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群英薈萃
我急忙轉(zhuǎn)回了頭,免得被她看穿了假身份。 五師叔也沒跟宋凌浵計較,等掌聲歇下來了,就高聲道:“現(xiàn)在由我,來宣讀一下本次大賽的參賽選手,順序按照入場時間計算,首先——” “八宅門,宋小寶?!?/br> “錯了錯了!”一名男子急忙擺手:“是宋靈寶!不是唱二人轉(zhuǎn)那個!” “額土森土長滴一過陜西人,咋還給俺整到東北那嘎達去了呢?? 這哥們兒也怪幽默的,兩段方言轉(zhuǎn)換逗得滿堂哄笑,巧妙的化解了尷尬。 我不由得對他多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居然見過。 當(dāng)初童家擺擂招婿,這宋靈寶就是第二個上場的,想劃船橫渡歸妹山,結(jié)果船翻了,他肚子里還被塞了個死嬰,差點活活嗆死。 他跟那天一樣穿著套黃西裝、戴著金絲眼鏡,體態(tài)微胖,看起來文縐縐的,年紀(jì)至少三十來歲了,而且是八宅門的少東家,居然堂而皇之的參加這場屬于青年人的大賽。 我倒也不奇怪,其實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這場大賽,決定為了未來哪門哪派能吃上公家的飯、發(fā)公家的威,嘴上是道義,背后全是利益,為了這會長的位子全都不擇手段。若非比賽場地選在了茅山宗這個令人既敬畏又忌憚的圣地,各門派的吃相恐怕還要難看的多。 “咳,抱歉了這位道友,口誤口誤?!蔽鍘熓宓溃骸澳敲唇酉聛硎堑诙粎①愡x手——混元派的吳世修;” “第三位,四圣派的孫天圣。” “第四位,陰陽派的柳依然。” 五師叔念到這個名字時,停頓了一下,我也愣了愣。 環(huán)首四望,發(fā)現(xiàn)柳依然果然也在會場,而且一直幽幽的注視著我。 上次她輸在了我手里,很不甘心,這次在舉世矚目的大賽中共同比試,她怕是鐵了心要贏我。 我沖她笑了笑。 柳依然略微一怔,然后就撇著嘴把視線移開了。 “接下來是第五位——”五師叔的聲線陡然沉重了許多:“西域密宗,宋凌浵。” “宋凌浵?那個天女??” “沒想到天女也來參賽了!” “傳說她上千年前就被西域密宗視為轉(zhuǎn)世活.佛,整個密宗都任她調(diào)遣,而她也成了名義上的密宗弟子,看來是真的!” “聽說她一直在尋找邪童,莫非邪童就在會場?” 被人議論的同時,宋凌浵也在仔細(xì)掃視人群,想找到我。 我就在她眼前,可惜她認(rèn)不出來。 看著她冷冽的眼神,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我分明感覺到了殺意。 其他人為什么來參賽我不在乎,但這宋凌浵,絕對是為了找機會殺了我! 我必須小心提防,盡量少跟她接觸,畢竟她長生不死; 雖然因為沉睡期的緣故,她的道行跟年齡不匹配,但她積攢了上千年的經(jīng)驗與術(shù)法,絕對遠超所有人。 五師叔翻過一頁,繼續(xù)道:“第六位選手——苗疆巫道的劉光秀;” “第七位選手……” “第八位選手……” 念到第二十七位選手時,五師叔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壓低聲線道:“撿漏派黃毛張?這特么什么鳥名字?還有姓黃毛的??” 谷鑫悠哉哉的喝了口茶,淡笑道:“龍?zhí)炖系?,何必計較細(xì)節(jié)呢?也許這孩子惹過事兒,不方便暴露真實姓名,挺正常的不是嗎?” “正常個屁??!”五師叔氣笑不得道:“名字造假也就算了,撿漏派又是什么鬼?聽都沒聽說過!” 谷鑫見瞞不住了,便放下茶杯道:“實話跟你說了吧,白勁松那件事,給協(xié)會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為了壓住輿論,協(xié)會花了很多錢,總得找補回來吧?” “而自從渾元五鞭偷襲狂魔馬某國出了名以后,好多擺攤算卦的、佛廟前看手相的、甚至是賣古董的,都想在這場大賽中炒作一下自己,然后開山收徒弟騙學(xué)費。” “他們?nèi)雸龅媒蝗f,十個就是三百萬,五十個就是一千多萬??!雖然我還沒跟通天商量,但事后我會跟你們茅山五五分賬的,就別計較了?!?/br> 五師叔攥了攥拳頭,已經(jīng)想打人了,這簡直是侮辱茅山宗! “心意領(lǐng)了?!彼膸熓逋蝗坏溃骸板X您還是收回去吧,協(xié)會既然如此困難,多幫幫也是應(yīng)該的?!?/br> 五師叔見狀,只好摁耐住火氣,但拳頭還是攥得嘎巴響。 要不是宗門現(xiàn)在危機重重,橫豎都不會縱容協(xié)會這樣亂來的,簡直烏煙瘴氣! 谷鑫悠哉哉的喝了口茶,笑道:“別生氣嘛龍?zhí)炖系埽譀]什么影響,就當(dāng)給弟子們當(dāng)沙包練練手嘍,認(rèn)真你就輸了?!?/br> 五師叔的嘴角抽了抽。 花大幾十萬跑來當(dāng)沙包……這讓那些人聽到了,不知作何感想。 五師叔調(diào)節(jié)好情緒,重新宣告了一遍:“第二十七位選手,撿漏派,黃毛張?!?/br> “是我是我!” 一個黃毛青年頓時跳了出來,生怕別人看不見他似的,又?jǐn)[手又敬禮的。 他身上一點玄黃氣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濫竽充數(shù)的,雖然名字很奇怪,但根本沒人在意他。 