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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在心底給自己鼓勁:都辛辛苦苦走到這一步了, 不能輕易放棄! 要讓裴逢星迅速和她對立,不止是她口出惡言這一條路。 阮枝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妙計。 她抬眸,認認真真地盯緊了裴逢星:裴師弟,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但你為人實在是太好了,我的良心受到了強烈譴責, 不得不告知你這個真相了。 裴逢星專注傾聽:師姐請說。 阮枝醞釀一番, 鏗鏘有力地道:我一開始對你反常的好, 你心里其實也犯過嘀咕吧。其實,我心思不純, 是為了謀奪你身上的寶物。 裴逢星眨了眨眼:哦。 阮枝:哦??? 就完了? 一點震驚傷感都沒有的嗎? 為什么她每次說出自以為能夠扭轉(zhuǎn)乾坤的話,這些男主的反應永遠都超出預想。 這是什么男主們共通必備的技能嗎? 裴逢星不光沒有阮枝設想的那種感到被欺騙的不可置信, 反而還虛心請教:師姐,請問你想要的是什么寶物? 阮枝怔?。耗悴簧鷼鈫?? 不生氣。 裴逢星并不是在說假話,哪怕他沒有提前知道這件事, 也只會感覺到失落難過,卻不會對阮枝生氣因為他有的東西而促使了阮枝, 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他能夠永遠留下阮枝的一種指引,師姐想要什么, 我都會奉送。 阮枝: 救命! 裴逢星怎么這么好??! 阮枝忍住感動的情緒, 咬牙建議:我覺得, 你應該對我憤怒失望, 畢竟我目的不純。 裴逢星眼眸動了動, 一下就抓住重心: 師姐為什么會想讓我討厭你? 阮枝驀地哽?。?/br> 裴逢星不僅人好,還聰明我玩?zhèn)€錘子! 裴逢星看她哭著臉,分明是想要哭又忍住的樣子,拿出一塊帕子遞到她手中, 語調(diào)沉重,輕而易舉就能讓人安下心來: 若是師姐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處,可以同我商量。我永遠是站在師姐這邊的。 阮枝嘆為觀止地凝視著裴逢星這張真誠的臉,終于忍不住以頭搶帕:嗚嗚嗚 嚎得更停不下來了。 裴逢星沒想到安慰反而讓她更傷心,手足無措:師姐,我說錯什么了嗎?你打我出氣就是,別哭了 阮枝:我沒哭,你別、別管我就成了。 裴逢星簡直無從下手,沒有辦法,只好順著阮枝的意思,離她遠些。 只是那遠走的背影顯得甚為孤寂寥落,幾步一回首,好不可憐。 那邊已經(jīng)商量好接下來行動的幾位師兄師姐: 阮師妹那是怎么回事? 裴師弟欺負她了?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顧問淵,聞言幽幽地道:不是裴逢星,是我。 幾位師兄師姐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這沒頭沒尾的話是什么意思,紛紛啞口無言,對視間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刻的無語:需要特意強調(diào)是誰欺負哭的嗎,這也要較勁? 列隊規(guī)整。 隊伍沿東南方向正式出發(fā)。 阮枝干嚎幾聲發(fā)xiele情緒,除了眼尾處顏色稍深,面上并未失態(tài)。 裴逢星不放心她,多次隱晦地朝她投來目光,卻再沒有隨意地接近她。 半仙靈地只在古籍中有過只言片語的記載,最顯著的特征是靈氣異常豐沛,其余的,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 這行人往前走,見著了尋常的花草都小心萬分,半道上遇著了個形狀奇怪的大石頭,便頗為謹慎地停下來研究,以靈力滲透之法試探。他們早商量好了,三人打頭出手,其余幾人便留心護著后面的同門,以防生變。 阮枝本打算繼續(xù)渾水摸魚,抽空多想想未來該怎么辦,卻發(fā)覺走了頗久,還沒有到原著中打開武庫的橋段。 這一段機緣是裴逢星的,他見路邊一顆大樹,忽而心有所感,從樹干紋路中得到啟發(fā),打開了武庫大門。 然而這會兒的裴逢星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路旁的樹。 阮枝多看了他幾眼,他便準確捕捉到她的目光,回望過來。 四目相對。 裴逢星像是得了什么信號,終于走到她身邊來,壓低聲音,特意摻雜了靈力,好讓旁人聽不清這對話:師姐可是還有疑慮? 我是看你魂不守舍,覺得不妥。 阮枝昧著專心做任務的準則,委婉地提醒他。想著這算是促進劇情,應當不算是破壞本職工作。 師姐教訓的是。 裴逢星半點沒有困窘之態(tài),對阮枝的提點接受良好,我在想師姐先前的話,大約是我沒有說清楚,恐引得師姐誤會。 阮枝面露疑惑,靜等著他的后話。 裴逢星道:師姐為有所圖而對我好,實則我更放心,無緣無故的好意總是讓人忐忑不安。而既然我至今為止還沒有辜負師姐的期許,未來也一定不會令師姐失望,能給師姐更多好處。 阮枝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