從縫隙中滲淌而下,雷聲震耳欲聾,越來越近。 神明怕我逃走了,加重了天雷的轟擊,急于炸開這個洞窟! 我咬了咬牙,回頭問道:“師兄,你組裝好了沒有?” “你還要飛下去?。??”賴裘忍不住害怕道:“本來就夠危險的了,現(xiàn)在又多了那只防空炮似的大眼珠子,往下飛,不是找死嗎!” 我冷淡道:“你可以留下,隨你的便。” 賴裘咽了咽吐沫,不敢吭氣了。 張大山這才回答道:“這些鱗片跟黑棍子特神奇,剛才被那股強(qiáng)光直接照射到了,卻一點(diǎn)都沒受影響?!?/br> “再給我五分鐘,我就組裝好了,不過風(fēng)向……” “來不及了……”我無奈的望了眼頭頂?shù)袈涞幕覊m:“我估計(jì)最多再有十分鐘,這洞就被轟塌了,屆時我們會直接暴露在天雷之下,被雷海吞沒掉。” “這點(diǎn)時間,無法計(jì)算出氣流規(guī)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大山雖然有時顯得木訥,但同時也很沉穩(wěn),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繼續(xù)忙活起來了。 他先將鱗片敲釘成圓弧形的三大片,然后將那些長條形的黑色棍子捆扎成傘架,戳進(jìn)了鱗片里,固定的死死的; 之前被拘押時捆綁他們的尼龍繩,也正好派上用場。 最后,張大山特意在“傘體”上留下了四根線頭,兩條用來捆綁身體、固定重心,另外兩條,則用來控制方向。 “怎、怎么只做了三個??”賴裘急了:“我的呢??” 張大山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聲道:“你是誰?我憑什么給你做?” 其實(shí)是材料不夠了。 雖然共有四張鱗片,但張大山把最后那一張裁剪成了三副擋箭牌,用來逃避并防護(hù)那只大眼珠子的狙擊。 賴裘知道留下等于送死,急的抓耳撓腮。 “你跟我共用一副。”我淡淡道:“但你要是再敢動歪心思,我保證,我會毫不猶豫的捅穿你的腦袋?!?/br> 賴裘連忙拱手道謝。 我冷笑一聲,直接扔給他一面擋箭牌,讓他出去試試。 他也不敢推脫,把那擋箭牌牢牢綁在胸口,硬著頭皮走出了巖石。 在我們屏息凝神的注視下,那只巨大的眼睛,并沒有攻擊賴裘,而是漫無目的的警視著四周。 我沒猜錯,它只攻擊活物。 而且,它的攻擊雖然威力嚇人,但思辨能力似乎不強(qiáng),無法洞悉到死物后的活物。 這樣一來,我們接下來的計(jì)劃,就至少不是百分百的去送死了…… 我跟師兄師姐對視一眼,互相點(diǎn)點(diǎn)頭,拖著這臨時趕工的滑翔傘走到崖邊,眺望下面那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淵。 誰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更不清楚對岸有什么危險,但只能迎難而上了。 “師兄,你怕嗎?”我忍不住問道。 張大山嚇得鼻涕都流出來了,卻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大笑幾聲:“怕——怕不夠高,不夠刺激!你呢?” “呵呵,我當(dāng)然不怕了?!蔽覂赏却蛑鴶[子、憋著尿意,嘴角抽搐的笑道:“不是我吹,小時候,我最愛的就是跳瀑布了。一天不跳渾身不得勁兒!” “是嗎……”張大山牙齒打顫:“可、可這看起來,恐怕得有七八百米高啊……但當(dāng)然了,我一點(diǎn)都不怕!” “不怕你就跳啊!” “我、我讓讓你,你先跳吧。” “咳,我是師弟,你是師哥,當(dāng)然是師哥先跳啦,尊老愛幼嘛~” “那、那我可真跳了……” “嗯……” “別攔著我!” “放心吧,絕對不攔。” “那我真跳了!” “你倒是跳啊!” 我倆還在互相“謙讓”,就聽見旁邊“嘩啦”一聲。 鄭佩佩一聲不吭的跳下去了。 看不見五指的一片漆黑中,幽幽的冒出了她的吐槽——“慫比?!?/br> 草! 我彈飛咬在嘴角的一節(jié)草桿,一狠心,縱身躍了下去! “嗚嗚嗚~”張大山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六子,其實(shí)我之前是騙人的,我小時候玩跳傘,就特娘沒一次成功過,次次摔斷腿!” “草!你特娘現(xiàn)在才說???” 我話音剛落,張大山就也跟著跳了下來。 劇烈的狂風(fēng),瞬間將我們刮了下去! 這哪是跳傘,分明是自由落水!做的破傘一點(diǎn)用都沒有??! “我草?。。。。 ?/br> 我忍不住嘶喊了出來,下意識緊緊抓住線繩。 “別松開!”張大山嘶喊提醒:“抓穩(wěn)了,興許還有一線希望,要是松開了,就真特娘英勇就義了!” 我只能死死抓住線繩。 狂風(fēng)在我耳畔呼嘯。 我閉上了眼睛,因?yàn)楸犻_也沒用,打從跳下來那一刻起,視野里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們毫無阻力的往下墜落,底下啥都看不見,也就無法估算地面的距離,每個下一秒,都有可能摔成rou醬! 這簡直比最恐怖的噩夢,還要恐怖百倍! “六子!”張大山拼盡全力嘶喊:“是、是不是傘漏風(fēng)了?特么!哪怕是塊破油布,也不該一點(diǎn)阻力都沒有啊,何況是我張大山親手做的!” “知道了!你看好了——” 話音剛落,我就猛然拉拽了一下線繩; 傾斜的傘身,頓時將我扭轉(zhuǎn)了過去。 頓時,那顆大眼珠子,被我毫無物體遮擋的背部吸引了過來,射出了熾烈的金光! 它長的就像燈泡,我便真拿它當(dāng)燈泡用一遭,照明一下四周的情景。 我使勁拉動傘繩,險之又險的避開光束,然后把身子扭轉(zhuǎn)到了正面。 “看見了嗎?。??”我緊張的問。 張大山沉默了好幾秒,才牙齒打顫道:“我去,六子,這崖底下,好像是口大池子!而且……而且是綠色的!” 不會是毒沼吧?? 靠,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樣一來,就不能降落了,只能找找其他的支撐物。 “那、那傘呢?為什么撐不開??” 張大山頓了一下,急聲道:“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立馬爬,但我沒看清楚?!?/br> 什么???? 我也顧不上節(jié)省法力了,立馬凝聚出了戮天劍。 劍體散發(fā)出金光,雖然很黯淡,但勉強(qiáng)照亮了四周。 我艱難的仰起頭來,錯愕的發(fā)現(xiàn),傘居然真的在動! 準(zhǔn)確的說,是從那鱗片里鉆出了一只只寄生蟲來! 它們胡蘿卜粗細(xì),rou乎乎的,通體灰白,長得倒還挺可愛的,也沒把鱗片鉆破。 可是,它們好像很害怕底下那綠池子里散發(fā)出的氣味,紛紛往相反的方向蠕動逃離。 幾十只rou蟲,或在表皮、或在rou下,蠕動著堆在了一起,將傘的重心壓垮了,怪不得傘撐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