我卻愣了愣——是他? 不就是那個在飛機上拎著串珍珠調(diào)戲空姐、差點跟我打起來的黃毛嗎?? 他怎么也來茅山了?只是巧合嗎? 五師叔一頁頁的念過去,原本估計只有六十多號的參賽選手,因為古文化協(xié)會要恰爛錢,愣是排到了一百一十多號。 當(dāng)翻到最后一頁時,被各種奇葩名字折騰的心力交瘁的五師叔,頓時精神煥發(fā),聲線也溫和了許多。 “第一百一十七位選手,茅山宗外門弟子,李登行?!?/br> 全場嘩然! “茅山宗居然派個外門弟子來參加??” “哼,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是覺得我們連外門弟子都贏不了嗎??” “既然茅山宗這么有信心,我們不如就一起來試試,他們是不是真這么厲害。能當(dāng)?shù)闷鹛煜碌谝徽诘拿枺 ?/br> 的確有人不服氣,但更多的人,是在拱火,想讓我一開始就被集體針對,而這恰好是他們很懼怕茅山宗的體現(xiàn)。 我沒有理睬,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 頓時,我感到評委席和參賽席上,都有人投來了目光,好奇我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使得茅山宗把這寶貴的參賽資格給了我。 名單宣布完后,馬上就要展開第一輪武試了,給了參賽選手一刻鐘事件準(zhǔn)備。 我剛找了個位子坐下,額頭上就被敷了條濕毛巾,礦泉水遞到了嘴邊。 仰頭一看,是童夢瑤。 昨天我修煉時,她跟四師姐下山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 此刻的她,穿著簡簡單單的牛仔褲、勾勒出不簡單的身材;黑色的女士襯衫,戴著鴨舌帽,笑瞇瞇看著我,簡直清純可人。 我苦笑道:“我又不是打拳擊,不用這樣照顧我的?!?/br> “我喜歡照顧,你管我?” 童夢瑤戴上口罩,躺進我懷里,看著人山人海的場面,不由得感慨道:“六子,什么時候,我能跟你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就好了?!?/br> 我環(huán)住童夢瑤的腰,抿唇道:“會有那一天的,我發(fā)誓,到時候,我?guī)闳キh(huán)游世界,彌補我們的蜜月……” “現(xiàn)在,你可以起來了嗎?” 聞著那沁人心脾的芳香,感受著溫?zé)峋d軟的觸感,我老臉一紅。 “我就一條單褲,你再坐下去,我恐怕就參加不了比賽了……” 童夢瑤怔了片刻,才明白我在說什么,臉頰飛速紅暈,暗自掐了一下我的腰,才挪到旁邊的空位上。 我苦笑不已——這能怪我么,我好歹也是個熱血方剛的男兒郎,坐擁如此美嬌妻,證都領(lǐng)了,卻礙于那心魔不敢同床共枕,怎一個慘字了得。 這次比賽完后,我一定要搞清楚心里那道魔音,解決掉它!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是陽那啥呢。 武試馬上要開始了,但這么多號人,搖號子都得搖很久呢,我就安心的運轉(zhuǎn)功法調(diào)整狀態(tài)。 但誰想我我最后一個入場的,倒是搖出了第一個號數(shù)。 接下來不管搖到誰,我都是第一個出場的。 我只好前去備戰(zhàn)。 “小七……啊不,登行!” 四師姐和三師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各自搭住我的兩肩,鄭重道:“一定要贏?。 ?/br> “什么狗屁永劫狗屁邪童,跟你沒關(guān)系!讓這些人都好好看看,你就是一個頂牛掰頂合格的風(fēng)水人士!盡管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br> “但如果敵不過,也不要硬抗,我怕他們對你下狠手?!?/br>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握住師兄師姐的手背道:“我一定贏!” “對了,五師兄呢?” 三師兄苦笑著望向側(cè)面:“恰爛錢呢,差點沒把五師叔氣死……” 只見馬大紅脖子上掛著個功德箱,也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身破袈裟,正到處化緣呢。嘴里神神叨叨好像在念佛經(jīng),但仔細(xì)看他嘴型,敢情是在唱薩頂頂?shù)摹度f物生》呢! “師兄,我要上場了!” “知道了,別嚎了!” “師兄?你是道門弟子,不是和尚??” “靠,老衲這叫佛道雙修,你懂個屁?。 ?/br> 馬大紅將那人想收回去的零錢奪回來,順便把旁邊小朋友的棒棒糖也給搶走了,邊唆邊哼道:“別給胖爺丟臉啊,但你想丟也難吧,就這幾個小逼崽子,哪夠你打的。” 一眾參賽選手惡狠狠的瞪過來,馬大紅毫不客氣地比出兩根中指。 我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邁步走入會場,眼神已經(jīng)變得很冷毅。 這是我的第一場比賽,我不僅要贏,而且要贏得干凈利落、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