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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約利落地反手一劍, 直沖顧問淵的后背。 與方才顧問淵所做幾乎一模一樣。 顧問淵眼神陰沉,卻不得不躲。 這一躲。 蕭約眼明手快,徑直將阮枝奪回。 毫無意識的少女又落回了蕭約的懷中, 稍用一力, 腦袋便馴服地貼在他的肩頭。從旁人的望去, 仿佛是她主動依偎著蕭約, 半個臉都埋進(jìn)了對方的肩頭。 顧問淵壓著心底的戾氣, 咬牙切齒:無恥。 蕭約想起方才顧問淵那一手行云流水的偷襲,臉色冰寒:卑鄙。 兩人打了一通,各自出招。 轉(zhuǎn)眼間卻又回到了原點,阮枝仍在蕭約懷里, 仿佛無事發(fā)生過。 蕭約怕驚動滄海宗的人,要是他們看出阮枝身上的妖氣殘留,此事勢必不能善了,屆時能否將阮枝平安順利地帶回尋華宗都是個問題。 思及此,他自然不如顧問淵氣定神閑,對峙不過兩秒,蕭約便主動開口:方才動靜太大,恐驚動旁人。你若想和我打,我們大可換個地方再打。 誰想和你打。 顧問淵要壓著情緒說話,連語調(diào)都變得奇怪,有種死水無瀾的僵硬感,只要你將阮枝交給我,我不攔你。 蕭約下頜緊繃:不行。 顧問淵心頭火起: 那你就別想走了! 說著,二人又打了起來。 暈過去的阮枝再次被送到一旁,顧問淵往她身上甩了數(shù)張符篆,蕭約直接扔了個法器罩住她。這下更是全無顧忌,二人打得愈發(fā)兇猛,招招式式掀起一陣陣風(fēng)浪,飛沙走石、樹枝顫顫。 住手! 溫衍的聲音在一片劇烈的靈力對沖中響起,饒是用盡了力氣大喊也顯得有幾分模糊,你們兩個都住手!不許打了??! 來的不止是溫衍,還有滄海宗原來領(lǐng)路、招待的那位師兄,并著其他幾位尋華宗和滄海宗的弟子,十好幾人都趕了過來。 蕭約閃身避開顧問淵的符篆,又險些踩中他早已設(shè)下的陣法,所幸他靈力豐沛,硬生生抗了一下,轉(zhuǎn)身就掠去阮枝身邊。 顧問淵殺心頓起,恨不得當(dāng)場拼著全力把蕭約殺死算完,殘存的理智令他收回了發(fā)著抖的手,緊接著同樣朝阮枝而去。 溫衍跑到半途,看見這一幕,瞳孔地震,悲愴無比地嘶喊道:你們打起來就算了,不要揍阮師妹??! 蕭約和顧問淵一左一右地握住阮枝的手,聞言俱是頓了頓,視線稍微往溫衍那邊偏了偏,又不約而同地一齊忽視了溫衍。 顧問淵:松開! 蕭約:我先抓住了她。 呵。 顧問淵冷笑不止,她厭你至深,你也就只能使這些小人手段了。 蕭約臉色一白,仍不松懈:我說過,是你誤會了。 顧問淵表情諷刺,毫不掩飾:聽你信口雌黃。 溫衍已經(jīng)跑到近前來。 這打斗的動靜大,恐會波及他人,遠(yuǎn)遠(yuǎn)的溫衍就在喊停,這會兒也沒讓其他人跟上來。 畢竟這兩個都是尋華宗的弟子,他才是尋華宗的帶隊師兄,自然要由他上前來。 溫衍看清這二人模樣的瞬間,便不可抑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細(xì)微的聲響在這僵持的氛圍中多少有些突兀,他卻遏制不?。?/br> 這絕不是尋常打鬧。 蕭約的肩頭、脖頸都見了血,稍有不慎就是致命傷;顧問淵的衣服被劃開了好幾道,手臂、胸前,臉上還有一處明顯被劍氣破開的血痕。 這二人誰也沒有手下留情,打得一個賽一個的兇狠。 溫衍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難看,氣得臉都漲紅了,胸膛明顯起伏:你們兩個都不許再動手了!一動也不許動! 他轉(zhuǎn)身迎向身后跟過來的那些人,動作行至半途又停下,頗為恨鐵不成鋼地補(bǔ)充一句:也不許說話! 蕭約垂首,表情不大好意思,兼有愧疚之色,聽見了溫衍最后的那句話,他便立時閉了嘴,不再開口。 只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待會兒應(yīng)當(dāng)怎么將這件事圓過去。 然而,若阮枝真的沾染了妖物,卻也不能真的掩藏包庇,終究是要回稟派中的,樁樁件件查清楚的好 顧問淵唇角緊抿,心道做人就是麻煩。 終究心有顧忌,他見蕭約沉默,也懶得再辯。 溫衍覺得自己的表情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他在往回走的短短幾步路程中,內(nèi)心冒出了一個極為強(qiáng)烈的想法:如果現(xiàn)在我一拳把自己打暈,我是不是就不用面對這修真界的種種苦難了? 由于這個想法盤旋在腦中揮之不去,導(dǎo)致滄海宗師兄詢問他怎么了的時候,溫衍脫口而出:我想找個地方做買賣。 滄海宗師兄:? 他分外迷茫,無比錯愕:為什么? 溫衍垮著臉,目中隱有晶瑩淚花:這隊伍我是一天也帶不下去了! 滄海宗師兄: 待溫衍交代好一切,說由他自己去同那兩位弟子談。 滄海宗師兄目送著溫衍遠(yuǎn)去的滄桑背影,突然對身邊的弟子道:我們派中可有專門醫(yī)治腦疾的醫(yī)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