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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逢星的表情更微妙了:他為什么要朝你吹氣? 阮枝:? 這是重點嗎? 阮枝斬釘截鐵地道:因為他有病。 裴逢星噢了一聲,若有所思:我還以為,是他為了尋仇,特意來找你的不痛快。 阮枝: 裴逢星你變了! 以前你不會這么拆人臺的! 在一陣充滿著窒息的愉快氛圍中。 阮枝試圖找到緩解尷尬的辦法:師弟,你可以放我下來,我自己飛。 都已經(jīng)火燒眉毛了,師姐就別計較這些了。 裴逢星不知領悟了什么,說完后,又補充了一句,你很輕。 阮枝猝不及防,自己都沒來得及老臉一紅,就見裴逢星的耳尖動了下,接著就慢慢染上緋色。 你倒是先害羞了啊。 阮枝心情復雜地多瞄了兩眼這顏色明顯加深的耳朵,忽然覺得在城郊拿劍指著她的裴逢星仿佛是個幻覺。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她當時真以為裴逢星少說得整治她一番,就像原著中記載的那樣以牙還牙,自己也做好了配合打臉的準備,誰知道蕭約的反應還能說是符合人設,裴逢星卻無法作解。 城門近在眼前。 遠遠的,卻見城門轟然關閉,另一重結界自門外緩慢升起。 裴逢星閃身隱到了窄巷里:城墻上的不止是護衛(wèi),還有魔族人。 阮枝略點了下頭,嚴肅道: 那是圍城結界,若和護城結界同開,誰也無法進出了。 裴逢星嘴角輕抿,很快做出決定:圍城結界撐開需要時間,我們趁此機會殺出去,不清楚他們究竟留了多少人,必要情況下我為你策應,你先離開。 阮枝:我不 顧問淵的目標應該是你。 裴逢星打斷她的話,你必須先走。 阮枝反駁:但你作為幫著我逃的人,被逮到更討不著好。 裴逢星盯著她看了一小會兒,突然道:師姐,我之前生氣,是因為你讓我替蕭約死。 他圈住阮枝的手腕,動作很輕,像是怕她跑了,筆直的背脊稍稍彎了點,向她靠近,卻維持在一個并不冒犯的距離:我以為我做得夠好,你就只會選擇我。 阮枝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熱溫度,指尖輕顫。 師姐。 裴逢星低低地喚她,琉璃般的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我是半妖,就這么令你嫌惡么? 不。 阮枝竟難以應對他的視線,倉惶避開了,才認真地答道,我沒有嫌惡你。 裴逢星身上的氣味是類似草木,像是清晨林間初醒時的淡雅清香。他俯身彎腰,腦后的馬尾就跟著紛揚散落,發(fā)絲散開便漾出這份似有若無的味道。 阮枝下意識想躲,又顧及著嫌惡二字,怕這時躲避的舉動會讓裴逢星誤解,便生生停住了,任由這份氣息的包圍。 在她招架不住出聲前,裴逢星放開她的手:走。 像是要用盡可能快速的突襲彌補方才那幾句話耽擱的時間,裴逢星一馬當先沖了上去,二話不說一把劍直接捅進敵方城墻大本營。緊隨其后的阮枝看見護衛(wèi)后整整齊齊冒出來的幾十個黑袍魔族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顧問淵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布局的,滄州是直接被魔界占領成據(jù)點了吧! 修真界有陣法,魔界百年前自此演變出更為血腥強大的獻祭式陣法,能在短時間內提高不少實力,且能以血祭加固困縛的力量。 這些魔族的實力本就不低,人數(shù)多且佐以陣法,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然而這卻不是最棘手的所在 裴逢星不能殺人。 催動靈力傷人也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反噬。 一擁而上的眾多護衛(wèi)皆是活生生的人,他要避開他們的襲擊,卻又需時時刻刻收斂注意,絕不可誤傷。在如此多的敵人混戰(zhàn)中要想細致地一擊將護衛(wèi)們打暈,根本就是左右支絀。 圍城結界已越過城墻上方,反復涌上來的護衛(wèi)和魔族人看準了要以車輪戰(zhàn)來消耗裴逢星和阮枝的靈力。 阮枝身上帶著的藥在城郊和顧問淵那里已經(jīng)消耗了部分,她好不容易藥倒了一片,抬頭一看還有一大群。 師姐,沒時間了。 裴逢星看著逐漸合攏的圍城結界,我助你出去。 他手中的劍將轉了半個彎,途中便與一道強勁的力量相撞。 顧問淵站在不遠處,臉色頗為難看:想送她走?做夢! 來的不光是顧問淵,還有滄州城主。 這兩人比下邊的蝦兵蟹將可麻煩得多。 裴逢星第一時間擋在了阮枝身前,同顧問淵那暗沉沉的目光對上,他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封魔劍,定了定神,他忽然對阮枝低聲道:師姐,你不要怕。 他還有張底牌,非絕路不可用,便是催發(fā)妖性,獲得更大的力量。此法不同于他最初吸收龍蛋力量的那樣,是自我催生的妖化,可能會失去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