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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無法久留, 越過阮枝離開了。 阮枝這會兒根本顧不上他的反應(yīng)。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錯了。 良久, 阮枝喃喃著咬住食指關(guān)節(jié), 眉心緊蹙, 是從哪里開始出錯的? 是她做得不對不夠好? 還是因為她體現(xiàn)了自主意識去修丹道? 事關(guān)她能否順利回家, 阮枝不太能冷靜下來,走路時一腳踏空掉進了瀑布下的深潭中,回去后她就發(fā)燒了。 對此,前來探聽結(jié)果的章昀珊表示很驚訝: 你好歹是金丹期的修士, 居然落個水就能發(fā)高熱? 病來如山倒。 阮枝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看向章昀珊,氣若游絲地道:可能是天意吧。 ? 章昀珊覺得荒謬,說什么胡話,雖然天意難測,也不至于特地為難你,還只是讓你發(fā)高熱而已吧? 阮枝嘴里道了兩句含混不清的有問題錯了,聲音愈發(fā)虛無縹緲,竟是又暈了過去。 章昀珊收回搭在她脈搏上的手,確認她真的只是單純發(fā)熱,沒有任何內(nèi)傷或是受詛咒的痕跡。 她在儲物袋里翻找,間或瞥阮枝兩眼,嘀咕道:多少年沒遇見這種小病,連能給你喂的丹藥都沒有,可別給孩子燒傻了。 阮枝暈了過去,章昀珊沒必要細致地偽裝,才轉(zhuǎn)身人就不見了,再回來手中抓著配好的幾樣藥材,能替代塵世中治療風(fēng)寒高熱的藥。 章昀珊左手輕旋,手指在空中做了個抓握的動作,一個精致的小丹爐出現(xiàn)在她掌心。這丹爐形狀不大,幾樣藥材先后丟進去卻并不擁擠,她的掌心涌現(xiàn)出靈力的光暈,丹爐上升起淡淡白煙。 不過片刻,章昀珊從里面倒出顆黑乎乎的藥丸。 做了修士總是比普通人更方便些,不必熬出湯藥,她自能將其變?yōu)楦鼮榉奖愕乃幫琛?/br> 章昀珊果斷地將這顆藥懟進了阮枝嘴里,為保萬無一失,還點了她的xue道,讓她即便抗拒也不得不吃下去。 阮枝確實被迫咽下去了,然而下一秒雙目陡睜: 這是什么,太難吃了yue! 然后向后栽倒回床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阮枝這孩子,精神很強大啊。 暈了都能垂死病中驚坐起地吶喊一句難吃。 章昀珊守了阮枝一會兒,偶爾聽見她吐出幾個零碎的字,翻來覆去就是在說錯了。章昀珊難得心浮氣躁,終是坐不住了,去了青霄殿。 在出阮枝屋舍的瞬間,她的模樣就變了,正是派內(nèi)幾位資歷深的長老掌門才見過的蓮華長老。 青霄。 章昀珊見了青霄長老,不多寒暄,開門見山地道,我很中意你的小徒弟阮枝,你賣我個面子,把她給我吧。 青霄長老一口茶差點嗆到,當即拒絕:我絕不會把徒弟賣給你! 章昀珊: 章昀珊:我是說賣我個面子。 那也不行! 青霄長老咬定了要拒絕,我的徒弟是人,不能我能給來給去的事物。 章昀珊頷首同意,話鋒一轉(zhuǎn):可據(jù)我所知,她是愿意到我門下的。既然你心知肚明她是獨立的人,那么就該尊重她的意愿,你說呢? 青霄長老: 得,被反將一軍了。 正好這時蕭約來辭行。 青霄長老病急亂投醫(yī),想著隨便來個人打斷這場面都好,便將他喚了進來。 章昀珊看出這點小把戲,念著青霄長老年紀比她大、又個性別扭,體諒他即將失去徒弟的可憐,到底沒說什么。 蕭約一進來,章昀珊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她一眼就看出來蕭約狀態(tài)不對勁,呼吸行走間稍微出錯她就能感覺到這人靈息的失控。 即便如此,蕭約表現(xiàn)得還是毫無異色,只臉上沒多少血色。 師父。 蕭約見了禮,轉(zhuǎn)向章昀珊時卻不知稱呼什么。 青霄長老提醒道:這是蓮華長老。 蕭約再一禮:見過蓮華長老。 嗯。 章昀珊點了點頭。 蕭約說明來意,為著修行上的一些問題,需要回家一趟。 青霄長老看出蕭約氣息略亂,不似往常綿長細微,礙于章昀珊在不好多說:既然如此,你便快些回去。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來信。 多謝師父。 蕭約禮節(jié)周全,從頭至尾都挑不出錯處。 章昀珊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難怪阮枝當初會看中蕭約,確實風(fēng)度翩翩,氣質(zhì)斐然;加上模樣生得十成十的俊俏,年紀輕點的小姑娘很容易就被勾走了魂。 說起來,阮枝本來是說去找蕭約,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章昀珊心底生出幾分不可說的暗念,看著蕭約還沒徹底走遠,不輕不重地道:阮枝那孩子掉進水潭發(fā)了高熱。按理說,落水對金丹期修士算不得什么,我看她身上并無內(nèi)外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病,昏迷間還說著錯了,不知是否為了這樁事憂思過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