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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青看著他忽然打了個寒顫,驚嚇過度地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走的時候還一不小被石子絆了一下,踉蹌著頭也沒回地快步離去。 溧陽看著他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有這么夸張嗎……” 不過,算了,溧陽正打算重新返回大殿看看某個鬧脾氣的人卻見白鹿步履匆匆地正往外面走。 白鹿路過他旁邊時還特意看了他一眼,叮囑道:“我有事出去一會兒,星君要是找我,你幫我解釋一下?!?/br> 溧陽看了眼完全黑下來的天空,“大晚上的你這么著急去做什么?” 白鹿想也沒想地直接回了一句,“去月老殿,我媳婦兒找我,我去看看她?!?/br> 自從現(xiàn)任天帝的事被爆出來后,整個天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而與天帝合謀的月老神君月溪也是這次漩渦中的一員,隨著月溪的逃逸這陣子月老殿也是出了不少事。白鹿之前就和月老殿的女弟子談戀愛,此刻他的心上人找他,他去赴約也沒什么不妥,故而溧陽并未多想,點頭應(yīng)下。 溧陽再次回到大殿的時候楚辭正翻看著手里的文書。他在他身旁坐下,他卻只悶悶地繼續(xù)埋頭看文書。 溧陽一看他就知道他肯定在生悶氣,攬過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了?吃醋了?” “……沒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 “……” 溧陽靠著他的肩膀,笑著道:“溧青是我弟,你有什么醋好吃的?嗯?” 楚辭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醋味十足地悶聲道:“……就是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那么親近……” 溧陽腦殼疼,“什么別的男人,那是我弟?!?/br> 楚辭握緊了他的手,幽怨道:“那也是別的男人……” 溧陽掰過他的臉,戲謔道:“楚辭,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喜歡我,居然喜歡到連我弟的醋都吃?你知道你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嗎?深閨怨婦見過嗎?” 楚辭:“……” 溧陽在他潤澤的唇上親了一口,“別生悶氣了~” 楚辭抿唇舌/尖劃過被他親吻過的地方,攬過他的腰身將他強硬地拉進自己懷里,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問道:“你的身體還好么?” 溧陽連忙按住腰間那不老實的手,眼前這人在想什么他能不知道嗎!真是要命,同樣是昨晚和今早一起滾床單的人,這人怎么精力還這么旺盛! “你就不累的嗎?” 楚辭干脆利落地回道:“不累?!?/br> 溧陽還沒來得及回話,只聽“砰砰砰砰砰”地連續(xù)好幾聲關(guān)門關(guān)窗的聲音響起。 一看,整個大殿的門窗全都被嚴嚴實實地關(guān)緊了,甚至連結(jié)界都落上了。 溧陽:“……” …… …… …… 溧陽的身體抖得不像話,楚辭看著那些破碎的衣服,取過一旁的外衣套在他身上,正想抱他回房時,溧陽卻忽然揪著他胸前的白衣緊張道:“你還想干嘛!” 楚辭輕嘆一聲,看來是嚇到他了,柔聲安撫道:“別緊張,我抱你回去換身衣服。” “真的?!” “嗯?!?/br> 得到他確切的回答,溧陽這才安心地靠著他的懷里。 楚辭直接用仙法回了房間,重新拿了件衣服仔細為他穿戴好,這才將他放到床上休息,在他額頭落下一吻,“我去把那邊收拾了,你先在這歇會兒?!?/br> 溧陽可不敢再招惹他了,眼眸一轉(zhuǎn)低聲應(yīng)了句,“哦?!?/br> 楚辭重新?lián)Q了身整潔白衣,又直接用仙術(shù)回了大殿。 溧陽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里,卻突然憋不住地笑個不停,楚辭這個家伙,真的太好玩了! 剛剛居然還問他敢不敢? 他敢! 他怎么就不敢! 他的字典里就沒有“不敢”兩個字。 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再招惹這個純情少男的時候,要是真的讓他再來一次,他可不能保證楚辭能再次懸崖勒馬,只怕到時被吃干抹凈都是輕的。 溧陽躺在寬闊的床上,望著頭頂?shù)膸め4舸舻叵胫?,現(xiàn)在這樣真好,他還活著,楚辭也好好的,溧青也好好的,麒麟神族還在,這些就很足夠了,至于現(xiàn)在青龍神族和鳳凰神族因為天帝之位爭得頭破血流一事他不關(guān)心,天帝愛誰當(dāng)誰當(dāng),只要別牽扯到他關(guān)心的人身上,哪怕翻天了他也不想去理會,但是有一個人—— 劉秉澈! 這個人非!死!不!可! 血債便要用血來償才能告慰一千年前那些本來可以活著的鐵血將士! 一千年前那些選擇跟他一起反抗昏君劉賀的人,每一個都是相信他可以帶著他們殺出一條光明大道的! 若是沒有劉秉澈這個藏在暗處的jian細,在那場你死我活的大戰(zhàn)里本來可以有更多的人活下來的!本來可以不用死那么多人的!甚至當(dāng)時他差點連他的親弟弟溧青都護不?。?!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倒在他面前,血流如注,肢體破碎,鮮紅的血液將整個天宮的地磚染紅,擴散。 四周不知何時圍滿了敵人,他們嚎叫著,嘶吼著,似惡貫滿盈的青面獠牙惡鬼席卷而來,一個個手起刀落,雪白的劍光刺入反抗他們的人的身軀,再抽出時已是血染刀柄。 那一場戰(zhàn)爭奪走的不止是那些和溧陽同生共死的兄弟的命,還有他對上天庭最后的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