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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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是真忘記了西寧這個人。要是西寧真與北夷結(jié)成一氣, 那時局面將更不好收拾。 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 從來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才會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說法。可是, 賈赦已經(jīng)穿來了, 他還能讓戰(zhàn)爭繼續(xù)停留在冷兵器?真要如此, 他也就不用費(fèi)勁巴力地把賈敬給收服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不算是收服, 可是賈赦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有著血脈相吊,不怕賈敬不上勾。 “堂兄, 就看你的丹煉得如何了?!辟Z赦說得一往情深。 賈敬與時先生聽得雞皮疙瘩直冒,賈敬因?yàn)樾薜?,腦洞比時先生的開得大:“你竟想用丹藥誘惑北夷之人?” 賈赦也佩服得看著賈敬:“你真能煉出長生不老的仙丹?” “什么話?!辟Z敬氣得問他:“仙丹, 能是說煉就煉出來的?” 賈赦嘁了一聲:“要是你真能煉出長生不老藥, 說不定還真能引得北夷番王千里來投。到時用個二桃殺三士的法子,讓北夷自己亂去吧?!闭f得和真事兒一樣。 時先生問他:“那你說讓你堂兄煉丹, 是個什么意思?” 賈赦這才給二人說明白:“我不是讓他真煉丹, 而是讓他看能不能制出□□來?!?/br> 這回就是賈敬與時先生一起嘁賈赦了, 這個時代, 早就有了□□, 要不那些鞭炮又是哪來的。只不過從□□發(fā)明出來后, 大家就只用它來做鞭炮,沒想著加大威力罷了。 可是賈赦的臉皮,不是一聲嘁就能剝下的:“我有一個殘方, 據(jù)說制出來的□□, 能開山裂石?!?/br> 啞火,賈敬與時先生二人完全的啞火了。都不想相信此人,又都知道這個人平日說話不大靠譜,可要說他有個什么東西的時候,又分外靠譜。 賈敬就有些急切:“方子呢?”他可是有研究精神的人。 “在家里放著呢?!辟Z赦一臉平靜地回答。必須在家呀,總不能當(dāng)著這兩個人,就把方子默寫出來吧。再說他是真的記不全呀,好幾樣?xùn)|西,他都記得模糊,只能讓賈敬自己摸索。 因?yàn)橘Z赦剛從京里回來兩三天,賈敬也不好催他現(xiàn)在就回去取,只好自己又坐下發(fā)呆,順便懷疑自己是不是讓賈赦給下了藥,怎么剛才就那么順理成章地問起方子來。明明自己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再理會塵世之事了不是嗎。 這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了,賈赦先以子嗣與宗族之事作引,讓賈敬自己對寧國府的事情心存內(nèi)疚,再用惜春的話,讓賈敬知道所謂的出世,不是你想出就能出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加深了賈敬對塵世的參與。等再說起□□的方子,又顛覆了大家對□□的認(rèn)知,還怕賈敬不上鉤? 不過時先生提起的西寧郡王一事,也是需要加快動作的事,畢竟北夷與茜香,還只能算是遠(yuǎn)慮,可是西寧郡王離京雖遠(yuǎn),卻是近憂。 怎么就不能讓他只種種地,養(yǎng)養(yǎng)孫子,玩玩古董呢。賈赦心里再不情愿,可是已經(jīng)想到的事,也不能再裝不知道,只好先與賈敬敲瓷實(shí)了,好加緊回城。 “道長呀,”賈赦現(xiàn)在稱呼人家是道長了,道長只能看他不說話:“在是現(xiàn)在我就回城里取方子,道長你真能一心一意地給我煉嗎?” 賈敬也提自己的條件:“把薔兒帶過來。” “我只能派人盡快找到他,這次卻不能保證就把他給你帶來。”從賈珍出事,寧國府被封后,賈赦就沒見過這個賈薔,要他馬上把人就帶來,他就問賈敬:“估計賈薔你也沒見過幾次,我要是立刻就帶個人過來,你能相信就是真的賈薔?” 沒得聊了,賈敬只能沉默??墒琴Z赦還沒得到自己的答案:“你可得想清楚,這個東西要是真能煉出來,派上了大用場,可就是大功一件呀。到時候皇上要是心里一高興,嘿嘿...”留出時間給賈敬盡情腦補(bǔ)。 好一時,賈敬才問:“你說的那個東西真有那么厲害?” “要是你能把方子補(bǔ)全了,只能更厲害?!辟Z赦給他畫大餅。 “你真能用心地去找薔兒?”賈敬又問起了他關(guān)心的問題。賈赦也問他自己關(guān)心的問題:“你能不能真心為我煉這個東西?” 賈敬這才道:“也不是我不想給你煉,只是你也知道,原本這煉丹就得互相印證,我一個人想的話,怕是彎路得多走些?!币痪湓?,自己一個人,就算是想煉也力不從心。 “你想找些道士?”賈赦不干了:“不行。誰知道那些道士都是什么來頭。回頭我到工部與火器營,給你找?guī)讉€人來打下手,這東西就盡快煉起來?!闭f得好象工部和火器營是他家開的一樣。 時先生倒是叮囑了賈赦一句:“你要是找人的話,最好找?guī)讉€年輕腦子活的人,沒有家世拖累是最好的,也能安心在莊子里住下?!?/br> 這個主意自然是好的,畢竟將來如果真能把□□研制出來,可是要批量生產(chǎn),就不是賈敬一個人能完成的了。不過別人可能覺得人不好找,賈赦是完全不擔(dān)心,誰讓他有一個在筆帖式科做主官的兒子。 賈璉現(xiàn)在與各部的筆帖式相處得都不錯,也肯在各部為這些筆帖式們爭取些該他們得的東西。所以不說是一呼百應(yīng)吧,可是哪些人能用,哪些人性情如何 ,他還是知道的。這便宜兒子,居然這樣有眼光,選的地方都是他老子需要的,看來回去之后,還是能再夸夸他的。 想定了主意,賈赦也不打算再磨蹭,現(xiàn)在出發(fā)的話,還能趕上回家聽吃個晚飯。不過走前他還是對著賈敬道:“惜春那里,你也別擺什么老子的架子。別說什么父父子子那些干巴巴的話?!?/br> 見賈敬不以為然,也有點(diǎn)不耐煩:“是我?guī)У暮⒆佣?,還是你帶的孩子多?還想讓這個閨女認(rèn)你,就天天到人家跟前露個面,也別老板著你那張老臉,誰不愛看個笑臉。算了,多了你也學(xué)不會,等我回來再教你?!?/br> 這次回城,可就不止是探親了。所以養(yǎng)心殿里,皇帝看到了久違的鼎國公:“免了吧?!被实塾行╆庩柟謿猓骸澳隳锹房尚藓昧??” 這是個什么情況?原來不這樣呀。不過他還是老實(shí)回答:“還沒有眉目呢,只把石頭找來了一些。不過我那里人手不足,這不就找你來要人來了。” “沒有!”皇帝要多干脆有多干脆,不過說出的卻是拒絕的話。 賈赦也不在意,只問:“你看我是讓璉兒直接從筆帖式里頭挑呀,還是干脆自己找人呀?工部里頭要是有做□□的熟手,是一定要給我?guī)讉€?!?/br> 皇帝只問:“你是要修路,要石頭還好說,是要把路修得結(jié)實(shí)點(diǎn),可是要做□□的人干什么?” 還不知道能不能煉出來,賈赦不好現(xiàn)在就給皇帝普及□□,只好再次順嘴胡謅:“不是太上皇要過生日了,我覺得老人家一直心情不大好,想做幾樣新鮮花炮,給他老人家解解悶?!?/br> 皇帝嘴上譏諷更勝:“難怪太上皇老是念叨你,可真是孝順到了十二分。又是要給人修路,又是要給人做花炮,比得我這個兒子,還不如你這個外人?!?/br> 原來根子在太上皇這呢。賈赦就問:“怎么,太上皇又要作妖了?”口氣十分同仇敵愷。 皇帝得到安慰了,覺得別看賈赦對太上皇感情挺好,可是遇到事情,還是能與自己同一戰(zhàn)線的。就好聲好氣地問起賈赦今日進(jìn)宮,除了要人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別的事。 當(dāng)然有呀,還是關(guān)乎國家的大事呀。賈赦就把自己與時先生說的關(guān)于西寧、北夷、茜香等等的擔(dān)心都說了出來。 別的都可以靠后,可是關(guān)于西寧郡王,皇帝一點(diǎn)也不比賈赦的擔(dān)心少。不光是西寧,就是現(xiàn)在在西海沿子那里守邊的南安郡王,也讓他擔(dān)心不已。 賈赦這些天在莊子上是不知道,可是忠安伏誅后,皇帝就已經(jīng)把錦衣衛(wèi)的人撒到了二人身邊,據(jù)傳回來的消息,西寧郡王確實(shí)有異動。 “兩個人一南一北,不好辦呀。”皇帝說起正事兒來,更是愁眉不展。 “暗殺不行是吧?”賈赦有點(diǎn)不大確定地問。 皇帝反應(yīng)很快,顯然曾經(jīng)自己也考慮過這種可能:“就算是有錦衣衛(wèi)在暗,可是西寧離京城太遠(yuǎn)了。幾代人經(jīng)營下來,那西寧大營可不是云光那里可比的。說是西寧郡王的私兵都不差?!边@邊剛暗殺完,那邊就得嘩變。 這個賈赦知道,所以他才這么擔(dān)心??墒蔷腿缁实鬯f,天高皇帝遠(yuǎn),說的就是西寧郡王這種情況。 “你沒問問時先生?”皇帝忍不住了。 賈赦只好說:“時先生擔(dān)心是有的,可是看著又不如我擔(dān)心。估計是心里有點(diǎn)眉目,可是還不能十全。我想著大概你也和他一樣,能想出點(diǎn)什么法子來。畢竟你比他知道的事兒多,法子應(yīng)該比他的好,所以我就沒問他。” 皇帝只能自己氣結(jié):“這樣的人,放在你身邊。你有事兒了問都不知道問一聲?明日你就回去,讓時先生回來,早日到兵部辦差,別和你一起窩在莊子上了?!?/br> 賈赦卻不干:“那怎么能行,時先生走了,我琮兒的書怎么辦?” 說好的憂國憂民呢?皇帝只好對著他吼道:“讓他上上書房還是國子監(jiān),你自己挑行不行?” “國子監(jiān)?!边@個賈赦一點(diǎn)都不猶豫,可不能讓兒子再受他小時受的罪了。皇帝也知道他為何做此選擇,只對人不耐煩地?fù)]手:“去吧,快去大明宮吧。太上皇問你多少回了,還想著走你說的那個平坦得不行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