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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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湖四周人潮涌動(dòng),哭嚎聲時(shí)有響起。 隨著輻城客押解著河祭之民臨近,周圍的青木眾慌忙讓開了一條條通道,任由輻城客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青木湖近前。 此刻。 青木湖中的湖水僅剩下淺淺的一層,湖水的外圍正飄蕩著近百只舟筏。 舟筏略顯狹小。 每只舟筏上僅能容下一兩人。 舟筏是用青竹制造而成,每一根青竹都有腰身粗細(xì),四根青竹并列,即可制成一只舟筏。 青竹木質(zhì)柔韌,并且節(jié)節(jié)中空,飄蕩在河水中擁有超乎尋常的浮力,即便河水洶涌,即便急流澎拜,也完全無須擔(dān)心舟筏會因此傾覆。 這種青竹生長在青木城中的一處角落,擁有一個(gè)特殊的名字。 叫作祭竹,專為河祭而生... 而在舟筏之上,還豎著一根一人高的粗木,拴著一條纏繞在岸邊的繩索。 “快點(diǎn)!” 輻城客推搡著一位位河祭之民,將其驅(qū)趕到了舟筏上。 預(yù)感到末日之期臨近,河祭之民紛紛爆發(fā)。 于是喧嘈雜聲四起。 “不~我還年輕,我真的不想死...” “可憐蟲!哈哈哈~你們也是一群可憐蟲,今日固然要死,可是你們又能躲到幾時(shí)...” “唯死而已,何懼之有...” ...... 有人痛哭哀嚎,有人瘋顛狂笑。 雖然近百位青木眾情緒不一,神情各異,但是沒有一位愿意去死,唯有商蝣冷眼旁觀,雖然置身其中,卻仿若遁身世外。 在陣陣喧嘩聲中。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族老,登上了青木湖邊筑起的九尺高臺。 于是,古老的祭詞開始響起。 “舉世茫茫兮,凋落經(jīng)年;潺潺青木兮,孤善唯先...” ...... 蒼茫的聲音蓋過了喧嘩,無數(shù)青木眾開始跟著一同吟唱,浩大的鳴響回蕩在整個(gè)青木城,又向城外傳出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 到了后來。 河祭之民也受到感染,停止了掙扎后,跪伏在舟筏上紛紛嗚咽起來。 “舉世茫茫兮,凋落經(jīng)年;潺潺青木兮,孤善唯先...” “遺世獨(dú)立兮,蹣跚茍延;泱泱命河兮,歷久彌仙...” ...... “...以吾血rou兮,再續(xù)千年!” 隨著最后一聲祭詞落下,輻城客也將河祭之民捆縛在了舟筏的粗木上,商蝣自然也沒有例外。 “出刀!” 伴隨著一聲命令響起。 “噌~噌~噌~” 一位位輻城客神色冷漠地拔出了跨在腰間的長刀。 “刷~刷~刷~” 長刀閃爍著鋒芒,在每一位河祭之民身上劃出了三刀,一刀劃在了腿腳,一刀斬在了胸口,最后一刀戳穿了手臂。 “滴答~滴答~” 濃郁的血腥味開始在青木湖上彌漫,滴滴鮮血順著身軀往下流淌,然后灑落在了舟筏上。 不過鮮血并未在舟筏上積聚。 而是直接被腳下的祭竹吸收的一干二凈,于是,原本青翠的祭竹開始漸漸向血紅色轉(zhuǎn)化。 商蝣的身前。 一位輻城客望著手中的長刀呆呆發(fā)愣。 他剛才在商蝣身上連砍了三刀,結(jié)果商蝣毫發(fā)無傷,他的長刀卻嘣壞了三個(gè)豁口。 商蝣抬頭瞥了一眼輻城客,冷聲道: “你該下去了!”說完之后再次耷拉下腦袋。 輻城客的身體一哆嗦,頓時(shí)回過神來,連忙將手中的長刀收回了刀鞘,也不敢去看商蝣,隨著其他的輻城客慌忙跳下了舟筏。 時(shí)間緩緩流過。 隨著鮮血流淌,一位位河祭之民越來越虛弱,最后連哭喊的力氣都消耗殆盡,若非繩索束縛,恐怕早已經(jīng)栽倒在了舟筏上,而腳下的舟筏則變得越來越紅。 商蝣雙目閃了閃,心念一動(dòng),鎮(zhèn)宇劍從體內(nèi)探出了劍尖,輕輕在手指上戳了一個(gè)傷口。 “滴答!” 一滴鮮血落下,整個(gè)舟筏都微微一震,然后瞬間變的通紅一片,和其他的舟筏再無區(qū)別。 “嗚~嗚~嗚~” 湖水輕輕激蕩,近百只血紅色的舟筏發(fā)出一聲聲如同鬼嘯般的鳴響。 聲音如泣如訴,聽起來恐怖無比。 “嘩~嘩嘩~” 洶涌的流水聲和舟筏的鳴響交相輝映,浩大的水波忽然在青木河上游涌起,奔騰著往青木湖而來。 磅礴的氣勢遠(yuǎn)遠(yuǎn)超躍了往日。 一路所過,后方流過的河道竟然很快變成了干涸,仿佛這就是最后一波河水。 