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怪異
什么?? 我呆若木雞的后退了兩步,直到那匹馬兒笑話我似的嘶鳴了兩聲,我才驚醒了過來。 “你……你是我奶奶??” 宋青薇漠然的將視線移在了楚蘭芝身上。 楚蘭芝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回洞府之中,不多時就拎了口皮囊出來。 正是我出道以來,一直隨身帶著的那口袋子! 宋青薇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粉黛微蹙道:“那半面銅鏡呢?” 銅鏡…… “您是說圣鏡吧?” 我急忙把皮囊拿過來一頓翻尋,然而其他東西都在,唯獨那鏡子不在了。 思索了片刻,苦澀道:“我不知道?!?/br> “圣鏡一直被我放在皮囊里,而之前我以斷首之姿混入江家時,皮囊還在酒店里?!?/br> 楚蘭芝急忙道:“玄女大人,一周前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那酒店里取回皮囊時,也并未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半塊鏡子?!?/br> 宋青薇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似乎在她眼里,那半面鏡子,比我這個孫子重要的多。 就在此時,洞外突然吵嚷了起來。 我跑到洞口一看,喜出望外的發(fā)現(xiàn),居然是四師姐! 可她背后還跟著兩個黑袍披身的陌生人,令我下意識閉住了嘴巴保持沉默。 那兩人神態(tài)高傲而不屑,時不時的推搡四師姐一下,似乎在搜尋什么東西。 四師姐羞憤交加,卻不敢反抗的樣子,只是順從的往前走。 “怎么還沒找到?你是不是玩兒我們呢?”黑袍人不耐煩的推了四師姐一把。 四師姐倒在地上,還沒來及爬起來,就又被一記掃腿踢開了手臂,直接臉著地啃了一嘴泥。 那兩人哄然大笑,然后俯下身來撕住四師姐的頭發(fā),陰冷的一字一頓:“今晚之前如果還沒有線索,就把你剝光了吊在樹上!” 四師姐緊咬銀牙,羞憤難當(dāng),突然死死盯住了對方的眼睛。 那人當(dāng)場眼神發(fā)直,僵在了原地。 手一寸寸摸向腰間的佩刀,看那姿勢,竟是要砍身后的同伴! 同伴卻有所察覺,一腳將四師姐踢翻在地。 被控住的人立馬恢復(fù)了清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齒的騎在了四師姐身上,左右開弓一頓巴掌。 “通靈術(shù)?他媽的,居然還敢反抗,我看你是活膩了!” “茅山宗已經(jīng)徹底滅亡了,你們這些殘黨現(xiàn)在連狗屎都不如!還不識好歹,老子就先拿你殺雞儆猴!” 說著,他撕起了四師姐的衣服。 四師姐急忙護(hù)住胸膛,驚慌失措道:“你們想干嘛???” 黑袍人y、笑連連:“你說呢?” “你這個賤貨,個頭是矮了點,比例倒是不錯,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在老子前面扭了一路了,老子早特么想辦你了!” “你敢!”四師姐屈憤的流出了眼淚。 “呵呵,階下囚而已,你看老子敢不敢!” 說著,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壓了下去。 后面那同伙也猴急的撕下了褲帶。 我的拳頭已經(jīng)攥得嘎巴作響了,正要沖出去—— “住手!” 三師兄張大山的聲音! 他雙手被鐐銬鎖著,踉踉蹌蹌的跑過來用身體護(hù)住四師姐,咬牙詢問道:“不知道我?guī)熋梅噶耸裁村e?” “他媽的,輪得到你個傻大個兒多管閑事???” 黑袍人一腳踢了下去。 張大山卻躲也不躲,紋絲不動的守著四師姐,硬挨了這一腳。 臉被踢偏了過去,臉頰紅腫,門牙都松了。 他咬了咬牙,識時務(wù)的沒有還手,只是沉聲道:“劉堂主奉命來此尋找左圣使的遺物,時間緊迫,一刻都不得耽誤。你們卻在這里行茍且之事,就不怕劉堂主知道了,會打斷你們的腿嗎?” 倆黑袍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陰沉了很多。 “區(qū)區(qū)階下囚,居然敢威脅我們!?” “就算在這里把你們殺了,回去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又有誰在乎!?” 張大山屈憤的握了握拳頭,臉上卻完全沒表現(xiàn)出來,祈求道:“兩位大人,我們會乖乖配合的,求你們大發(fā)慈悲吧。” “慈悲?呵呵,我們又不是菩薩?!?/br> 說著,黑袍人看了眼天色。 雖然再怎么折磨這些階下囚都沒關(guān)系,但耽誤了時間就不好了。 “你師妹剛才居然想偷襲我們,這筆賬,該怎么算?。俊?/br> 張大山連忙往前寸了幾下:“算在我頭上!是我這個做師兄的管教不周!” “大山!”四師姐心急的呼喊。 張大山卻沉默不吭,像尊石塑一樣守在前面。 黑衣人獰笑著揉了揉手腕:“這可是你自找的!” “砰!” 一記鞭腿掃在了張大山臉上,正中太陽xue! 饒是強(qiáng)壯如熊的張大山,毫無反抗之下,也被這一腳踢得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側(cè)倒了下去。 