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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河道:“講道理講不通,那就直接強(qiáng)行干預(yù)。拐賣婦女,這是犯法的?!?/br> 蘭縣刑警隊長道:“是這個理,但是那邊的情況,和普通的拐賣婦女又有不同。那邊都是親戚介紹,然后女方父母同意,以聘禮的形式,將女人賣到那邊。我們找不到證據(jù),就連那些女人,自己都不承認(rèn)是被賣,我們實(shí)在沒有辦法?!?/br> 這讓蘇三河想到了自己家。 他的咪兒,就是被大房一家以說親的方式,賣到了那個無名村。 就是報警了,警方也無從查起。 要不是他趕回來了,咪兒最后會落得怎樣的下場,他無法想象。 更在心里恨起了自己的大哥大嫂。 他不在家里,他們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還有他爹他娘,難道也不知道勸著點(diǎn)? 還幫著大房,阻止警察辦案。 只要一想到這,蘇三河心里就忍不住生起戾氣。 最后,全部化為一聲嘆息。 還是他無能,讓女兒受了這份苦。 在心里,他越發(fā)地覺得,隨軍的必要性。 “走吧,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盡快把人救出來。”老莫拍拍蘇三河的肩膀。 蘭縣這邊派出了三輛警車,帶了十幾名公安同志,再加上老莫他們這一輛車,總共四輛,浩浩蕩蕩地往無名村奔去。 蘭縣的公安同志,還拉起了警報,呼嘯著,沿途引起了不少群眾的關(guān)注。 劉賴子家,并不在村口,也不在村尾,而是在村中心。 警車到的時候,引起了不少村民的關(guān)注,也有人去叫了村長和支書。 很多人圍住了警車,不讓他們上前。 哪怕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警車來了,多少也能夠猜得到。 這村子里,誰家買了媳婦,村民們都一清二楚,這幾天唯一買了媳婦的就是劉賴子家。 他們前幾天剛好買了一個傻媳婦。 那個媳婦長得可真俊,要不是傻子,也輪不到劉賴子家。 但人家家里嫌姑娘傻,劉賴子又一咬牙給出了兩百塊聘禮,人家女方家才同意把人帶過來。 這幾天一直都關(guān)在家里,聽說這姑娘傻乎乎的,只要有吃的,就一臉笑,也不管自己是怎么到的村子。 這樣的姑娘最好了,不哭也不鬧,只要有吃的就行,到時候生幾個孩子,也就定心了,不會要死要活。 但現(xiàn)在看到警車來了,村民們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如果人家姑娘家是真心把人賣過來的,還會報警嗎? 只怕這里面有文章。 但再有文章,也與他們無關(guān),那是女方家里的事。他們出了錢,把人娶過來了,那就是無名村的人,誰也別想從村子里把人帶走。 “你們干什么?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這是干擾警方辦案,這是犯法的?!碧m縣刑警隊長道。 但是無名村的村民,卻不管這些,人家就是攔著他們,不讓他們過去。 現(xiàn)在正好是午飯的時間,村民們都已經(jīng)從地里頭回來了,有人一招呼,大家齊涌著就過來了。 蘇三河冷冷地看著這些村民,這些人的圍堵,倒并沒讓他多緊張。這些人雖多,但都是一些百姓,就算有些蠻力,也不足掛齒。 他們這邊人雖然比那邊少,但個個都是局里的能人,再加上他自己是特殊營出來的,一人能打十個還有余。 他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他們都是老百姓。 但如果他們助紂為虐,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那邊,蘭縣的刑警隊長,正在那里跟村民講著道理。 很快,村干部們就被人叫了過來。 這時,蘭縣刑警隊長道:“老劉叔啊,我們過來是找人的,你別讓人鬧事。干擾警方辦案,這是犯法的,我們有權(quán)把人都抓起來。你勸勸村民們,別干傻事?!?/br> 那個老劉叔道:“同志,我們村村民都是奉公守法的,從來沒有干過犯法的事。你們是不是查錯了,不是我們村的?” 刑警隊長道:“沒有錯,人就是你們這邊一個叫劉賴子的人,把人買過去的,他買的那個姑娘,并不愿意,人家爹娘找過來了。” 老劉叔心里一驚,嘴上說:“不可能,劉賴子家的事,我知道,女方家人都同意把人嫁過來的,我們還出了兩百塊聘禮,這事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我們出聘禮,女方家嫁女兒,這是天經(jīng)地意的,你們不能因為仗著自己是官,可著勁兒地欺負(fù)我們老百姓啊?!?/br> 蘭縣刑警隊長一陣頭疼。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事。 無名村一向以明媒正娶為理由,從來不說自己買了人。 男方出聘禮,女方嫁人,這是天經(jīng)地義,只要兩方父母不改口,他們也沒有辦法。 但是…… 人家父母都找上門來了,這事已經(jīng)立了案,他們就算說到大天去,這事也是無名村無理。 他們立了案,自然是要辦案的。誰敢阻撓,最后都要法辦。 好說歹說,但是人家村民就是不肯讓。 蘭縣刑警隊長道:“人家父親都在這,你們強(qiáng)行買人,這就是犯法的。老劉叔,別干傻事,人家姑娘的父親都報案了。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里把人家姑娘買過來的,但人家父親報了案,這事我們就會一管到底,你們就是攔著我們也沒有用。今天,我們必須把人帶回去,誰阻撓,就抓了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