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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她哭的那般可憐,如今再度聽見她這般沙啞的泣音,蕭約的心神都亂了。 那時候是想讓她盡快放棄,不要繼續(xù)做無謂的事情,成日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并無好處,看看她的修為比同時入宗門的弟子們?nèi)趿硕嗌?,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輕重緩急。 他身負天機訣,不會回應(yīng)她,無法回應(yīng)她。 這個念頭在當時還十分清楚堅定,怎么現(xiàn)在就不能一如既往地回答她? 師兄。 阮枝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緊了緊抱著他的那只手臂,臉頰似乎在他的背上蹭了蹭,你喜歡我的,對吧? 平地驚雷。 她還在繼續(xù)說著: 不然,你怎么會隨行下山呢?你根本不需要跟過來,你是為了我,對不對? 蕭約手中的劍都要握不穩(wěn)了。 這些日子,我都沒有同師兄好好說過話,師兄的心里難道就不難過么?阮枝依偎著他,聲音顯得有些悶悶的,都怪師兄將話說的那樣難聽。 是我不對。 蕭約莫名覺得頭有點暈,呼吸不暢。 只要師兄肯同我好好說話、說出心里話,我一定會原諒師兄的。 阮枝的語速放慢,帶了點誘哄的意味,若是師兄還是如先前一般冷冰冰的,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或許只有如師兄所說,離你遠一些吧。 說著,她便松開了抱著他腰的手。 蕭約正想挽留她,周圍情況突變,地底冒出了無數(shù)尖銳的黑色物體,像是荊棘叢,又像是無數(shù)放大了的針。 他揮劍斬斷這些物體,回手去抓阮枝,卻撲了個空,身后早就空無一人。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黯淡,他顧不得許多,先破開了周圍瘋狂再生的尖刺,得以喘息便御劍而起。 下方似有無數(shù)黑色異物涌動,蕭約凝神看了兩秒,心中已經(jīng)知道這不是正常的景象,想必魅妖已經(jīng)有所動作,他須得盡快掙脫出去。 但 蕭約看向下方,遲遲沒有動作。 他該知道這是假的,那個阮枝也很大概率是假的。 可卻就是沒辦法立即脫身萬一那真是阮枝呢? 蕭約躍上一棵大樹的分枝,重新將斷水劍握在手中,再度折返。 他沒能立即找到阮枝,頭腦的昏沉倒是愈發(fā)明顯,呼吸紊亂,體溫也在逐漸升高。天機訣在此時便能起到作用,令他的思緒暫且回復(fù)清明,不受外物所擾;同樣的,也在告誡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直到聽見樹林中異常的細微響動,蕭約循聲追去,再次看到了阮枝。 這會兒天機訣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他遵循本能去抓住阮枝,說出心底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別走。 阮枝沉浸在蕭約瘋了的沖擊中無法自拔,哆哆嗦嗦地被他抱著,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生怕下一秒就被殺人滅口。 蕭約的思緒已經(jīng)混亂了,感受著懷中人的顫抖,便問:你很冷么? 阮枝僵硬地道:我很怕。 別怕。 蕭約試探著,輕輕地送開了她的手,笨拙生澀地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似的,我在這里。 阮枝無奈地看了眼黑壓壓的天空:就是你在我才怕啊。 蕭約一頓,準備說些什么。 一道掌風襲來,正朝著他的后頸脆弱處,他條件反射地閃身避開。 阮枝便趁機從他懷中脫身出去,干脆利落地拔劍出鞘,正正對著蕭約:雖然我不想和你撕破臉,但是你也別把我逼急了。狗急了還跳墻呢! 蕭約: 阮枝愣了一下,連忙改口:呸!我是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蕭約默默地看著她,稍許,同樣拔劍相向,臉上還帶著可疑的紅暈:你是魅妖的幻術(shù),你不是她。 ? 你他娘的才是幻術(shù)呢! 阮枝心中莫名感到煩躁,往日她并非如此沉不住氣的人,見著蕭約這般只想著提劍上去打一架,但她還沒忘自己是來做什么的。 她握著劍,稍顯不耐地道:我沒空和你糾纏,你別自找不痛快。 說完,阮枝就想要走。 她現(xiàn)在都不太確定聽到的龍嘯究竟是不是在這個方位了,那股不知所謂滋生的不耐占據(jù)了她的大半心神。 沒走幾步,斷水劍便橫在身前。 蕭約持劍未動,呼吸仍然混亂不堪,說話的調(diào)子沙啞低沉,同平日疏離高冷的模樣大相徑庭:你不許走,把她給我。 阮枝蹙眉看著他:誰啊? 蕭約:阮枝。 阮枝本人:神經(jīng)病??! 蕭約真的瘋了! 作者你快來看看你寫的這什么男主?。?/br> 即便阮枝隱約知道心中的煩躁是不大正常的,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她也忍不下去了,提劍便打,一招山河皆清接著就是雷動風行,招招都打得很兇。 蕭約比阮枝略慢一拍,分明他的拿劍姿勢很適合朝著阮枝的脖子來一下,偏偏他就是沒動手,而是等阮枝出手了以后才回劍格擋,而接下來的幾招也并不是正面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