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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在線閱讀 - 第94頁

第94頁

    齊墨話還?沒說完, 就被敲上他腦袋的時候被打斷——

    “就你廢話多。”沈懷璧收回了放在他腦袋上的手,還?順勢摸了一把齊墨看起來毛茸茸的頭發(fā),“快走吧,我跟你一路?!?/br>
    齊墨到底也沒真想讓沈懷璧一個人待在這兒。

    就算前方有什么?危險, 只要?他們倆齊心協(xié)力攜手走過,也會比一人待在安全區(qū)安心得多。

    齊墨沉默著, 悄然握住沈懷璧垂在身側(cè)的手, 用自己骨骼修長的手, 把那只細瘦白皙的卻充滿薄繭的手,完全包了起來。

    沈懷璧看了他一眼, 沒說話, 也沒把自己的手從?齊墨的手里抽出來。

    齊墨勾起唇角, 唇邊的梨渦淺淺綻開。

    就算前方有千難萬險, 赴湯蹈火,我也陪你一起走過。

    *

    城內(nèi)的棧道中?,停著一支完全由滿身黑衣的人組成的軍隊。

    與其他中?原軍不同,他們身上皆披著堅硬的盔甲, 淺淺的陽光在上面一折,竟還?能泛出金屬般的黑灰色光澤。

    毫無疑問,上面是淬了毒藥的。

    這支隊伍極其訓(xùn)練有素,百來號人停在這一只小?小?的巷子里,卻絲毫不顯得擁擠雜亂,更沒有什么?嘈雜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天上的大雁劃過暖空,不時帶來一聲尖銳的啼鳴。

    在隊伍的最前方,儼然擺著一只朱紅色轎子。

    這只轎子通體朱紅,四角垂下層層疊疊的綾羅,將里面的人影掩映的隱隱綽綽,轎子邊還?懸掛著幾只香囊,精致漂亮得緊。

    在轎子的四周,則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金烏緩緩落下,余暉斜斜的打在轎子身上,拉出斜長的影子。這時一直站立在轎子旁邊的那個黑衣人摘下頭上戴著的盔帽,恭敬的走到轎子邊,隔著簾子問:“主上,現(xiàn)在收網(wǎng)嗎?城外的魚已?經(jīng)上鉤了?!?/br>
    半晌,里面都沒有傳來一聲應(yīng)答,不知道的人早就以?為里面是沒有人坐著的空轎子,可不知過了多久,里面的人好像才被這一身遲緩的聲音給驚動,緩緩的給了兩個簡潔的字:“尚早?!?/br>
    那黑衣人不再多話,剛想退開,就見一只修長蒼白的手撩開朱紅的簾子。手的主人似乎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陽光了,那只手太過蒼白,幾乎到了一種透明?的程度,迎著淺淺的落日斜暉,還?能看到里面青綠色的血脈。

    從?轎子里傳出的聲音低沉優(yōu)雅,又帶著一絲只有異族人才會帶著的口音:“阿伶,大仇將報,為何我卻感受不到一點喜悅?”

    這個問題黑衣人似乎是頭一次聽見,愣怔了一瞬,又迅速調(diào)整過來,淡淡道:“主上,您多慮了。只要?殺了沈懷璧,整個苗西?的恩仇,將會同他的熱血一同泯滅。彼時,您就是中?原的王,踩在這么?多人的尸骨上,看著他們曾經(jīng)張橫跋扈,現(xiàn)在已?經(jīng)頹喪如喪家之犬的臉,主上得到的將是所有的快感,而不是空虛與落寞……”

    “……”被他稱作“主上”的那個人聽了他這一番話,卻輕輕笑了一下,話音又轉(zhuǎn)向了別處,“阿伶,你記不記得?你上次說過那個跟在沈懷璧身邊的跟屁蟲,叫什么?……十一殿下的來著,他今年多少歲了?”

    “主上,十一殿下齊墨今年十九了。如果?他能平安回到京城,彼時諸王已?經(jīng)隕落,就只有他是僅存的皇室血脈,主上可好好控制這個傀儡……據(jù)說這位十一殿下生?性怯懦,人又魯莽非常,確實?是傀儡選擇的不二目標。”

    那人沒理他,一直撩著簾子的手也縮回了轎子里,良久才發(fā)出一聲淺淺的嘆息:“十九歲了。若是尋兒還?活著,也該是這個年歲了吧?!?/br>
    黑衣人一聽到尋兒這個敏感字眼,頓時閉口不再言語。據(jù)他跟在主上過去的幾十年歲月里,主上只在兩種情況下提到過這個名字,第?一是喝醉的時候,第?二就是在祭奠整個苗西?族的時候。

    跟在主上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人身上有兩片逆鱗,是絕對不能觸碰的。一個就是他無故失散被皇帝強取豪奪的未婚妻堂妹,另一個就是他堂妹腹中?還?未生?下的嬰孩——這是主上四十余年來,唯一的血脈。

    轎子里再也沒有發(fā)出過聲音,像是隨著黑夜的到來而陷入了永久的沉寂中?。

    今夜注定是一個血流飄落,你死我活的仇殺夜。

    *

    “將軍,找到太守了?!?/br>
    徐毅對路途有著精準的方向感,即使是在這彎彎繞繞的太守府中?,他也沒有迷失方向,僅僅是找了一會兒就找到了還?在客房里搜尋的沈懷璧和齊墨他們倆。

    沈懷璧正在倒騰一個上了鎖的箱子,聞言頭也不抬,隨口問道:“找到了還?用你說,太守不在自己的臥房里,還?能給人綁著丟哪去了?”

    徐毅聽完不由有些尷尬,卻又猶猶豫豫的開了口:“將軍,太守還?真是被人綁著,嘴里塞了個破布條子,給人扔進了地?窖里。屬下去看的時候,他還?昏迷著呢?!?/br>
    齊墨搜尋了一圈卻一無所獲,這時也走過來,順口接了嘴:“怎么?會呢?府里還?有什么?異常嗎?”

    徐毅搖了搖頭:“沒人發(fā)現(xiàn)太守不見了,據(jù)說這個平城太守,平常就孤僻難言,即使是自己府上的仆役,也被他嚴苛責(zé)罵過,性子極其不討喜。因此他這一病,房里也就沒人在服侍他,就算這太守給塞進哪個犄角旮旯里,給人弄死了,這些人也未嘗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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