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相見
收斂住心神,青龍深邃的瞳孔在兩個人身上,目光流轉:“你們?yōu)楹螘黄???/br> 沒記錯的話,莫姑娘與姜維并無交集,甚至從未見過面,現(xiàn)在看起來兩個人倒是很熟悉的樣子。 “我與莫姑娘是偶然遇到的,她要去沸城,我們便順路一起?!焙每吹募毭嘉⑽澠?,眸子溫和,嘴角的勾起的笑意使得狹長的眸子越發(fā)細小起來。 那張精致的臉頰沒有一點瑕疵,笑容在幾近冬風的陽光下,如沐春風。 青紫色的長袍穿在他修長的身子上,越發(fā)溫文儒雅。 青龍面色清冷,深邃的眸子中透著一種詭異的狐疑,“公子也要去沸城?” 溫和的點點頭,姜維笑著說道:“閑來無事,便跟莫姑娘一道,順便拜訪夜將軍?!?/br> 拜訪將軍?眸子緊緊的瞇起,直直的看向姜維,青龍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一道吧,路上也有照應?!?/br> 沖著他溫和一笑,姜維并未說話。青龍是夜星辰身邊最衷心的暗衛(wèi),那次也便是他一直跟在身后。 他們這一走,便又是一個月,而蕭瑟的秋天已經(jīng)換上了一層寒衣,北方天氣本就極寒,再加上沸城又地處陡峭,山林不平,幾座高山已經(jīng)完全遮擋了陽光的照射。 嚴峻的地形,極陰冷的天氣,使得這里的人們早早的便換上了冬衣,只是從那次大雨后,便再也沒有有過風雪,這讓本就陰寒的地方顯得干燥起來。 莫熙兒因著內(nèi)力護體,倒也抵的住嚴寒,而姜維一行人又都是練家子,在寒冷到來之際,便將內(nèi)力升起,一股溫熱的內(nèi)火便蔓延至體內(nèi)。 青龍就更不用說了,他本就是常年跟隨夜星辰出征,早已習慣了在冰天雪地中行走,這點的寒凍,就像是夏天剛過一般,對他毫無威脅。 而一路上,卻只有欣榮最是難熬,她沒有出過遠路,身子嬌弱,天氣剛剛轉涼時,身體便抵抗不住,病倒了。 由于一路上要照顧欣榮,原本十天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個多月。 因為之前迷路饒了四個月的路程,而現(xiàn)在又耽誤了一個月,這長達半年之久的路途,終于在迎來的第一場大雪以后終止。 一夜之間,天地間便籠罩了一層銀白,鵝毛大雪沿著天際極速落下,似要把天地都抹上一層白色才甘心。 剛進入沸城時,莫熙兒一眼便瞧見了疾步走來的夜星辰,至于他怎么剛好知道她今天到此,莫熙兒不想關心。 她關心的是,為何他看起來消瘦許多?眼里泛著一層水霧,那顆冰冷的心,再看到男子以后,瞬間化作一攤柔水。 纖細的手指緩緩提起裙擺,再也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思念,猛地朝不遠處的男子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嬌柔似柳的身便撲在一個寬大的胸膛上。 頭頂溫熱氣息突出,落在她白皙的臉上,她聲音懷著慢慢的思念之情:“星辰……” 玉手緊緊的抱著眼前的男子,感受著他身上的艾草味道,他不是粗魯之人,即使常年生活在戰(zhàn)場上,也沒有難聞的汗臭味,相反的卻是有著淡淡清香的艾草味道。 面色陰冷的男子在看到飛奔過來的女子時,嘴角便漏出寵溺的笑容,泛著精光的雙眸流光暗轉,因著唇角的笑意,順帶連著雙眼彎成了一道直線。 還沒做反應,懷里便撲著一抹柔軟,心里泛起一陣漣漪,正欲抬手撫摸她因為快速奔跑,而被風出落面紗,露出的白發(fā)時,余光突然瞥向不遠處正捂嘴偷笑的幾個人,心下一陣尷尬。 修長的手指放在嘴邊假意咳了咳,雖是無奈,帶依舊帶著寵溺,“好了,熙兒,這么多人……看著呢?” 不滿的搖了搖頭,小嘴微翹,嘟囔著說道:“不嘛…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嘛,我就要抱著你,我就是想你?!?/br> 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一些年長的老人已經(jīng)轉過身去,不恥看到這羞恥的一幕,紛紛捂住眼睛。 而跟在夜星辰身后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情景后,紛紛低下頭竊笑,同時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主子的臉上總算漏出了笑容,實是難得啊,更對依偎在主子懷里的女子投去佩服的眼神。 僵落在空中的手終于緩緩落下,在消瘦的背脊上溫柔的拍打,待女子心思穩(wěn)定下來,才抬起那張日思夜想的面頰,泛著水霧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好不可愛,。 她嬌羞的模樣,撞擊寫它身體某處最柔軟的地方。 薄唇微啟,寵溺著說道:“乖,我們先回府?!?/br> 埋頭在夜星辰懷里的人并沒有說話,只是頭顱輕輕點點,一雙修長的手便搭在腰間。 抬起頭,眼角瞥到女子身后的幾個人,雙眉緊緊皺在一起,語氣帶著淡淡的疏離,“姜公子來沸城游玩么?” 狹長的眸子緊緊盯著他,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他絕不可能會相信他們一行人是來游玩的,只是,為何會跟熙兒在一起? 