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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身體柔軟無比,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貼著他。 這還是慕襄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女子,往常他雖貴為皇子,可因不受寵愛,存在感微弱,導(dǎo)致根本沒有遇到過別人自薦枕席的情況。 宮女羞紅了臉,但還不忘記做戲做全套,跪在慕襄面前:陛下饒命,奴婢腳滑了 慕襄對宮女的稱呼不置可否,只是垂眸看了她半晌:無水之地都能腳滑,這腳既然這么沒用,不如砍了吧。 宮女臉色瞬間蒼白,渾身一顫:陛下饒命! 尚喜沒眼看地移開視線:來人,將宮女芳若帶下去施以斬腳之刑。 尚喜見慕襄面色冷淡地站在一邊,沒有絲毫收回口諭的意思,只能在心中微嘆,惋惜一條生命的離去。 一雙腳斬去,宮女的一身便是毀了,且無人醫(yī)治的情況下,怕是會血流而亡。 慕襄神色如常地踏出宮殿,路上還遇見了首席御醫(yī)申卓墨。 申卓墨行彎腰行禮:臣見過殿下。 申卓墨也是慕襄一黨的人,否則慕淮河不會死得這么輕易。 他微微頷首繼續(xù)朝前走去,但沒過幾秒還是回了頭:申御醫(yī)可曾聽聞,用完藥膳不可吃甜食的說法? 申卓墨摸摸鼻子,他雖為二皇子一黨,但對面前這位的品性多少有點摸不透:臣不曾聽聞。 慕襄瞇起眼,沒忍住磨了磨牙。 3、第 3 章 慕襄坐在皇位偏側(cè),手臂支在扶手上,撐著臉側(cè)漠然地望著下面爭論不休的朝臣。 他還未登基,如果驀然坐上這皇位自是名不正言不順,一把側(cè)椅足以。 應(yīng)先為先皇哀悼三月,再斟酌擇君之事。 說話的這位是工部尚書江城,是太子母家的人,按輩分來說應(yīng)是慕鈺的舅舅。 他先說為先皇哀悼三月,無非是想拖延時間,至于擇君這個說法,自然是不認可慕襄的繼位。 國不可一日無君。戶部尚書李安決沉聲道。 李安決是中間派,向來不參與爭儲之事。 雖然不了解慕襄這匹突然殺出來的黑馬,但他清楚時局已定 先皇已逝,太子因謀逆入獄,三皇子于七日前死于戰(zhàn)場,五皇子無心爭儲,已經(jīng)被遠派西南固守封地,至于其他的皇子皆不成大器 即便他們再怎么不愿慕襄是下一任帝王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無可改變。 與其在這自欺欺人地拖延時間,倒不如早日定下,安穩(wěn)時局。 李尚書言之有理,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我們大襄局勢危急,已有外患包裹,絕不能再起內(nèi)憂。吏部尚書溫英卓站出來,向慕襄俯首道。 那溫尚書覺著,當(dāng)下該如何是好?慕襄終于開口了。 當(dāng)下應(yīng)抓緊為先皇入葬,二殿下最遲七日后登基,領(lǐng)導(dǎo)天下子民。溫英卓唇角微勾。 眾人霎時明白,溫英卓也是慕襄的人。 說是先皇慕淮河因太子慕鈺謀逆而氣死,但當(dāng)朝眾人誰不知道,最大逆不道的人正坐在皇位邊上,距離天子之位觸手可及。 江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看向一直沉默的丞相宋晉:丞相當(dāng)以為如何? 他知道丞相從不站隊,但太子慕鈺畢竟他真心夸贊過的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大逆不道的皇子成為天子吧? 宋晉銀白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起,昨日蒼老的病氣好像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他緩緩站出身來,俯首面向慕襄:臣以為溫尚書言之有理,國不可一日無君,二殿下當(dāng)早日登基,方為正道。 殿下一片嘩然。 不論是反對慕襄上位的人,還是慕襄自己的人,都沒想到宋晉會這么說。 只有慕襄平靜地看著宋晉,這個半入土的老人說著臣服的話,卻看都不看他未來的君主。 江城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晉的背影,不知是氣得還是不敢相信,渾身都在發(fā)抖。 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臺上幕布后的身影上:國師大人以為呢? 全場一靜。 國師就坐在高殿右側(cè)屏風(fēng)后,平日極少上朝,但今日卻例外了。 誰不知道他被先皇慕淮河欽點為太子慕鈺的老師,如果有他的阻攔,那二皇子慕襄想要繼位怕是有些困難。 朝臣不由得偷偷抬看向慕襄,觀察他的臉色。 慕襄則垂著眸,神色晦暗不清,誰也沒看。 不過幾個瞬息的功夫,國師便給出了答案:太師所說在理。 殿下頓時一陣竊竊私語,但卻再無人站出反駁。 慕襄等到耳邊的爭論慢慢平息后,才緩聲道:那便照溫尚書與丞相所說,先皇與三日后葬入黃陵,七日后行登基大典。 只有太監(jiān)尚喜和禮部尚書眼觀鼻鼻觀心,早在昨日就已收到準(zhǔn)備登基大典事宜的命令。 時局已定,一切掙扎都不過是徒勞。 退朝 后來朝下的爭論依然不休,不過多是關(guān)于一些前日被捕的重要官員將于誰替代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