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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 顧問淵:你這是什么表情? 阮枝表情隱忍而復(fù)雜:我覺得這個話題很嚴肅,不該笑,但是 但是顧問淵的描述太突然了,他那種都不是要講笑話逗人笑的平淡態(tài)度反而才是最好笑的。 顧問淵看她憋得那么辛苦,本來不覺得有什么好笑,頂著一臉莫名奇妙的表情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還要說:這有什么好笑的? 阮枝強行板著臉思考片刻:確實。跟你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我覺得自己都要變?nèi)踔橇恕?/br> 雖然不清楚弱智這個詞的具體意思,但總之不是好話就對了,拆分詞意也能大概聯(lián)想個七七八八。 顧問淵回嘴道:你那是變嗎? 阮枝:?? 她驚訝地看向顧問淵,數(shù)秒后感嘆道:原來我受你影響已經(jīng)這么久了。 言下之意,要說她是弱智,那也是早就受他這個弱智源頭影響帶累的。 顧問淵嘴唇輕動,明顯是要回嘴了。 阮枝準備好接受他毒舌又刁鉆的唇槍舌劍了。 顧問淵眉梢微挑,不知想到了什么,施施然接受了:你要這么說也行。 老毒舌怪竟然也有放棄斗嘴勝利的時候。 顧問淵對阮枝倍感懷疑的視線視若無睹,只是對受你影響這個措辭感到難以言喻的愉快,心情大好,旁枝末節(jié)的連帶都不需要注意了。 兩人一路走往攬月殿。 原本顧問淵對散步這件事略感厭煩,近來卻忽然熱衷起來,有時阮枝想趕時間回去偷懶,顧問淵都會拽住她一起在魔宮內(nèi)慢悠悠地走。 阮枝起初猜測這是一種權(quán)力和地位的彰顯,后來發(fā)現(xiàn)顧問淵就單純只是在散步而已。 這里的魔都是這么過日子的嗎? 身為魔尊過早開始退休養(yǎng)老生活是否搞錯了什么? 半路上,阮枝又將未竟的話題重提:你之前去尋華宗的禁閣,沒能尋到解決的法子么? 顧問淵不動聲色地道: 怎么忽然關(guān)心起這件事來? 阮枝正色道:因為這事很重要。 顧問淵眼睫低垂,臉上那副落拓不羈的神情短暫沉寂,隨即恢復(fù)如常:在尋華宗夜探禁閣那次你不是知道了么,驚動了人,沒看著什么。 其實他看到了。 禁閣內(nèi)有本載,妖魔結(jié)合有悖天道,當受天譴,不存于世。 阮枝腳步停下,憂心忡忡:那怎么辦?骨頭的作用也不能保證你安全無虞嗎? 無虞。 這個詞可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顧問淵面上滿不在意,視線卻注意著阮枝的表情變化,口吻隨意:我這次恢復(fù)得這般快,往后也不過是幾日的事,不必擔(dān)憂。 阮枝不假思索地道:可是你會疼啊。 顧問淵一頓,隨即笑開: 我早就習(xí)慣了,算不得什么。 他確實在逐漸適應(yīng)那份撕裂蝕骨的痛楚,從前亦不覺得這有什么,索性是他與生俱來就帶著的東西,苦中作樂還能想一想這也算是個伙伴。但是 當阮枝為此掛心不已,他感到被關(guān)切的愉快時,好像也驟然多了一個難以抹除的缺陷,唯恐令她因此而心生退卻。 顧問淵視線游移,迅速扯了個話題來轉(zhuǎn)移阮枝的注意力。他抬了抬手:說起來,你近日似乎總會瞧著這戒指,是突然發(fā)現(xiàn)它還挺好看的? 阮枝果然被堵了個正著,腦中瘋狂回憶近期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次、頻不頻繁,亦或是在無意識的時候忍不住去看兩眼。 顧問淵本是隨口胡謅,見她臉色微變,調(diào)侃散漫的神色收了收,語氣正經(jīng)許多地再次問道:這個戒指你想要么? 他的態(tài)度十分慎重。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這枚戒指曾兩度到阮枝手中, 卻都是他單方面強硬地塞給她,從未認真問過她的意見。 他們兩人都深知這個戒指的意義為何。 阮枝更知道自己應(yīng)該馬上答應(yīng),可她想起戒指牽扯到顧問淵的心臟, 事關(guān)他的安危,便遲疑了。 至少得幫他解決這件事吧。 阮枝想。 這份遲疑清清楚楚地落入顧問淵眼中, 他一語不發(fā)地倏然收回手, 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這可比寶貝還寶貝, 想要也不能給你了。 語調(diào)輕忽松散,漫不經(jīng)心。 阮枝心頭頓時松了口氣, 跟著調(diào)侃道:是是,這東西天上地下僅此一件, 可得寶貝著。 顧問淵斜睨她一眼,伸出手去。 阮枝連忙將臉護住。 顧問淵卻一手捏在她耳尖上。 嘶 極其陌生的感覺,宛如電流竄過的微妙感受令阮枝瞬間咬緊了齒關(guān), 她的大腦出現(xiàn)了片刻的空白,具體有多長時間她無法判斷。 在回神的第一秒, 阮枝就拍掉他的手,惡狠狠地瞪了過去。 顧問淵沒料到她反應(yīng)如此大,本打算躲開的手愣是慢了半拍讓她打個正著:我弄疼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