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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淵下了場,他已經(jīng)比了好幾場,這就準(zhǔn)備走了。 旁邊有不少人試圖跟他搭話,他全然當(dāng)做沒聽見,目不斜視地徑直往外走。 他在場中三兩招就將人打落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一時間也沒人敢攔他。 除了阮枝。 顧師弟,好巧呀,又遇到你了。 阮枝端著比日光更盛的笑意,眉眼俱彎地仰望著他,腦袋微微歪了一點,是她從裴逢星那里得到的賣萌靈感,自然而不做作地稍稍偏離。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最佳的準(zhǔn)備,無論是什么都無法打倒她,哪怕是尷尬也不行! 顧師阿嚏! 阮枝在預(yù)感不妙的瞬間就往后退了一步別開腦袋,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然而打噴嚏的聲音終究不能當(dāng)作沒有,眼看著這次又要失敗。 不行! 阮枝態(tài)度堅決,腦中靈光一閃,又假意打了個噴嚏。 她迅速收起手帕,裝作無事發(fā)生過,再次滿載溫暖笑意地看向顧問淵:顧師弟,我剛剛打了兩個噴嚏。好像這事有個說法,我記不清,打兩個噴嚏便是有人罵了還是想了? 顧問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他方才沒有理會在場中人,此刻腦袋微垂著,靜聽著阮枝說話,竟然給人一種紆尊降貴的錯覺。 圍觀弟子有大膽的,幫著回答: 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了! 原來如此。 阮枝眨了眨眼,仰望著的角度免不了迎上日光,她的眼中泛起了幾點生理性的水色,被折射出清亮的碎光;因為感激這名不知名弟子的捧場,她的笑容多了幾分真意,整張臉微妙地多了些更為可心的光彩,使人無法輕易挪開視線,果然是顧師弟想起我了吧! 第二十六章 阮枝神色不變, 力爭從表情面貌、肢體動作中演繹出嬌俏可人這四個字,后背卻冷汗直冒。 她正在反思自己剛才為什么會打噴嚏應(yīng)當(dāng)是之前高熱不退,這會兒溫度下來了, 被風(fēng)一吹,還真有點風(fēng)寒的架勢。 顧問淵眼神微動, 垂眸同阮枝相望, 臉上的旁觀之色終于消去了。 他的視線在阮枝臉上轉(zhuǎn)了半圈, 仿佛要找出什么蛛絲馬跡,不緊不慢的架勢十分磨人, 嗓音清潤好聽:可是我怎么記得,打兩個噴嚏, 是有人罵了? 但見顧問淵開口,圍觀弟子頓時更起勁了,驚訝于這位莫名拽的小師弟居然肯應(yīng)答, 聚精會神地等著看阮枝將如何應(yīng)對。 是嗎? 阮枝往后退了一點,臉上的笑容堪稱完美無缺, 故而這動作倒不像是退卻,仿佛是為了更好地看向顧問淵,那便是我在心里罵自己, 怎么來得這樣遲, 才只見到顧師弟比了這么一場, 你便要走了。 顧問淵的眉心輕輕地跳了一下: 還真是張口就來。 他活到現(xiàn)在什么奉承話沒聽過, 這么能扯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阮枝見他詞窮了, 心中大喜: 耶! 好機(jī)智的應(yīng)對! 阮枝,你支楞起來了! 人群中傳來孔馨月稍顯別扭的嘟囔:剛才我讓你來,你本還不想來的。 聲音不大,但都能聽得清楚。 阮枝注意到顧問淵探究的眼神, 迅速無比地解釋:咳,那不是不知道顧師弟就在這里么? 這么聽來,師姐著實辛苦了。 顧問淵的語氣聽不出什么特別,反倒帶著些許若有所思,只是師姐此舉不妥,不日或?qū)⒎词芷浜Α?/br> 阮枝:嗯?怎么說? 只見顧問淵的態(tài)度客氣又平和,煞有介事地道:師姐情愛纏身,心中顧慮牽掛頗多,恐會影響拔劍速度。為了長遠(yuǎn)著想,當(dāng)收斂心思,師姐往后還是在心里罵罵自己就可以了。 阮枝: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做人而做狗者,人恒難敵之。 顧問淵,當(dāng)之無愧的當(dāng)世第一大狗。 由于場面或多或少的尷尬,興致勃勃的圍觀弟子各自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過地散開了,唯有孔馨月懷揣著敬佩又沉痛的心情,來到了阮枝的面前。 孔馨月搭著阮枝的肩膀,語氣憂傷:難怪呢,你也沒追上蕭約,就這么個追人的方法,你連條狗都難追上。 阮枝憤憤地反駁:顧問淵他就是狗! 被怒氣沖昏了大腦,都沒注意孔馨月的前半句話。 是啊,他是狗。 孔馨月一臉為難地看著她,那你也追不上啊。 阮枝:。 你說的好對。 這就是友情嗎? 真讓人感動。 在原地站了幾秒,阮枝突然意識到:哎不對啊,她為什么非要和顧問淵爭口頭高低?難道任務(wù)不是只要追求就好了嘛,追不上可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br> 這么想著,阮枝又愉快了起來。 她還關(guān)心了一下孔馨月的心路歷程,就再度成為情敵這件事想說些體己話,哪知孔馨月直接截斷了她的話頭。 沒事的,我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