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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手指一握,再張開,便從指尖旋出了一朵粉色的小花來。 她笑瞇瞇地遞給顧問淵:看到這朵花,我就想起了你,都是同樣的令人心情愉快,叫人想起這世間的生機(jī)勃勃。 顧問淵似乎冷笑了一聲,表情到位了,但沒有發(fā)出聲音。 他伸出手。 阮枝把花放到他手中。 不是這個。 顧問淵無甚表情地看著她,說話的調(diào)子平直無波,卻硬生生讓阮枝覺出一份故意的幸災(zāi)樂禍來,你不是說我不敢面對你炙熱的心么?現(xiàn)在我敢面對了,你可以把那顆死去又活來的炙熱的心,拿給我看看了。 阮枝: 怎么的? 要玩剜心文學(xué)啊? 第三十七章 阮枝鎮(zhèn)定無匹地道: 我倒不是不想給, 只是怕你承受不起。 顧問淵原本還按耐得住的平靜瞬間蕩然無存,一臉難道我怕你的挑釁表情:怎么個承受不起? 阮枝往后退了一步,面無表情地抬起雙手, 舉過頭頂在腦袋上比了個心;然后雙手下滑至臉邊,向上捧著, 張嘴往前輕吹 感受到了嗎?我這看似無形而又如影隨形的真心。 她雙手在下頜處捧了朵花, 歪著腦袋惡意賣萌, 眼睛還俏皮地眨了兩下。 顧問淵: 這我還真的承受不起。 果然,只要臉皮厚, 打敗顧三狗。 阮枝見縫插針,趁著顧問淵無語的時刻, 當(dāng)即拋出新的話題轉(zhuǎn)移注意力:今日下了些小雨,你是不是又不大舒服了? 顧問淵卻不怎么高興:你來便是為了說這個? 我給你帶了東西來。 阮枝拿出儲物袋,給裴逢星送完東西后, 玄靈草和蘊火丸剩下得都不太多,零星的幾顆看上去屬實沒什么說服力。 她靈機(jī)一動, 又拿了瓶化清丹出來:我上次專門去找了丹修的師姐,得知加入一味化清丹對你的癥狀有益處,這次你便可以試試了。 化清丹確實是章昀珊說過的, 但用以疏通經(jīng)絡(luò)這點在目前的裴逢星身上能起的作用, 幾乎等于無。只有對顧問淵這樣有一定修為的人才有作用。 這也是阮枝遲遲沒有拿出化清丹的原因她對顧三狗走的路線完全不想溫情, 只想對打。 顧問淵短促地呵笑了聲:試試?難道你不是讓別人提前試過了? 別人? 阮枝聽到這里, 已經(jīng)開始不合時宜的心虛了, 但是強行壓制住了,哪里來的別人? 顧問淵的視線從她臉上寸寸逡巡,并不答話。 阮枝任由他看,目光不閃不避。 顧問淵突然道:你為什么來找我? 阮枝回答:今日下雨, 我記掛你的身體。 雨早已停了。 可你心里的雨還沒停。 顧問淵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好不利落絕情。 阮枝看著他進(jìn)屋、關(guān)上屋門,臉上殘留著些許的悲傷,和逐漸暴露的喜悅: 耶!我又贏了。 房門合上的瞬間,阮枝就同樣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半點緩沖和猶豫她還有別的事想做。 離開時比來時更加步履匆匆。 回到屋內(nèi)的顧問淵:? 氣息消失得這么快? 前一刻還在說什么真心,這會兒連多站一秒都不肯,直接就走了?? 顧問淵背對著門板佇立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特意去注意阮枝的氣息這點行為實在愚蠢,越想越心氣不平,隨手把手中那朵粉色的小花扔了。 他走出幾步,回首。 看那朵小小的花落在地上,十分礙眼,與整塊地磚格格不入,可憐兮兮又凄慘。 似乎應(yīng)該扔出去比較好? 顧問淵這么想著。 折返回去,撿起了那朵已經(jīng)沒有多少生機(jī)的花。 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 從旭日峰離開。 阮枝去了留仙堂。 如果將她這一天的形成化作養(yǎng)成游戲的模式來看,體力點都跟不上這轉(zhuǎn)場子的數(shù)量。 所幸每件事坐起來都不難,且留仙堂是阮枝目前最喜歡的地方,沒有任務(wù)她也樂意往哪兒跑。 一連大半個月,阮枝夜間都會來這里,起初只是同章昀珊多借幾本書;后面便發(fā)展到可以請教問題,章昀珊偶爾還會拋給阮枝一些問題,讓她自己去找答案。 章師姐。 阮枝邁入留仙堂,看見屋內(nèi)只剩下章昀珊一個人在,當(dāng)即走了過去,先同章昀珊問好。 章昀珊仍舊坐在那個小桌子后面,聽見聲音并未抬頭,快速地翻找著手中的冊子,隨口道:今日下雨,道路濕滑難走,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阮枝走到她對面,沒有貿(mào)然探過視線,只是問:師姐在看什么? 章昀珊抬起眼,滿目肅殺: 在看賬本。不知道為什么,有三塊中品靈石的賬目對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