而四周的青木眾則見怪不怪,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 “放舟筏!” 命令再次傳來。 輻城客慌忙解開了拴在岸邊的繩索,于是,沒有了束縛的舟筏緩緩向湖中心涌去。 “咚~咚~咚~”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而后,在晨鐘和暮鼓的共鳴聲中,在幾萬青木眾目光炯炯的注視下,又被洶涌的最后一波河水裹挾著向青木河的下游而去。 一只只血紅色的舟船首尾相連,就好似一條奔涌的血色長龍。 而商蝣的位置。 在他有意的控制下,墜在了長龍的最后方... 與此同時(shí)。 一張整潔的秀床上,已經(jīng)昏迷多日的木青,終于緩緩睜開了秀眸,隨著一雙柔荑撐起曼妙的嬌軀,滿頭青絲好似瀑布般披散在了肩頭。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木青扭頭打量了一眼周圍,頓時(shí)望見了在房門口踮著腳尖向外張望的女子。 “秋蕓jiejie?” 檀口微張,疑惑聲隨之響起。 木秋蕓的身軀一頓,隨即轉(zhuǎn)身望向屋內(nèi): “小青,你終于醒了!”聲音帶著驚喜,說話時(shí)抬腳來到了秀床前。 “恩?!?/br> 木青輕聲應(yīng)和了一聲,伸手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 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疑惑: “秋蕓jiejie,你怎會在這里?我...我不是在院子里等爹爹回來嗎?怎么又睡著了,對了,爹爹沒事吧...” “傻姑娘?!?/br> 木秋蕓莞爾一笑,伸手在木青的頭上輕敲了一記: “伯伯倒是無事,可是你卻已經(jīng)昏睡幾天了?!?/br> “幾天?” 木青頓時(shí)瞪大了秀眸: “怎么會?小青覺得僅僅睡了一小會而已,而且...而且好像還做了一個(gè)夢...”聲音越來越小,臉色也變得羞赧了起來。 “你是睡迷糊了?!?/br> 木秋蕓伸手幫木青理了理柔順的發(fā)絲,心有余悸地道: “你遇見水怪了,這一次整個(gè)青木城足有幾十位青木眾遭了殃,能夠安然無恙的,算上你也就僅有兩位,聽說這還都是一位大人的功勞?!?/br> 木青聽后震驚不已。 片刻之后,才漸漸平靜了下來,而后疑惑道: “大人?哪一位大人?” “那位大人面生的很,看起來很年輕,之前我竟然從未見到過,伯伯叮囑說那人身份尊貴,不能失了禮數(shù),不過這些天他每天都會過來看你,看起來倒是對你關(guān)心的緊?!?/br> 木秋蕓將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想了想又補(bǔ)充道: “對了,對了,他的肩上還站著一只打盹的青鳥。” “商蝣大哥!” 木青張了張嘴,心口突然砰砰亂跳起來,嬌羞道:“秋蕓jiejie,商蝣大哥真的...真的每天都來嗎?” “對啊。” 木秋蕓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木青見此臉上更是羞赧,輕輕揉了揉被角:“商蝣大哥今天來了嗎?”聲音很小,帶著些許期待。 “沒有?!?/br> 木秋蕓輕輕搖頭,神色有些遺憾: “今天不會來了,日后也不會來了...” 木青聞言嬌軀一顫,心中突然升起陣陣不安。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咚~咚~咚~” 同時(shí),晨鐘和暮鼓聲依稀傳來,木青的臉上忽然變得慌亂起來,急忙伸手握住了木秋蕓的手掌: “秋蕓jiejie,外面...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聲音有些顫抖,帶著惶恐和不安。 “外面正在舉行河祭?!?/br> 木秋蕓心疼地望了木青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秋蕓jiejie親耳聽到,那位大人成了最后一位河祭之民...” 片刻之后。 一身嫁衣的木青沖出了院門,踉踉蹌蹌地向青木湖而去,白凈的面容上掛滿了淚珠。 “商蝣大哥~” 望著空無一人的青木湖,木青發(fā)出一聲悲傷欲絕的泣鳴。 “不~不會的~” 抬手擦掉臉上掛著的淚珠。 木青柔弱的面容上,顯出前所未有的堅(jiān)強(qiáng)。 而后延著干涸的河道,一路跌跌撞撞地向遠(yuǎn)處追去,翩然的身影好似一朵越挫愈強(qiáng)的淡淡白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