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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讓一個人在非常絕望的情況下墜入天火谷,實在太苦了,即墨遲有點舍不得行一善吃這苦。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一時間,即墨遲沉默了許久。 也罷,你現(xiàn)在不相信本座,也是應(yīng)該的。 就在兩人陷入僵持,彼此都進退兩難時,即墨遲使勁壓了一下自己不知緣何而隱隱作痛的心口,把牙一咬,干脆利落解開身上的大氅,將它用力拋向空中。 說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的命就是本座的命,你要是死了,本座定然也是活不成。 一面喃喃自語著,一面將鳳羽金線的另一頭在自己手腕上多繞了兩圈,而后忽然發(fā)難,趁行一善還未來得及閃身避開,一把抓住其肩膀,將后者猛的帶入自己懷中,死死抱住,幾步?jīng)_向崖邊去,只稍作猶豫,便倏地縱身一躍,落在先前被他拋出的大氅上,與行一善一起,雙雙向谷底疾速墜落下去。 天火是這世上最為純凈之火,有蕩平一切妖魔惡鬼之作用。顧不上行一善滿臉的驚訝,即墨遲用盡全力抱緊懷中人,暗自催動大氅上的防御法陣,勉強抵御住那股子沖天熱浪,幽幽地低聲猶自嘀咕著。 既然天命如此,本座是否也可以理解為 無論是在怎樣危險的地方,只要你不死,本座就也能覓得一線生機? 仿佛連神魂都正被灼燒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像即墨遲這樣滿身鬼氣的魔修,莫說整個人全掉在天火谷底,便是尋常只沾了一個火星,都要疼痛難忍。但盡管這會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即墨遲低頭瞧見行一善姹紫嫣紅的臉色,心里居然很高興。 對了,早就該如此,婆婆mama一向不是他即墨遲的作風,大膽推測,放開手腳去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說到底,一千句甚至一萬句蒼白的解釋,都比不上他以魔修之身陪著這小娃娃跳天火谷的誠意更足。 況且,就在他方才跳下山崖時,他亦是仔細傾聽過,卻沒聽見系統(tǒng)出聲阻止他。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賭對了!就像系統(tǒng)方才提示他的那樣:他現(xiàn)在和行一善之間存在著一種奇妙的共生關(guān)系,既然行一善能在天火中活,那么也就是說,或許崖底那看似是絕路的連綿天火,才是他今日真正的生機。 即墨遲這樣想著,咬牙忍耐住天火對他身體的折磨和侵蝕,在疼得完全失去意識之前,用雖平淡卻不容置疑的語氣提醒行一善道:我在天火之中撐不了太久,你趕快把沉冰玄鐵拿出來,嵌進陣眼,然后閉目凝神,默念八十一遍你們蒼穹派的內(nèi)門心法。 聲音越來越小,話沒說幾句,眼皮就變得千金重,再也抬不起來。 先前騙你是我不對,但除此之外,至于說我是否誠心幫你這件事,便交給天意來裁決吧。 行一善,你仔細聽著,我即墨遲愿在此立下心魔誓,九霄之上,黃泉之下,三千神鬼可證,若我存了半點害你之心,便教我今日葬身在這天火谷,永世不得超生。 第16章 一夢黃粱 你先別說話,你讓我緩緩。 即墨遲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中,他穿著單薄的里衣,赤腳走在一片漫無邊際的冰原上,天上下著大雪,寒風凜冽,滿眼白茫茫的顏色讓他分不清方向,只好本能的不停往前走。 他走著、走著,早就記不清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跌倒過幾次,只是循著本能不停去尋找,卻又不知道自己想要尋找的是什么。 再后來,風雪越來越大,就在他冷得麻木,再也邁不開腿時,他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團金色的火焰,輕飄飄的浮在半空中,像太陽一樣溫暖。 雙腳已經(jīng)失去知覺了,即墨遲幾乎是爬過去的,待爬到了地方,他便撐著伸手去抓那小小的一團火焰,顧不得手指被燒焦,也要將那團火焰牢牢的抓在手中,按進心窩。 火焰浸入心口的瞬間,烏云消散,大雪消融,萬里冰原化為萬里花海,溫暖如春,突如其來的遍體暖意令即墨遲感到昏昏欲睡,只想長眠在這片香氣幽微的花海之中。 然而剛閉上眼睛,心口處卻忽然沒來由的開始發(fā)燙,似乎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在不停喊他。 即墨遲、即墨遲。 即墨遲,他們都說你已經(jīng)死了,但我不信,你就出來見我一面吧,只見一面,行么? 我在的旁邊等你。 即墨遲猛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不在天火谷,而是躺在一張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床上,方才喊他名字的那把聲音,也早已不知所蹤,更無法想起那聲音都對他說過些什么。 是夢還沒醒么?他怎么會在凡間? 即墨遲轉(zhuǎn)頭四處打量,認出這里是他曾帶行一善住過的,那名魔修弟子在凡間置辦的宅邸,只不過這次,行一善不見了,躺在床上的人變成了他。 長時間的昏迷令即墨遲有點口渴,他翻身下床,踉踉蹌蹌地走到木桌旁,想給自己倒一杯靈茶,好讓自己的腦子趕快清醒過來,理順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想到剛拿起茶壺,眼前便是一黑,接近著,一雙有力的手攙住了他。 那雙手的手指瘦削,骨節(jié)分明,就那么溫柔又堅定的扶著他,手心里的暖意透過里衣布料傳進來,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