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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阮枝反對,溫衍緊接著問:蕭師弟那邊怎么樣了? 阮枝飛快地掃了景瑄一眼,顧忌著景瑄在場,這次說的比先前更簡略一些。 溫衍臉色凝重,沉思道:可能是陡然間境界提升,未能全部消化但阮師妹你卻沒什么事。那么就還是和受的傷有關(guān),大約是嚴(yán)重的內(nèi)傷,蕭師弟又不肯說 還有一種可能,是蕭約作為根基的天機訣出了問題。 這點就不便在此細說了。 阮枝又補充道:我過來前,蕭師兄的狀況已然好了許多,靈力運轉(zhuǎn)如常,只是還有些虛弱。 溫衍放下心來:那就好。 他復(fù)又看向景瑄,欠身行了一禮:景兄,麻煩你去請上善長老過來相助了,還請對上善長老陳述情況,在下不勝感激。 景瑄連忙扶他起來,面上擔(dān)憂地道:裴道友在我派出了事,去幻閣又是我的提議,這件事本該是我的錯處,溫兄不必如此。我這就去請師父來。 才這么一會兒,兩人都以兄相稱了。 阮枝嘆為觀止。 溫衍看一眼阮枝,突然道:我和景兄同去,這樣才更能表達我的誠意和謝意。讓我?guī)熋昧粼谶@里暫且照顧裴師弟就行。 若是以往自然不能這么安排,好歹現(xiàn)在阮枝也是金丹修士了,這點狀況能夠應(yīng)付得來。 景瑄略有遲疑。 電光火石間,阮枝再度飛速轉(zhuǎn)動大腦,自告奮勇地道:還是我同景道友一起去請上善長老吧,裴師弟情況復(fù)雜,恐怕我不好照料,唯有溫師兄守護在側(cè)才能讓人安心。 說著,阮枝就迅速起身跨步到了景瑄身旁,對他使眼色推著他往外走。 兩人一直走出了屋舍。 景瑄率先停下腳步,開口道:阮道友有什么事? 阮枝看不慣他這副偽君子的惺惺作態(tài):別裝了,你是什么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景瑄表情一僵,臉上那份恰到好處的溫和收斂得干干凈凈,只眼神漠然地盯著阮枝,顯出幾分譏誚來:這話同樣奉還給姑娘你,你是什么人,你我同樣也心知肚明。 他確實在背后下黑手,把盟友打落繩索。可阮枝和蕭約還是同門呢,她照樣把蕭約打下去了。 在景瑄的眼里,阮枝和他已經(jīng)是同一類人。 阮枝不大喜歡景瑄這種看見同類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將她拉進那個陣營中,又隱約流露出對她的輕蔑不屑,好像頗為看不上她這么心地不善的人。 誠然,她不在意景瑄對她的看法,只是覺得景瑄實在是個合格的雙標(biāo)狗自己做得,別人就做不得。 但阮枝不打算辯解,景瑄會這么認為最好,她正要利用這點。 既然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阮枝微揚下頜,趾高氣揚地道,我不希望你請上善長老來。 景瑄愣了片刻就明白過來:你不想救你那師弟? 阮枝點頭:對。 心里在思考著要不要再雙手環(huán)胸,更能顯得盛氣凌人一點。 她方才趁人不注意試過裴逢星的脈搏,靈力運轉(zhuǎn)確實奇怪,卻和前幾次裴逢星吸收龍蛋妖力時的情形一模一樣。不過這次裴逢星只是有點高熱,并沒有失去理智發(fā)狂,正符合了書中所說,是裴逢星自身能夠完全融合龍蛋,徹底脫胎換骨的節(jié)點。 等過了這次,裴逢星身上的妖氣就不會那么簡單被發(fā)現(xiàn)了,他也會全然告別過去,洗經(jīng)伐髓、重獲新生。 景瑄眼神變了變:我明白了,你的那位師弟同樣進入了幻閣十九層,修為大有長進。你心有不平,容不下他,又不好明面上去對付他,就想讓他在受傷關(guān)頭自生自滅。 阮枝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看景瑄有這么順眼過: 謝謝你,自己幫我補全了理由。 你明白就好! 景瑄了然道:只怕蕭約那邊的情況也并不像你說的那樣吧。 阮枝干笑著打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畢竟我們是同一種人。 景瑄目光暗了暗,盯著阮枝臉上的假笑就覺得刺眼,他別開視線,言歸正傳,你即便想讓我不請師父過來,溫衍那里怎么說,我派掌門、長老面前又怎么說? 阮枝:裴逢星的情況又不緊急,溫師兄本就是為了穩(wěn)妥起見。你就說一時沒找到上善長老,路上耽擱了,盡量拖著時間就是了。 景瑄皺眉,不贊同她的說法:你既想成事,怎么卻謀劃得如此漏洞百出。 具體發(fā)揮自然還要看你的了。 阮枝皮笑rou不笑地壓低聲音威脅道,景三公子別急著惱火,你可得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別做出后悔的事來。這次幫了我往后就兩清,否則幻閣里你謀害蕭約的事我便直接抖落出去,我們魚死網(wǎng)破,誰也討不著好。 景瑄簡直要氣笑了:謀害蕭約,你也有份。 但我的顧忌可沒你的多,你若不幫我,且等著看我敢不敢了。 景瑄被說中心思,眉目陰沉,你又怎么敢肯定我一定會被你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