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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妮娜眨眨眼,好似說錯話,猶猶豫豫,在周晴空的催促下道出真情。 當然,她才不會說被霍清桐按在墻上碾壓的丑事,只說霍清桐和司少在同一個病房,至于兩人為什么受傷,又為什么住一起,她一無所知。 “氣死我了!”周晴空握緊拳頭,恨得全身發(fā)抖。 從小她一年有大半時間住在外公家,兩個舅舅和舅媽對她比她親媽還要好,因為霍家就她一個女孩子。 可是很突然接到小舅要領(lǐng)養(yǎng)女兒的消息,小舅媽沒告訴她就出發(fā)去接那個女孩了。 以往,小舅媽出門都會問她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可這次,不過是小舅領(lǐng)養(yǎng)的女兒,人還沒到,小舅媽對她的態(tài)度就不太一樣。 一個領(lǐng)養(yǎng)的野丫頭,還不配和她住一個屋檐下。 周晴空氣沒一個大人說這件事,就連霍明非也叛變了,她一生氣就回家住了。 霍明非在京海國際學校初中部,昨天特意找她,說他jiejie到家了,讓她去霍家看他jiejie。 他一口一個jiejie,從來都是直呼周晴空,那一刻,她恨不得敲開霍明非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屎還是油。 這些都能忍,但是霍清桐才來霍家就和司少同住一屋,堅決不能忍。 周晴空恢復冷靜,目光又嘲又諷,“哦,我的顏料落在外公家,放學去拿,你去畫室?guī)臀艺紓€座。” 少女,這才對! 宋妮娜眉眼彎彎,一個乖巧又可愛的好學生。 第5章 少年逆光走來 霍清桐承認,她看上少年…… 霍清桐午睡醒來,腳踝抹過扶他林,吃了活血化瘀消腫的藥已經(jīng)不太疼。 手指戳了戳,只有一點點可以忍受的微痛。 衣柜里面掛滿了花花綠綠粉粉的衣服,一大半都是各式各樣的裙子。 長的短的,連身的半身的,花色的一色的,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么多的裙子。 霍清桐從里面扒拉出一件T恤和一條短褲,換上后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中的腿兩節(jié)顏色,上面一截不白不黑,膝蓋以下卻是黑得不忍心看。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司少陽光下的臉,白得晃眼卻又白得健康。 男人沒事長那么白干什么?又不能賣錢。 霍清桐找出離開姚村穿的那條褲子換上,這還是表嬸不要的,舊歸舊,長短款式都和她心意。 霍奶奶和玉姐都在午睡,霍清桐留了紙條出門晃晃,背著一包錢再次悄無聲息地離開霍家。 這一次,她不是離家出走而是去了銀行,用夏清桐的身份證辦卡,往表叔的賬號上轉(zhuǎn)了二十萬。 十七年的人生中見到的第一筆巨款。 很快,表叔的電話打過來,開口就問:“桐桐,錢是你打的?” “嗯?!被羟逋┩崎_銀行的玻璃門往外走,眼睛隨意地往四周看了看,前走幾步靠墻停下,抬起左腳。 “你哪來那么多錢?”表叔的聲音透著緊張。 霍清桐沒忍住,輕笑,“他們給的見面禮。” 表叔沉默片刻,“你這孩子,唉……。這錢我?guī)湍憬o周家,不過往后別再打錢回來,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再報答他們?!?/br> 霍清桐捏了捏手機,掀起眼皮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和行人,透過視線轉(zhuǎn)到腦神經(jīng)的卻是空白。 “叔,你知道的我爸這輩子就倆愿望,我回霍家,善待周爸周媽。我欠周家的,一輩子都不夠還。叔,就拜托你了?!?/br> “唉?!北硎遢p嘆,“你錢還夠花嗎?” 霍清桐笑笑,仿佛表叔能看見她的笑容,眼里是少女獨有的天真爛漫,揉碎了天上的星星,又美又甜。 她拍拍口袋,“我在霍家有吃有喝,每個月還有好多零花錢,你別擔心我?!?/br> “那就好!那就好!桐桐啊,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別受委屈了,霍家欠你的?!?/br> “嗯,表叔,你照顧好舅爺舅奶,別告訴舅爺我給你打過電話?!?/br> “好?!北硎暹煅手鴴鞌嚯娫挕?/br> 霍清桐悵然地靠著墻,輕輕地放下左腳。 左腳舒緩過后隱隱的痛感消失,失去親人的痛感再次爬上來。 她揉揉心口,茫然地看了眼四周。 陌生的高樓大廈,陌生的人流潮動,在姚村永遠也不可能見到的繁華,對她而言只有隔閡。 出都出來了,她想在外面逛逛,沿著公交線路往回走。她走得很慢,頂著日頭,走一會歇一會兒,很快就滿頭大汗。 離開姚村來A市才兩天,她卻好像離開了兩年多,而她已經(jīng)兩年多沒走在烈日下了。 黑黝黝的皮膚就是這樣曬出來的,頂著烈日走街串巷販賣各種東西。 霍清桐走到丁字路口,右邊是條小巷子。她很隨意地往巷子看了一眼,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取出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霍奶奶。 霍清桐正準備接電話,視線中突然多了一只粗糙的大手,接著她的手機沒了。 然后,一道人影從她身旁往前飛奔。 臥槽,她被搶劫了! 昨晚遇到假劫匪,白天遇到真劫匪! 宋小蕓買的最新款手機,四千多塊?;羟逋┻@輩子也沒用過這么貴的東西,換成別的比如電視冰箱能買好幾樣。 劫匪搶的不是手機而是她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