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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淵聞言,心中斥了一句裝模作樣,嘴上卻是應(yīng)了:好啊,我便等阮枝醒來,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 溫衍聽見這話覺得如聽天籟,再找不出更好的辦法,一口答應(yīng):甚好!等阮師妹醒來,了解了真相再議不遲! 話音落下。 屋內(nèi)陷入死寂,無一人妄動。 溫衍:你們,不回去休息嗎? 顧問淵好整以暇地道:我就在此等著阮師妹醒過來。 蕭約緊隨其后:我亦然。 溫衍: 溫衍再度看向阮枝那方,無限惆悵:阮師妹,醒來或是不醒來,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時間分秒過去。 外間的漏刻到了卯時,天際隱約出現(xiàn)一道亮光,眼看著就是要天亮了。 屋內(nèi)三人分坐一張桌子的三端,成對峙鼎立之勢。 桌上的茶壺早已空了。 溫衍端著空了的茶杯,恍恍惚惚地送到嘴邊,才發(fā)現(xiàn)杯中已無茶水。對座兩人,皆是安然從容,氣度不凡。 乍看上去,誰能想到這兩位翩翩公子較勁了一晚上直到天亮? 床鋪間傳來微弱的動靜。 三人一齊向著那方看去,是阮枝醒了。 阮枝意識逐漸清醒,感覺后頸些許酸痛,睜開眼,三個人六道視線占據(jù)了她的視野: 阮枝嚇得連忙又閉上眼睛。 幾秒后,再睜開,三張熟悉的面孔仍在她的視線上方。 行吧。 不是夢。 溫衍熱淚盈眶地看著她,滿是激動地道:阮師妹,你終于醒了! 這副如臨大敵、劫后余生的語氣聽得阮枝心弦一顫,以為裴逢星的事情已經(jīng)暴露了,不由得緊張: 怎、怎么了? 顧問淵抱臂而立,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注意著她稍顯忐忑的表情,問: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還記得么? 完了! 裴逢星真的暴露了! 阮枝心虛不已,沒注意到自己不自覺地飛快掃了眼蕭約,她神經(jīng)緊繃地道:不記得了。 顧問淵搭著上臂的手緊了緊,語速稍快,用比平時更強硬的口吻道:是不是蕭約欺負你了?你不要不敢開口,只管說出來,沒人敢找你麻煩。 欺負? 顧問淵說的是她和蕭約交手的那一段? 阮枝遲疑了一下:沒有吧。 她打蕭約的時候也沒有很留手啊,這怎么能算是欺負。 這點微不足道的遲疑顯然被顧問淵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他當即看向蕭約,目光如刀:你還有什么話說? 蕭約神情錯愕,看一眼顧問淵,又盯著阮枝,心想:阮枝大約是被妖氣影響了,以至于忘記了昨晚的事。 他一時猶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顧問淵輕吸一口氣,還算有理智,對溫衍道:溫師兄,此情此景還有何不明了?你身為帶隊師兄,趁早做個決策吧。 溫衍還沉浸在蕭約竟然真的無話可說的震驚中,不敢相信蕭約真的會趁人之危,良久,捂著額際,悲痛不已地長嘆一聲:造孽??! 阮枝:? 一覺醒來,大家都瘋了嗎? 第五十九章 蕭約和阮枝各有隱瞞, 顧問淵意有所指,溫行則是大驚失色、不敢置信。 同門同派的四個人愣是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完美演繹出了何為各懷鬼胎,各有各的心思, 且互相都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還能奇妙地組成一番乍聽上去頗為順暢的對話。 溫衍猶豫地道:這件事, 自然而還是得回稟宗門, 由掌門人和長老來做決定了。 阮枝當即抬頭, 啞然地張了張嘴,沒什么底氣地試圖挽回:其實, 事情也沒那么嚴重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裴逢星當時吃下龍蛋, 算是陰差陽錯吧。 蕭約猛地抬眸看她,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一雙桃花眼睜大了, 不言而喻的驚訝:師妹,你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么說? 她這么說, 仿佛是在為他說話,卻是真正的坐實了他的趁人之危。 蕭約難以接受。 他不知道阮枝是怎么想的,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她出現(xiàn)了記憶混亂, 竟要如此誤導他人。 果然。 顧問淵聽到這話, 表情陰沉, 言語間終于顯而易見的尖銳:蕭師兄難不成還想威脅阮枝不成? 他視線一轉(zhuǎn), 看向阮枝的目光有幾許怒其不爭的憤慨, 聲音驟然壓低了些,沒有面對蕭約時那般咄咄逼人:讓你不要害怕,你偏說不記得,此刻才說漏嘴。就那么怕他么? 阮枝十分茫然:什么? 她才注意到顧問淵臉上還帶著傷, 身上也破了好幾道口子,切口平整,明顯是被利器劃破;再去看蕭約,他肩頭靠后處隱約有血跡,身量差距看不真切。 難不成他們不僅是發(fā)現(xiàn)了裴逢星身負妖氣,更是直接和裴逢星打了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