結(jié)果還沒倒地,就被另一人從相反的方向,一腳踢了回去! 兩個人把張大山當(dāng)足球一樣,左踢右踹,涕血飛濺。 張大山被打的遍體鱗傷; 四師姐心碎啜哭,卻被另一名黑袍人坐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倆暴徒獰笑不斷,簡直沒把他們當(dāng)人看。 “草!??!” 我膛目欲裂的沖了出去。 死! 我要你們死!把你們剁成rou醬! “混賬!”宋青薇卻在身后冷哼道:“你爺爺廢了莫大的心機(jī),才為你制造了一具替身,現(xiàn)在那具替身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你再去送死,就是真的死了?!?/br> “要是甘心就這么白白浪費性命,你就去吧,本宮不攔著你。” 我心頭一顫。 那倆黑袍人暴露出來的氣機(jī),都在化神境四重天左右,跟我差距不大,換做以前。我有信心收拾他們! 可死過一次后,我的道行似乎也散盡了,絲毫感覺不到體內(nèi)的玄黃氣。 而且,這些俘虜了我?guī)熜值艿娜?,很明顯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周圍可能還有很多同伙。 我現(xiàn)在沖出去,確實只是白白送死…… 猶豫之中,那倆人已經(jīng)玩盡興了,把三師姐跟四師姐拖走了。 我忍住追出去的沖動,回身拱手道:“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些黑袍人是什么來歷……還望玄女賜教!” “別這么叫我?!彼吻噢崩涞溃骸胺卜蛳N蟻之事,何足掛慮?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找回那半面圣鏡。” “出于某種原因,我無法離開這座瀑布,倒是可以籠絡(luò)一些人手幫我去找,但普通人一旦碰到圣鏡,頃刻間就會被圣鏡奪取心神,淪為傀儡?!?/br> “只有你,有人皇血脈護(hù)身,不受圣鏡的影響?!?/br> 見我面色猶疑,宋青薇循循善誘道:‘只要你幫我找回了那半面圣鏡,你爺爺為什么要致你于死地、你妻子又為何背叛你,還有你心中的所有疑團(tuán)……本宮通通都可以告訴你!’ 我擔(dān)憂的望向三師兄留下的那攤血泊:“可是……” “沒什么可是!”宋青薇的聲線猛然冷冽,形同實質(zhì)的威嚴(yán)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你,沒有資格跟本宮談條件,你爺爺動身前往茅山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他原本設(shè)下的守護(hù)之陣,變成了殺陣,引導(dǎo)那些鬼花,將你的真身拆皮吞骨!” “若非本宮暗中相助,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心頭一顫。 直到剛才為止,我一直把這個女人當(dāng)做奶奶看待。 但她這句充滿威脅的話一說出來,我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還記得以前的夢回場景中,有一幕,正好是爺爺跟父親提起了奶奶。 他說,奶奶其實并不愛他,之所以跟他繁育后代,只是出于對另一個人的憎恨而已。 現(xiàn)在,恐怕也一樣,這個名義上是我奶奶的女人,恐怕根本沒拿我當(dāng)孫子看待,之所以救我、幫我,只是想利用我替她辦事而已。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卻沒表現(xiàn)出來,反而配合著拱了拱拳。 “怎么做,玄女大人直說便是,作為您的孫子,流兒必將為您身先士卒?!?/br> 宋青薇對我情緒的把控力有感意外,沉默了片刻,才道:“既然連你也不知道圣鏡的下落,那它肯定是在你忙其他事情的時候,被人從酒店里偷走了,這算是條線索,你可籍此順藤摸瓜;另外……” 宋青薇從袖子里掏出了一串紅纓。 “這配飾,原本與圣鏡是一體的,你帶上它,至少圣鏡在你方圓百米之內(nèi),它就會指引你?!?/br> 我接過紅纓,揣進(jìn)了兜里,然后繼續(xù)保持著拱手的姿態(tài)。 宋青薇坐在靠墻的太師椅上,慵懶的支住額頭:“你想說什么?” 我醞釀了一下,才道:“您是我的血親,又是長輩,流兒當(dāng)然樂意為您效勞??稍谖页了陂g,外面的世界,似乎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就這樣毫無準(zhǔn)備的出去,恐怕出師未捷身先死……” “呵呵,跟你爺爺一樣,還挺會抖機(jī)靈的?!彼吻噢别埜信d味的勾起紅唇:“不就是敲竹杠嗎?!?/br> “斷無此意!”我急忙道:“只是不想白白浪費您的時間而已,還是做足準(zhǔn)備為妙。” “呵呵,隨你怎么說吧,但你看錯本宮了。本宮的確不是凡人,但也并沒有什么厲害的法寶賜給你,在這里困了無數(shù)個年頭,早已是孑然一身了。” “不過……” 她沖我輕勾手指。 我急忙湊了上去。 結(jié)果她眼里寒光一閃,猛然揮出一記手刀,竟將我攔腰斬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