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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約嗯了一聲,行了平輩禮,領(lǐng)著阮枝轉(zhuǎn)身就走。 阮枝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 蕭約這人好像還挺護短的? 腦中冒出這個想法,又立刻否決。 蕭約分明最是公正無私,行為處事堪稱標桿,從不出錯,從不容錯。 派內(nèi)各處終于逛完。 阮枝即便是站在不動都有些吃不消,所幸蕭約辦事效率高,緊接著就是將她帶去住處。 這便是你往后的住處。 蕭約道,若是有什么難處,只管來找我。 嚯。 這話說得可真滿。 同先前對比,蕭約這態(tài)度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都不為過。 阮枝乖巧地點點頭,緊接著問:師父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我何時可以開始練劍? 青霄長老一時半刻是趕不回來的,這段時間之前都被阮枝癡纏蕭約的劇情填滿。 而如今 蕭約聞言,眸中情緒又軟化幾分,他答道:師父在外游歷還需段日子,你想練劍,我可以先教你。 阮枝驚喜追問:明日就能開始么? 可以。 蕭約應當是對她這種好學又熱情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態(tài)度分外和順,尤為好說話。 阮枝歡欣地笑起來:多謝師兄! 少女嗓音清脆悅耳,姿態(tài)鮮妍明媚。 蕭約不大自然地別開臉,耳后微微發(fā)燙:無事。 次日清晨。 阮枝依照約定去找蕭約,這個時間天還未完全亮,卻是蕭約練劍的時間了。 你怎么來得這樣早? 見到她,蕭約不掩訝然。 阮枝精神奕奕,半點看不出早起的勉強:昨日我同師兄說好了一起練劍,難不成師兄忘記了? 蕭約當然沒有忘記,只是驚訝于阮枝竟能起得這么早,她昨日獨自上山又去了那么多地方,卻不見疲憊萎靡之態(tài)。如此神采飛揚的模樣,令人見之便眼前一亮,心自生喜。 我沒忘。 蕭約的目光掠過阮枝頭頂,頓了頓,伸手,指尖逸出的靈力流向阮枝,溫柔無聲地替她撫去發(fā)間微凝的晨露。 ? 阮枝不明所以,遲疑地觸碰著垂落肩頭的發(fā)絲。 蕭約忽然覺得不自在,眼睛很快地眨了一下,幾乎是狼狽地躲開了阮枝望過來的目光:晨間寒氣重,你現(xiàn)在還未學會聚靈為實,當心易受寒氣侵襲。 原來如此。 阮枝想:如果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追求劇情,蕭約原來會是這么一個好好師兄,哪怕并不親近熱情,卻十分周到細心。 連晨起寒氣重這等事都能貼心地注意到。 阮枝正式開始了跟著蕭約修習的日子,這比先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追求手法所帶來的效果要好太多。她和蕭約幾乎是形影不離,一整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一起,不是在修習劍術(shù),就是蕭約在教她如何聚靈為實、控制靈力。 派內(nèi)已經(jīng)有小部分人對此竊竊私語,認為他們即便是同門師兄妹,這種相處也太過親密無間。 阮枝偶然間聽到了只言片語,想著火候差不多成熟了。 在當天下午,蕭約檢查她聚靈為實的成果時,阮枝突然道:師兄,我喜歡你。 你順著我的靈力什么? 蕭約的話在半截斷開,猛然抬起的雙眼中充斥著茫然。他絕對是聽清楚了阮枝的話,眉宇間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氤氳出混雜著喜悅和猶豫的情緒,于是他重復了一遍,你說什么? 我喜歡你。 阮枝也當真順著他的心思跟著重復了答案,師兄,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蕭約的表情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整張臉的表情凝固,連同他的身形全部頓?。缓芸?,不正常的緋色從他的耳后蔓延到他臉上,這種奇異的反差將他疏冷的氣質(zhì)完全打破,好似任人采擷的予取予求。 他略顯慌亂地咳嗽了一聲,動作很突兀,手指抬起又放下,完美詮釋了手足無措這個成語的意義。 我 蕭約視線游移著,冷漠散去,他眼中的水色將這兩片桃花沾染了鮮活的生動,我愿意。 他臉紅得不正常,聲音卻很清晰,看上去像是他自身強硬地堅持了這點。 蕭約緩慢、猶疑地再度抬起手,克制地碰到了阮枝的手背: 我亦傾慕你。 第一百四十章 浮生境的困境沒有立即被打破。 阮枝猜測這種剛實現(xiàn)的事情可能還沒能完全發(fā)揮效果。 她百無聊賴地想著, 蕭約會喜歡的人,果然就是那種既優(yōu)秀又上進、每天都活力元氣滿滿的女孩子。 可要照這么說,浮生境之外, 蕭約同她表白的那一次又怎么算? 那之前她和蕭約的關(guān)系堪稱惡劣,而且她明顯不是蕭約會喜歡的那類女子, 難不成正是因為她先前的倒追又突然放棄, 從而引起了蕭約的注意, 達成了真是個有趣的女人的成就? 阮枝百思不解。 她和蕭約在一起后,相處和以前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同樣是練劍、切磋、修習;卻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