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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修明長嘆一聲,老神在在, 但是修仙這事兒吧, 確實玄乎, 也有冥冥中自有注定的說法。今日見著了你, 我才知道比穿越者更牛逼的, 是自帶系統(tǒng)的穿越者。 兩人互通了消息,阮枝大略同他說了自己的情況,沒有講得太詳細,主要是她如何到來、又要做什么。 阮枝幽幽地道:然后我被坑著打白工, 現(xiàn)在正自食其力。 鐘修明: 他清咳兩聲,強行轉(zhuǎn)移話題:本來炮灰這角色也不是什么好活計,不干就不干了,你且寬心。 阮枝道:我原想著任務(wù)結(jié)束就能回去,誰知道系統(tǒng)也能半道跑路。 系統(tǒng)消失后,阮枝遍查古籍,尋華宗和魔界的典籍都被她翻了個遍,愣是沒找著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更別提有什么法子了。 鐘修明恍然:這確實是個問題。 他問:你現(xiàn)在還是想回去嗎? 阮枝猶豫了一下:當然。 鐘修明故作隨性地甩了下頭發(fā):這話問我就對了。我當初跨越渡劫期,九死一生,危急之時神魂飄蕩,曾見到過兩個世界交匯的異象。 兩個世界交匯? 是。 鐘修明點了點頭,用手在眼前劃出一道,極窄的一條線,里面透出刺眼的白光,直覺告訴我越過去我就能回去了,但我到底沒有過去。 阮枝急切地問:是需要什么附加條件嗎? 鐘修明道:不,我就是單純不想回去。 阮枝:為什么? 鐘修明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因為在這里我能長生不老,我當然不回去了。 阮枝: 有理有據(jù)。 鐘修明握手成拳,舉到阮枝跟前:其實我也想問你,干嘛不順勢留在這里活他個幾百年? 同為高階修士,他能感覺到阮枝的境界。 阮枝滿臉深沉:這里沒網(wǎng)。 鐘修明驀地噎住,半晌憋出一句:你說得對。 阮枝視線偏移,補充道:而且我的情況也不適合繼續(xù)在這里生存。 鐘修明一副甚為了解的樣子:炮灰都難做,我懂的。 他微微正色:言歸正傳。我后來又有點好奇,就到處尋找跟這一線相似的地方,終于讓我在極西之處找到了。 極西之處? 阮枝下意識地回首看向后方的青崖淵。 不錯,這一線就在青崖淵下。 鐘修明肯定了她的猜測,正因為此,我順勢留在了魔界,想知道這青崖淵究竟有何特殊之處,是否這就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關(guān)鍵。 阮枝按捺不住,讓鐘修明領(lǐng)著她去看。 那地方位于崖底深處,十分隱蔽曲折,模樣確實像是一線,后方分明是巖壁,卻隱約能窺見模糊的光暈。 你感覺到那種特殊的力量波動嗎? 鐘修明宛如一個在推銷自家陳積產(chǎn)品的銷售,用心感受,你能體會到這個地方的特殊。 阮枝確實感覺到了那份異常的力量波動,非常微弱,不同于靈力。 她嘗試著接近、注入靈力,都毫無反應(yīng)。 阮枝沉默了會兒,道:該不會是要我瀕死,它才會被觸發(fā)吧? 你冷靜! 鐘修明連忙打斷,沒網(wǎng)事小,沒命事大??! 阮枝一臉的欲言又止。 他不敢再賣關(guān)子,和盤托出:我走遍魔界各地,也試了不少法子,這觸發(fā)的條件,當是需要魔界的浮生花。 浮生花歷來只存于魔界的傳說中,我偶然得了片花瓣,想著浮生花和青崖淵的傳說總是聯(lián)系在一處,前來一試果然有異動。但一片花瓣造不出什么大動靜,還需要整朵花才行。 鐘修明看看阮枝驟然亮起的雙眸,聲音低下去:生死河流域我都走遍了,也沒見著半點花根,更別提是完整的浮生花了。 他并不想穿越回去,尋找這地方和浮生花不過是出于漫長生命中的無聊之舉,找點事做罷了。但是看阮枝的表現(xiàn),無法回去估計是個不小的打擊。 阮枝失望一瞬,很快就振作起來,向他道謝:能知道這些消息已經(jīng)足夠了,多謝前輩告知,不勝感激。 害,什么前輩不前輩的。 鐘修明滿臉被搔到癢處的愉快,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助人為樂的世外高人罷了。 阮枝嚴肅地點了點頭:高,實在是高。 她好像有點深入理解到鐘修明為什么不想回去了。 畢竟,在這里裝逼好像更容易。 - 尋華宗從蕭約自外歸來,派內(nèi)的氣氛就有些不正常。 有弟子聯(lián)系前后,認為蕭約彼時是為了尋找背叛離去的阮枝,此舉不合規(guī)矩、有叛亂之嫌,無怪乎蕭約回來后便未從望闕峰上下來過,想來是被掌門和長老們訓(xùn)誡了,正關(guān)著禁閉。 蕭師兄這是何苦呢?阮師阮枝既然決意叛逃,他追上去也是無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