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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柳昭昭才逐漸回過味兒來:阮道友的意思是,在你眼中,我并不需要道歉么? 阮枝:呃 她果斷點頭:是的。 柳昭昭: 她的眼淚完全收回去了,收放自如得讓阮枝目瞪口呆。 柳昭昭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糾結(jié),欲言又止:你眼中的我,是很好的,還是很壞的? 阮枝選了一個折中的回答:是很漂亮的。 柳昭昭驟然臉紅,不說話了。 正在此時,遠(yuǎn)處天際有兩道人影朝山門逼近。 一個著玄衣,一個著白衣。 那身白衣是尋華宗的弟子服飾。 玄衣則不是。 來者是謝岍和蕭約。 蕭約前些日子歸家,論道大會與半仙靈地都是大事,便讓在外歷練、又和蕭約有些交情的謝岍順道去看望蕭約的情況。 這件事阮枝是知道的。 阮師姐! 謝岍見到了阮枝,十分興奮,居然是你在山門守著,太好了! 自謝岍幾次認(rèn)識到自己能力不足,他就下定決心要改變,不僅勤學(xué)苦練,還獨自外出游歷。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和阮枝再見了。 蕭約沒有多說什么,只朝阮枝略一頷首示意。 大概是穿了玄色衣衫的關(guān)系,他看著更瘦削冷寂了,氣色尚算不錯,只是神情仍舊冷淡漠然。 阮枝回禮。 兩人目光交錯瞬息,又平靜錯開。 謝岍對著阮枝頗有知己老友重逢的架勢,也不顧場合,喋喋不休地開始說話,將在外驚險的大事一股腦都倒了出來,連一旁的柳昭昭都沒注意到。 柳昭昭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她看了看右邊同樣無法插話而靜默的蕭約,這人倒是注意到了她,不過也沒說話,同樣只是頷首,一眼便收回目光。 阮道友,和同門師兄弟的關(guān)系都很好呢。 柳昭昭像是無意地說。 她和蕭約站得近,明顯就是說給蕭約聽的, 嗯。 本以為不會回應(yīng)的蕭約,居然開口了,她一向討人喜歡。 柳昭昭: 等謝岍終于從過度高漲的熱情中回過神,和蕭約一同離開后,一旁的柳昭昭已經(jīng)快石化成雕像了。 出于對冉玉晴的情分,阮枝還是多問了一句:柳道友,你還好么? 我沒事。 柳昭昭回神,眼神逐漸聚焦,我在想,阮道友你說的對。我看到我的,其實只是我以為能看到的我,并不一定是真正的我。那么,為了我以為的這個虛假的我,而去做一些不好的事,豈不是從根上就錯了么? 阮枝: 她在說什么? 這真是我說過的話里的出來的結(jié)論? 柳昭昭眼中重現(xiàn)光彩,握了握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從今往后,我要改邪歸正,再不做那般以柔弱可憐博取人愛的我,而要做可以讓別人看到的我中最好的我! 阮枝繃住神色為她鼓掌:說得好! 柳昭昭向她深拜,轉(zhuǎn)身堅定地快步走了。 阮枝目送著她的背影遠(yuǎn)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按理來說,柳昭昭應(yīng)該是顧問淵的愛慕者,和她對上無可厚非。可這綠茶技能為什么是在裴逢星面前展露出來的? 顧問淵的愛慕者臨場倒戈了? 七日后,論道大會正式開始。 各門各派、長老弟子全都到齊。 阮枝混在人群中認(rèn)真仔細(xì)地觀察,發(fā)現(xiàn)柳昭昭完全沒有原著中的那些愛慕表現(xiàn),甚至看了顧問淵一眼后,就別開視線再也不看。 阮枝: 完了,顧問淵的愛慕者好像被我活活說沒了一個。 阮枝坐在分配的位置上,對自己未來的業(yè)務(wù)發(fā)展深感憂愁。 從論道大會開始你就愁眉苦臉、緊張兮兮的。 顧問淵猝不及防從她背后出現(xiàn),在她條件反射地動手反擊時,堪堪捉注了她的手肘,是我。 阮枝緩緩回頭,無言地與他對視。 顧問淵:你這同情又心虛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阮枝岔開話題:你怎么在這兒? 丹修和符修的位置在一塊兒。 顧問淵蹙了蹙眉,你連這都沒注意到,是被什么勾走了心神。 阮枝指了指列座各派掌門的高臺:我在想,待會兒要開啟的半仙靈地究竟會是什么樣? 嗤,騙三歲小孩兒呢? 顧問淵根本不信她的話,你在我跟前扯謊,能不能有一次完美些,別這么敷衍,我想看不出來都難。 阮枝心說誰讓你每次總逮著我發(fā)呆湊過來,簡直應(yīng)了那句符修都神出鬼沒。 好吧,我說實話。 阮枝端正態(tài)度,其實我是在想近來盛傳的那位新魔尊、前任魔尊之子,是否真的存在,又到底有多厲害? 顧問淵眼尾下壓了些許,神色未變:你也說了是盛傳,沒影的東西就值得你魂不守舍,真是本末倒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