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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傳去了旭日峰,不知具體是怎么傳的,顧問淵并沒有立即趕過來,而是在入夜之后姍姍來遲。 可喜的是,裴逢星還沒走。 而章昀珊也沒有錯過這場面,她成功地看到了這兩位撞見的場面。 章昀珊第一時間閃身去了角落,占據(jù)最佳觀看地點,順便最大限度地降低存在感。 然而這兩人在門外對著沉默,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先開口。 連見禮的寒暄都沒有。 裴逢星知道自己不該表現(xiàn)得太過于生硬,但他只要一想到阮枝說過的那句我最喜歡的是顧問淵,就完全沒辦法對顧問淵露出好態(tài)度。 顧問淵的心情還不錯,不過他這人領(lǐng)地意識過于強(qiáng),看見裴逢星在阮枝這里,連帶著感到不快。再者他從來都是個愛搭不理、我行我素的性子,想不想維持場面全憑心情。 兩個互看對方不順眼,分明都不想和對方多說半個字,偏偏在對峙上較起勁來眼看對方目光冷冷望來,便這么杠上了。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 章昀珊: 等了這么久,就為了看你們大眼瞪小眼嗎? 我看了個寂寞。 兩位師弟,都站在這兒曬太陽么?章昀珊自認(rèn)沒這兩個人能剛,主動走出來打圓場,阮師妹如今狀況已經(jīng)大好,只是我找不出她突發(fā)高燒的具體緣由,怕是還要多留心幾日了。 顧問淵朝章昀珊行禮:有勞章師姐費心了。 章昀珊沒同他打過照面,聽他道出自己的姓,略感意外。 說著,顧問淵便要往屋里去。 裴逢星呼吸短暫地滯了滯,展臂阻攔:顧師弟貿(mào)然進(jìn)去,恐怕不妥。 擱在旁人身上,這句話可有說頭了。 顧問淵卻側(cè)眸道:言則,裴師弟從未踏進(jìn)過這間屋子,是么? 語氣雖淡,卻無形加重了質(zhì)問。 裴逢星臉色一僵。 顧問淵毫不猶豫地邁步進(jìn)屋,還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 距離門扉一尺之遠(yuǎn)的裴逢星: 章昀珊覺得裴逢星幾乎馬上就能沖進(jìn)去和顧問淵打一場了,可裴逢星到底是沒有顧問淵那么自行其是,性子和軟些,生生忍住了。 一個太乖,一個太野。 這兩人之間也不好選啊。 章昀珊在心底為阮枝默哀了兩秒。 屋內(nèi)的阮枝也正在為自己默哀: 為什么我養(yǎng)病的時候還要被迫追人! 是誰把顧問淵傳送過來的!! 從顧問淵推門進(jìn)來,直到在她床邊凳子上落座,阮枝都保持著呆若木雞的狀態(tài),完全不想接受現(xiàn)實。 顧問淵的視線在她臉上打轉(zhuǎn),嗓音懶散: 聽聞你高熱不退,這是燒傻了?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阮枝的手指抓著衾被玩,垂眼不看顧問淵,這是高興的。 我看著怎么不像。 精明狗,難伺候。 阮枝撇嘴,小聲嘀咕:不像就不像吧。 顧問淵注視著她,看她手指胡亂拿被面打著結(jié),無聲地彎唇:病起來,脾氣也大了。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你會看??? 阮枝不掩意外。 不會。 顧問淵絲毫不覺羞赧,否決得理直氣壯,看有沒有不長眼的邪祟沖撞你了。 他又催促了一遍,讓阮枝把手伸出來。 顧問淵的手指剛搭上她的脈搏,她就條件反射地往后縮。 別動。 顧問淵不悅地蹙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往前扯近了些。 阮枝低呼:你手好涼。 顧問淵不咸不淡地道:你再耽誤我的時間,就會知道這個時節(jié)的地下更涼。 阮枝: 這就是在威脅我吧? 難怪追不上,就算和這陰晴不定的狗子有了友好的苗頭,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說出比這種垃圾話。 顧問淵搭著她的手腕,臉色微沉,模樣倒是很認(rèn)真。 阮枝這時候才有空閑打量他,發(fā)覺他臉色不大對,和曾經(jīng)在雨中見過的那副樣子很接近,但這會兒又不是陰雨天,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沒有邪祟入侵的痕跡。 顧問淵放開她,順勢將她的手塞回被子里,但你好歹是金丹期的修士,怎么平白無故就高熱,你一點線索都沒有么? 阮枝大概猜到是和天道,也就是這世界的規(guī)則有關(guān)。 這點不能說。 沒有。 顧問淵的眼神頓時蘊含了無限的譴責(zé),仿佛在無聲地說著:廢物。 阮枝回了他一個死氣沉沉的眼神:別逼我揍你。 顧問淵對此表示不屑一顧。 他手指敲了敲,毫無征兆地問:聽聞你已經(jīng)轉(zhuǎn)去丹道,拜入蓮華長老的門下了。 阮枝不明白他為什么提起這個。 顧問淵繼續(xù)道:其他同門說你是為著我身體不好,才去做丹修的,有這回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