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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 阮枝:裴師弟暈過去了?因為傷重嗎?你們現(xiàn)在請了醫(yī)師過來嗎? 不怪她反應這么急切,而是蕭約這邊已經(jīng)說出裴逢星掉馬的事實,還不能確定在幻閣中究竟是怎樣暴露的;那邊裴逢星又暈了過去,自然要請人來醫(yī)治,萬一檢查之下直接暴露在眾人眼前,恐怕后果比原著只在尋華宗內(nèi)部發(fā)酵還要慘烈。 已經(jīng)請了醫(yī)師過來,暫且由我給裴師弟傳輸靈力、穩(wěn)住心脈。 溫衍的語氣有些慌,沒想到兩頭失火,這邊暫且不好離了人,蕭師弟的情況如何?還能撐得住么?師妹你先幫忙照看他,我讓人去請景瑄道友幫忙,另請醫(yī)師跟過去。 阮枝連忙否決:景瑄就不必了! 她語速急急地道:蕭師兄吐了血,整個人都脫力了,傷口還沒處理,感覺馬上也要暈了。 溫衍馬上改口:那你就幫蕭師弟包扎傷處,輸些靈力先穩(wěn)住他的情況。我請另一位滄海宗的道友去,如果情況再嚴重你直接讓他去請上善長老。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那邊估計也是手忙腳亂,說完通訊便突兀地中斷了。 阮枝目瞪口呆地晃了晃手中的玉牌,到了嘴邊的不如我們交換傷患照顧這半截話愣是沒機會說出來。 她自己也知道這個提議很不靠譜,耽誤時間又壞事,可裴逢星身上的妖氣 怎么辦? 阮枝六神無主地將玉牌放回儲物袋,短短時間內(nèi)腦子里掠過許多東西,面上盡是猶豫遲疑的掙扎。 她回首看向蕭約,正望見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不知他已經(jīng)看了她多久。 這一個簡單的抬首動作似是耗費了他不少力氣,原本繃得全無表情的臉上,額際的青筋微凸,冷汗涔涔,神色愈發(fā)慘淡灰敗。 你是要什么東西嗎? 阮枝下意識地問,方朝蕭約走了半步,這看著已然強弩之末無力的人猛地朝她伸出手,只是到底頭暈眼花的沒什么力氣,堪堪抓住了她袖口的那點邊角衣料。 他便瞬間收攏了手指,握緊了手中的事物,眼底的紅血絲彌漫開來,襯得這雙素來漂亮的桃花眼多了幾分可怖。 阮枝看他險些要從支撐著的桌邊跌落下來,分明是無助可欺的樣子,卻難以名狀地令人心驚。 她幾乎不敢同他對視。 蕭約抑制不住地悶咳了幾聲,想要盡力壓住,鮮血卻再次從緊抿的唇邊溢出些許,赤色蜿蜒過緊繃的下頜,他呼吸紊亂,固執(zhí)地望著她: 你 憑什么。 在他這樣狼狽不堪、無地自容的時候,還是有人要來奪走她的注意力,甚至是在聽到裴逢星的消息時,她就毫不猶豫地想要拋下自己,馬上去往裴逢星的身邊。 他們明明是同樣傷重,憑什么裴逢星擁有特權(quán)。 就憑裴逢星是她包養(yǎng)的人么? 但她同時還在追求顧問淵,不見得有多么在意裴逢星。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方才的表情還是猶豫了,想著要走。 蕭約胡亂地想著這些,殘存的理智卻也知道他想說的不過是一句話 不要走。 他說不出口。 不僅是這句話太軟弱無能,更是因為阮枝方才下意識關(guān)注裴逢星的反應,已然給出了答案。 他即便乞得她留下,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蕭約不甘自辱,眼中的恨意愈發(fā)劇烈,厭棄抗拒的情緒尤甚,卻遲遲沒有放開手中的那點布料。 何等無能。 師兄。 就在他瀕臨崩潰的邊緣,阮枝喊了他一聲,隱約有嘆息的調(diào)子。隨即,阮枝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掌心相對,清澈舒緩的靈力慢慢地自她掌心渡來。 她欲言又止,數(shù)息之后才終于又開口:我錯了,你消消氣。 簡短得僅有寥寥幾個字的話,蕭約死撐著的表象便不受控制地從內(nèi)潰敗,順從地接納了她傳遞而來的靈力。 阮枝本來是想說你別怕我這次真的不害你,想想就覺得這話奇怪還沒說服力,想了想只能選個中規(guī)中矩的說辭。幸虧蕭約還沒有自傲到非要抗拒她靈力的地步,否則她也沒轍了。 蕭約脫力得要從椅子上栽倒,手指還拽著阮枝的袖口,另一手還貼著她的掌心。 靈力傳送不可貿(mào)然中斷,蕭約腦袋一重,磕在了阮枝的肩窩里。 嘶。 阮枝短促地吃痛,主要是猝不及防。 蕭約倒在她肩頭就沒了動靜,一動不動地趴伏著,身上殘留的冷香混雜著近距離下愈發(fā)清晰的血腥氣,沖突而不難聞。 阮枝沒法兒去探他脈搏,側(cè)首看去,脖頸便貼上他的烏發(fā),癢得她后脊背突兀地顫了顫:師兄,你還好嗎?暈過去了,還是如果醒著你稍微出點動靜? 半晌。 阮枝心都快涼了,蕭約才輕微地動了一下,嘴里應了句什么,熱氣便絲絲縷縷地散在阮枝衣領(lǐng)上方那一小片的肌膚上。 更癢了。 阮枝不安地快速眨了眨眼,心無旁騖地梳理蕭約體內(nèi)亂竄的靈力,她方才將將試探到蕭約經(jīng)脈中,感受到那股充滿攻擊性的靈力沖撞,就知道蕭約為何會是這副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