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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沒有。 她欲言又止,不太明白為什么每次孔馨月看上的人,個頂個的特殊。不是壓根得不到,就是下場很完蛋。 阮枝心底嘆息:造孽啊。 場中弟子刀劍相拼,各有感悟。 裴逢星連勝了兩場,正在一旁休息,偶爾會朝看臺這方看來。 阮枝正在觀察孔馨月這次到底有多認真,又該從什么角度勸她大可另尋良人。那方,景瑄正向滄海宗掌門諫言:尋華宗弟子遠道而來實屬不易,不妨請他們?nèi)牖瞄w,與我派弟子組成一隊。既能展現(xiàn)我滄海宗的待客之道,彰顯兩宗情誼;又能表露幻閣精妙,揚我宗風采。 幻閣,位于滄海宗內(nèi)靈氣最豐沛之處,共有十八層。其內(nèi)千變?nèi)f化不可勝數(shù),每上一層,難度就會加大?;瞄w開啟至今,唯有上善長老曾抵達過十六層,再無人去過更高的層級。 阮枝聽見要去幻閣,心中就有數(shù)了: 原著中,景瑄同樣提出過這等建議,他身為上善長老的弟子,對幻閣比旁人知道得更清楚些,便決定在第五層至第六層的關隘,將蕭約推下去,致使他靈脈受損。 卻不成想,這一下反而成就了蕭約,令他在逆境中頓悟,得以去了世人都不知的幻閣十九層,修為從金丹一躍進了元嬰后期,將景瑄活活氣吐了血。 這段劇情本不該出現(xiàn)在裴逢星的劇情中,世界融合導致的混合重疊以至于不好推算事件發(fā)生的世界線。 就像阮枝明知裴逢星在吃下龍蛋后,會迎來一個契機,同樣進入元嬰期,卻始終無法確認那個契機究竟會在什么時候發(fā)生。 故而面對裴逢星,阮枝還是小心呵護為主,生怕中途又出了什么差錯。 此次尋華宗來的弟子大多是外門弟子,一聽竟然能進幻閣,皆是喜不自勝?;瞄w就在滄海宗內(nèi),不需要多加收拾整頓,比試結(jié)束后盡可直接去。 景瑄作為提議者,當之無愧成了進入幻閣的領頭者,他卻態(tài)度親善,主動走到了蕭約身旁,同他招呼:令臣,許久不見,你似乎并未怎么變。 ? 蕭約奇怪地看過去,景公子倒是變了不少。 景瑄含笑道:噢?我哪里變了? 蕭約:過于熱絡。 世家公子間打交道,沒有誰會表現(xiàn)得分外熱情,多是矜貴自傲,君子之交。便是感情好些的,也不會是說這些與熱絡相悖的場面話。 景瑄表情一僵,頑強道:令臣,你這話說的 景公子,請不要如此稱呼我。 蕭約直白又不客氣地說著,態(tài)度卻算不上是鋒利,沒什么攻擊性,只是簡單陳述,我很不適應。 景瑄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眼中的不甘短暫泄露。 蕭約并未注意到。 他在思考景瑄的字是什么,由于太不在意這個人,他壓根沒記住。 阮枝在隊伍靠后,例行叮囑裴逢星一些注意事項:待會兒我們會和滄海宗的弟子分別組隊進去,你千萬要小心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 剛剛隱藏過實力的裴逢星:好。 他猶豫地看著阮枝,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每次他被妖氣侵襲后,靈力都會增長一倍不止。 裴逢星難得富有傾向性地主動問阮枝:師姐,可以和我同行嗎? 不行。 阮枝想也不想地拒絕,視線往蕭約那邊掃了一眼,我還有事,你照顧好自己。 師 裴逢星的下一句話甚至來不及說出口,阮枝就已經(jīng)一溜煙地跑走了。 她身形靈動,眨眼間就到了蕭約身旁,不遠不近地綴著。 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永遠沒辦法合理地留下她,她眼中永遠有比他更重要的事物,哪怕是她曾表達過不喜的蕭約,都占據(jù)了比他更緊急迫切的位置。 每次她的到來都那么輕盈飄忽,很快就會離去,不帶半點留戀。 阮枝想了好久,都沒想好怎么坑蕭約,任務完不成她也愁啊,所幸現(xiàn)在有個送上門的景瑄。 進入幻閣前,弟子們分組。 四人一組。 景瑄要和蕭約組隊,阮枝自告奮勇加入,眼也不眨地說著瞎話:我和蕭師兄師出同門,這幻閣無限精妙,跟著蕭師兄我能放心些。 蕭約聞言,短促地掃她一眼,眼中無甚情緒,波瀾不驚,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一旁的孔馨月聽了這話,當即撲過來抓著阮枝的手臂:我和阮師妹感情甚篤,在這幻閣中我誓與她共進退! 蕭約沒什么異議,景瑄更不會拒絕,他在外表現(xiàn)得總是溫和平易;何況阮枝和孔馨月的修為都不算高,不會擾亂他的計劃,總好過溫衍跟過來的好。 幻閣外觀與塵世中建造輝煌的閣樓沒什么區(qū)別,自朱紅色的大門進去,每組人看到的便都是不同的景象。 阮枝這組,看到的就是熱鬧集市,他們四人身處其中,行人擦肩而過、街邊小食熱氣騰騰,所觸所感分外真實。 孔馨月一直在和景瑄說話,后者雖好生應著,實則心中已經(jīng)不耐煩,他的心思并不在同女修談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