迎著夜星辰探究的目光,姜維絲毫不在意,嘴角輕笑,“在下偶然碰到這位姑娘,她不熟悉地形,剛好我們也無處可去,便與姑娘一起前來拜訪將軍?!?/br> 如此說,夜星辰也不好多說,畢竟來者是客,斷沒有據(jù)之在外的道理,隨即沉聲對身后的人說道:“朱雀,給姜公子他們騰出空房,讓他們住下?!?/br> 說完,再也不理會其他人,修長的手指摟著女子纖細的腰肢,離開。 這場風雪來的格外猛烈,饒是莫熙兒有內(nèi)力護體,也抵不住寒氣的入侵。 僅僅一晚,便有些體力不支,來不及與夜星辰多說幾句,匆匆的被那名叫朱雀的女子服侍清洗一番,便沉沉的睡去。 清晨,一抹明艷的光順著紙窗落入明媚的房間,殷紅照在床榻上面容艷麗的女子面頰上,使得白皙的臉格外蒼白,雙眸微動,長長的睫毛眨動著,身子輕翻,隨即秀麗的眉緊緊皺在一起。 雙手油然撫上后背,一股子痛意漫上心頭,雙目睜開,有些吃痛的揉了揉泛著痛意的地方,想必是之前與人打斗時,動作太大,扯動了神經(jīng)。 深沉的眸子在看到床沿邊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男子時,瞬間化作了一抹揉水,嘴角微翹,緩緩說道:“你來了?” 聲音一出,莫熙兒面愣在了原地,聲音沙啞,似一個老者一般,頭痛欲裂,像是要炸開,整個人焉焉的,懶懶的,一動也不想動。 感受到女子的異樣,順勢將她摟在懷里,輕聲說道:“你染了風寒,再加上路途遙遠,疲累所致。” 染了風寒?女子一愣,想必是這些天著急趕路,再者一場大雪毫無預警,本想添置一些冬衣,但心急見到這個日思夜想之人,便匆匆趕路。 內(nèi)力護體,她也沒感覺到寒冷,原以為沒事,卻沒想到前些天的頭痛盡是染了風寒的前奏。 身子緩緩依偎在男子懷中,玉手纏在男子腰間,感受著他身體傳來暖暖的溫度,心里便感覺甜絲絲的:“星辰,我想你?!?/br> 無盡的思念,在咽喉處輾轉反側,最終只化作了這幾個字,但也僅僅是這幾個字,便足以讓男子冰冷的心柔化。 對著女子直白的話語,眸子流光暗轉,柔聲道:“我也是!” 聞言,女子不滿的抬起頭,似是惱怒,一雙大眼不斷眨動,狠狠的說道:“喂,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么?” “我可是想你想的日不能寐夜不能眠,你倒好,僅僅三個字,便打發(fā)了我!”莫不是我不在的這半年里,你有了新歡,忘了我這舊人么?你怎么能這樣?我可是……” 渾濁粗重的呼吸噴灑在她面頰,一連串灼熱的吻烙印了下來。 熟悉的呼吸,灼燙的問,奇異的讓她驚悚的心變得安定,她嬌懶的喚道:“夜星辰,我可是病人……” 口中的話并未說完,灼熱的吻變得粗重起來,似是要將眼前嬌嫩的可人吞到肚子里方可罷休,帶著粗繭的手,摸上她的腰肢,熱吻濃烈,直到女子不能喘息,才罷休。 頭顱輕輕的靠在女子雙肩處:“你是我的。” 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瑰麗中似是夾雜著暗沉的音調(diào),仿佛迷音暗響,又仿佛古琴彈奏出來的靡靡艷曲。 感覺他的身體透過薄薄的衣料緊貼著她柔軟的身子,灼熱的體溫傳遞給她,讓她的身子不由得一陣瑟顫,“知道嗎,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br> 夜星辰身體傳給她的溫度,讓她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皇宮中,李曄對她的所作所為,恨意涌上心頭,隨即便是一陣委屈,向著夜星辰傾訴。 感受到女子突然閃現(xiàn)的nongnong恨意,陡然從她雙肩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她,“這是為何?” “李曄,差點……”晶瑩透徹的雙眸中泛起一圈水霧,像是溪水一般,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強要了我,若是我真的失身,這輩子怕是沒臉見你,我……” 后面的話她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只剩下nongnong的委屈,她不敢想象,若是那日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后果會怎樣?但她知道,與夜星辰的緣分怕是走到盡頭了。 柔軟的身子陡然化作一陣戾氣,聲音陰沉的像是一灘溺水,“他竟敢如此做?” 他知道皇上覬覦熙兒不是一天半天了,那種將熙兒視作獵物般,得不到便不罷休的姿態(tài),他早已見慣,當時青龍傳來消息的時候,他便想要奮不顧身的前往京都。 只是黑衣當時攔下自己,也是因為想到皇上再怎么急切的想要得到熙兒,也斷不會做出侮辱她名節(jié)之事。 可沒想到,他明知道熙兒與自己已有婚約,還依然一意孤行,他沒將這個弟弟放在眼里么? “他可是我哥哥……”聲音透著痛楚,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為什么要致他的感受于不顧,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