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愿意相信我？”

    她不答反問：“你會騙我嗎？”

    陳越看她：“不會?！?/br>
    “那就是了，我在你這里是獲利方，我沒有什么可失去的?！?/br>
    “那你不怕折本？”

    “折本也正常，哪里有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br>
    “你看，這也是了，你對我的信任已經(jīng)超出了對事件本身的肯定，你愿意為我的失信付出代價?！标愒秸f，“人和人的交往和做生意沒有差別，都是打交道，都有風(fēng)險，只是生意還有市場規(guī)律可循，交往卻沒有，甚至交心也不足以保持關(guān)系的持久?！?/br>
    “這說明真心既廉價，也珍貴?！?/br>
    “對，所以不要浪費(fèi)你的真心?！?/br>
    于燕覺得他知道了什么，她抬眼，他卻恢復(fù)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吳桐跟你說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和老方不算熟，但他能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br>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這你得問他，順便向他學(xué)習(xí)?！?/br>
    “可是……”

    “好了，不要可是，你接下來的任務(wù)是了解我的工作室是如何運(yùn)作的。雖然我不期待你直接參與管理，但在宣發(fā)上面，你要是能發(fā)揮所長，貢獻(xiàn)出色的文案和創(chuàng)意，我會慶幸找到了一個有用的股東?！?/br>
    “……”

    他露出計謀得逞的笑，于燕忍住打他的沖動，心想，自己要學(xué)的東西的確還有很多。

    。

    接下來的兩天，于燕一直跟在他身邊。她本就擅長觀察和體驗(yàn)，很快掌握了大概。周四這天中午休息，陳越問她：“你上午和化妝師聊些什么這么開心？”

    “我讓她幫忙。”

    “什么忙？”

    “我化妝包沒帶，晚上要去吃飯，讓她幫我收拾收拾臉面。”

    “呵，臉面，你男朋友是明星還是總統(tǒng)？”

    “都不是，他是醫(yī)生?！庇谘嗉m正，“我也不是單單和他吃飯，還有他父母?！?/br>
    陳越哼了一聲：“進(jìn)展夠快的，照這個速度，今年我是不是要給你們拍結(jié)婚照？”

    “好啊，如果你有檔期的話。”

    “……”

    于燕見他拉著臉：“行了，開玩笑的，我下個月還要去漢城。”

    陳越沉默了會兒：“他和他爸媽都同意？”

    “他同意了，他爸媽還不知道?！彼槌黾埥聿磷?，“祝我好運(yùn)吧?！?/br>
    。

    蔣攸寧今天下午有門診，早上特地先去父母家取了車。工作拖到六點(diǎn)半結(jié)束，他不敢再耽擱，按照導(dǎo)航去接今晚的主角。

    于燕本來早就想走，硬是被陳越拖到天黑：“讓他接一次怎么了？他忙你就不忙？”

    她懶得理他，無奈小梁出差在外，又打電話問起后續(xù)報道的事，聊著聊著，工作室里的人都下班了，她再想走，蔣攸寧已經(jīng)給她發(fā)信息：“我到了?！?/br>
    她出去，陳越也鎖了門和她一塊。第二次見面，某人照例展現(xiàn)風(fēng)度：“你好，陳越?！?/br>
    “蔣攸寧。”

    “我們見過……”

    “見過見過?！庇谘嗵媸Y攸寧握了他的手，“你上車嗎？我們送你回家?！?/br>
    陳越抽出手：“不順路?！?/br>
    “怎么不順路？你家不是在……”

    “算了，下次吧，你們的事比較重要。”陳越看著蔣攸寧，“有時間一起吃飯。”

    “行。明天晚上，還是周末？”

    “你決定吧。我叫上吳桐，他是我們的朋友兼合伙人?！?/br>
    蔣攸寧聽于燕提起過，點(diǎn)頭答應(yīng)。

    半分鐘后，陳越看著那輛遠(yuǎn)去的轎車，自嘲地笑了笑。

    。

    于燕一路上不知道問了多少次“我看上去怎么樣？”，得到的回答都是“很好?！?/br>
    很好，那就是不夠好，她拉下副駕前的鏡子照了照，又合上，反復(fù)幾次被蔣攸寧握住了手：“停一停，再這樣下去，我也開始緊張了?！?/br>
    “……”

    于燕聽話坐好，以便他專心開車，到了家樓下，她到后座拿了幾個禮盒，是她昨晚和蔣攸寧一起去商場挑的，給蔣母的是一套書和一套護(hù)膚品，給蔣父的是兩盒茶葉。

    上了樓，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硇『⑼骠[的聲音。

    于燕一愣，蔣攸寧說：“大概我弟弟一家也過來了。”

    果然，他開門進(jìn)去，第一個沖上來的是蔣文韜：“大伯父！”

    “誒！”蔣攸寧從鞋柜里拿出拖鞋，小家伙蹦蹦跳跳，“奶奶做了紅燒rou、大雞腿、還有油燜蝦?！?/br>
    “好，你吃了沒？”

    “沒呢，等你們一起?！?/br>
    “文韜?！笔Y母樂呵呵的走過來，“怎么光聊天了，先請客人進(jìn)屋?！?/br>
    “好?！毙〖一餂_于燕眨眼，“大伯母，換鞋?！?/br>
    “……”

    屋子里有短暫的安靜，蔣攸文和張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教的？”

    “沒有啊?！?/br>
    轉(zhuǎn)頭再看兒子——

    “大伯母，你有給我?guī)洗蔚哪烫菃?？?/br>
    “……”于燕看他期待的眼神，一時語塞，“沒，沒有?！?/br>
    “蔣文韜?！睆埛谱哌^去，“你怎么這么沒有禮貌。”

    “小孩子嘛，惦記的就是玩具和糖果?！笔Y母打圓場，讓兩人進(jìn)了屋，“小于，先吃飯吧，菜涼了不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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