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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瞧著是垂眸看書,實際上卻是動彈不得,被定了身。 蕭約臉色難看地施法解術(shù)。 緊隨其后的阮枝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沒有出聲阻止。 事情壞卻壞在蕭約運動靈力的這一刻,整件屋子頓時被觸動,引發(fā)幅度偏小的晃動,墻壁四周透出斷續(xù)的金光。而屋頂正上方,一面巨大的銅鏡旋轉(zhuǎn)放大顯現(xiàn)。 蕭約作為動用靈力的人,瞬間就被鏡中爆發(fā)的強大吸力帶了進去。 阮枝伸手想去拉他,反而被他一起帶了進去。 與此同時。 妖王宮南側(cè)的議事處。 裴逢星正在此處。 今夜他特意放松警惕,果然不負(fù)所望,魚兒上鉤了。 浮生鏡啟動了。 在阮枝前往妖界之前,裴逢星就早早地打算,該怎么對付蕭約。這枚浮生鏡是他從妖王寶庫中找出來的,能讓觸發(fā)入鏡者被困在最后悔的過往中,卻永遠無法改變地往復(fù)循環(huán),直至困死。 - 望闕峰上。 蕭約反手握著斷水劍,另一手中是游歷在外的青霄長老傳回的信。 [這月初九,你師妹會上山來,你且去好生迎她。] 師妹? 這個字眼從蕭約腦中輕巧地劃過,他隨手放了這信紙,便化作一團輕霧消失不見。 初九這日。 蕭約比往日起得更早,以便練完劍,再去山門處迎接師妹。 青霄長老既沒有說具體時間,又沒有對好生迎她這句話做出具體的要求,蕭約便按照自己的風(fēng)格來。 他雖不是吃不得苦的貴族公子,卻也沒做過巴巴等著迎接人的事。 此番實在可稱得上是誠意十足。 等候途中蕭約并不無聊,他在默背心法口訣和腦內(nèi)演練劍譜,這對他來說不是稀奇事。 只有在身邊來往人頻繁同他問好,打斷了他的思緒時,他才極偶爾地抽空往山門下投去淡漠的一瞥,十分不經(jīng)意地想: 這該是位很強的師妹。 許是已有大成,許是天資優(yōu)越。 畢竟青霄長老劍術(shù)卓絕,向來眼高于頂,不輕易收徒。 蕭約這般想著,總算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新師妹多了幾許旁的情緒:他想同這位師妹切磋劍術(shù),討教心得。 天色快至黃昏。 山門處一道淺粉色的身影才姍姍來遲。 來人年紀(jì)約莫十六七歲,穿的竟然不是適宜活動的簡裝,而是華麗漂亮的裙裝,隨著她步伐的走動,在她腳邊漾出展開花朵般的幅度。 少女氣喘吁吁地走入視野,明顯體力不濟,額上滲出汗水,發(fā)髻間綴著的桃花步搖與她泛紅的臉色相襯,鮮妍明媚。秾麗的五官因浮現(xiàn)在面上的情緒而生動,她的眼中好似含著一汪柔軟的清泉,正訴說著她旅途的辛苦,含嗔帶怨,欲語還休。 一切都很好。 只除了這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個劍修,而更像是個官家小姐。 蕭約毫無征兆地愣住了。 我的師妹,怎么會這樣呢? 這真是我的師妹?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或許, 是有事上山來拜訪的人吧。 蕭約想。 少女走到他的面前來,視線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他一遭。 白衣寒劍,金相玉質(zhì)。 果真是頂好的樣貌, 氣度卓爾不凡,疏冷驕矜。 阮枝大略掃過一眼, 知道眼前這就是本世界的男主, 腦中隨即響起系統(tǒng)音: [現(xiàn)在, 對著他發(fā)呆十秒。] 阮枝:需要這么久嗎?這種程度已經(jīng)不是花癡,是癡呆了吧。 雖然她的任務(wù)就是扮演炮灰女配, 此次的目標(biāo)就是表現(xiàn)出對男主的癡戀與愛而不得,但這才初次見面, 就要下這么猛的大招嗎? [倒計時,十、九] 阮枝迅速拋棄了疑問,丟下了猶豫。 她唇角輕抿, 雙眸忽閃,眼中的一汪清泉就被她化作綿綿春水, 涓涓流向眼前的少年劍客。 蕭約: 公子。 阮枝按照系統(tǒng)發(fā)布的臺詞,輔以矯揉造作的語氣,不用照鏡子都可以想見現(xiàn)在她的模樣有多么做作, 你就是青霄長老的徒弟么? 蕭約微頓, 點了下頭:請問姑娘是? 我叫阮枝, 是你的師妹。 阮枝語調(diào)輕盈婉轉(zhuǎn), 眼波撩動。 這居然真的是師妹。 蕭約又想: 或許她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天資者呢? [假意摔倒, 朝他倒過去。] 哎呀! 阮枝驚呼一聲,腳下輕輕一崴,整個人就重心不穩(wěn)地朝著蕭約倒去。 蕭約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指隔著衣衫接觸到她的脈搏時, 表情略有異樣。 下盤不穩(wěn),氣息混亂,靈力微薄。 好弱。 蕭約接住她就準(zhǔn)備松手,不料在力道卸去的瞬間,阮枝就愈加不穩(wěn)地對準(zhǔn)他摔下來。 這等把戲蕭約還在家中的時候見過不少,并不陌生,他條件反射地想要避開,只再次伸出手拽住她的一截衣料,以防她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得太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