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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枝反手格擋,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你們仙羽派才是真正的俠義之士!那等齷齪之人,在你們面前都該自慚形愧,羞愧而死! 冉玉晴神色觸動,收了手中的小鼓,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七弦琴: 今日喜逢佳音,相見恨晚,便以鳳舞調(diào)贈友。 青年見狀,手中洞簫一轉(zhuǎn),當(dāng)即換了把與之匹配的琴簫。 錚 琴弦撥動,簫聲頓起。 琴簫合奏,靡靡之音令人若置身華美宮殿,其間流光璀璨、金玉生輝,赤色火鳳冉冉升起,盤旋于璀璨光華間,輕盈舞動,婉轉(zhuǎn)迤邐。 隨著琴簫聲漸入佳境、愈來愈快,悠然美艷的氣氛陡轉(zhuǎn)直下,悠揚的曲調(diào)間驀地迸發(fā)出些許凜冽的殺意。 曲聲行至此處,又多了其他并不擾亂的樂器聲,一同融入了進來在此處的仙羽派弟子不知何時紛紛改換了各自的本來方式,不乏有同樣用七弦琴和琴簫的人,共奏這一曲。 阮枝本以為這是個二人合奏,沒想到原來是個合奏團。 勾勒出輪廓的火鳳自上方壓下,攜裹灼人的熱度沖向?qū)γ妫?jīng)之處帶出細(xì)碎的火星,卻又不是等閑的火,不燒灼樹木植被,落在人身上才如火燒。 ??! 對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被這火星沾上,痛得大叫起來。 這支自發(fā)組起來的隊伍,此刻也自發(fā)地散亂了,不消片刻便狼狽離開。 啪啪啪! 阮枝收了劍,真心誠意地鼓起掌來,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前半段讓人如入奢靡之境,后半段殺意漸成實質(zhì),前后毫不突兀,單論曲調(diào)也足夠攝人心魄。今日得聞,是我大幸。 冉玉晴笑的更開心了,收了七弦琴,便挽了阮枝的手,道:好曲當(dāng)贈好友,若遇知音,更是人間幸事。 這些仙羽派的弟子自然想著能和其他同門匯合,阮枝未免落單,就暫時跟著他們一起走。 稍微混得熟些了,阮枝才知道,這群人真正的主導(dǎo)應(yīng)該是冉玉晴她的鳳舞調(diào)最為純屬精進,演奏時她是主心骨,且資歷最深。 而方才看似沉穩(wěn)的青年卻是她的師弟,名叫郁子墨。 阮枝正和冉玉晴說著話。 郁子墨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提醒道:阮姑娘,你的左手要處理一下么? 嗯? 阮枝抬起左手,果真看見小臂外側(cè)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留下了淺淺的血痕,并不嚴(yán)重的傷口,她都沒有注意到。 郁子墨的意思大概是問她要不要把破損的衣服換了。 仙羽派的樂修最講禮儀,這點小事也是講究的。 哎呀,怪我粗心,竟沒注意到這點。 冉玉晴一拍腦門,問,你帶了備用的衣裳嗎? 阮枝搖頭。 她早已習(xí)得了辟塵術(shù),沒想著多帶件衣裳做累贅。 冉玉晴思索了下,道:我的衣服你穿不大合適,倒是可以替你暫且縫起來,只是不太雅觀,你覺得呢? 阮枝聽得都頭大,怎么還要動針線,擺手道:不必了,我隨手纏一下就是了,手帕我還是帶了的。 那怎么行! 冉玉晴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跑。 兩人拉扯之下,阮枝無可奈何地將要妥協(xié),一道劍光飛掠而至,劍鋒凌厲,曳出輕忽的淡金色光芒。 阮枝眼前一花,蕭約便站到了她身前,她手腕上的桎梏松開,隨即便被蕭約握住手臂,近乎強硬地藏到身后。 你想做什么? 蕭約的劍鋒直指冉玉晴,嗓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殺意更是毫不掩飾。 你! 冉玉晴下意識地要去拿武器,看清了蕭約身上和阮枝如出一轍的弟子服飾后,她停住動作,尋華宗的弟子? 阮枝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急急地掙脫蕭約的手,跑到中間去隔開兩人,生怕他們打起來。 離得近了,她都險些被斷水劍上散發(fā)出可怖殺意嚇到,連忙道:蕭師兄,你干嘛?。靠彀褎κ掌饋?! 她這話說得又快又急,聽得出后怕的情緒。 冉玉晴自然是心中感動,可即便是同門,這位蕭師兄一瞬間爆發(fā)的強烈殺氣令她都不寒而栗,生怕阮枝如此說話,也要被他冷劍相對。 不料。 蕭約聞言愣了愣,眼睛一眨,慢慢地應(yīng)了一聲:哦。 竟真的乖乖將劍放下了。 第20章 看來是誤會。 蕭約歸劍入鞘。 他方才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阮枝被冉玉晴拉扯著不讓走,旁邊的郁子墨還隱隱有攔路的架勢,讓他誤以為他們是在為難阮枝,還意欲不軌;加之這群人還是仙羽派的弟子,更是 等等。 蕭約的思緒突然頓?。杭热贿@群人是仙羽派的弟子,那他們不更應(yīng)該和尋華宗有仇嗎? 溫衍隨口胡扯的話已經(jīng)傳播甚廣,原本只是小打小鬧,到了如今已經(jīng)演變?yōu)槠渌麕讉€宗門對仙羽派的忌憚。仙羽派無端成為眾矢之的,怎么還會對身為源頭的溫衍、乃至溫衍所處的尋華宗有什么好臉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