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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躍腳步一頓。 然后,他聽見時天城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父親?!?/br> 掛掉光腦的時候,時天城聽見了細(xì)碎的腳步聲,他抬眸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時躍從臥室外進(jìn)來了。 “躍躍。”時天城坐起身來,輕聲問他:“怎么了,不開心嗎?” 時躍心里一驚,他匆匆把食盒遞過去,垂眸掩蓋自己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只是擔(dān)心哥哥,我怕哥哥感染?!?/br> “不會的,我已經(jīng)過了體檢,沒問題?!睍r天城掀開白粥的蓋子,吹了吹上面的熱氣:“藥劑部也已經(jīng)在處理了,估計兩天內(nèi)就能去那個星球投放,到時候那顆星球就會被救治,就像是你們那次軍演一樣?!?/br> 提到軍演,時躍心里又堵了幾分,他偏過視線,狀似無意的問:“哥哥剛才是在跟誰打光腦?我好像聽見了時瑾的名字。” 時天城喝粥動作一頓。 他眼眸微垂,避開了時躍的視線,過了幾秒才回:“你聽錯了,咳,哥哥要睡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時天城生性冷淡,實力超絕,但卻不擅長撒謊,他的謊言拙劣到時躍一眼就能戳穿。 嫉妒和不甘一起攀上心頭,時躍幾乎要把唇咬破了。 到底是什么事,大哥瞞著他,爸爸瞞著他,卻要選時瑾? 終究還是因為他不如時瑾! 果然,在帝國聯(lián)星這種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弱者都會被淘汰,不管別人嘴上說的多好聽,但是真的到了抉擇的哪一步,他們還是向著強者選擇。 就連他的大哥、他的父親也都是這么選的!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家人! “我,我去休息了?!睍r躍的手指攥著拳頭,指尖幾乎要摳破手掌,他勉力擠出一絲笑來,站起身,僵硬著脊背快步離去。 離開時天城的臥室,時躍一路走回了食堂里。 此時已經(jīng)是早上四點左右了,食堂里的人散了不少,時躍垂著頭走進(jìn)食堂里,在食堂的自動販賣機前點了幾瓶酒水,指名送到劉隊長的包廂里面。 自動販賣機的小機器人托著酒水走向劉隊長的包廂的時候,時躍站在暗處,狠狠地咬了咬牙。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只要他真的做成了,時瑾又能把他怎么樣? 只要他比時瑾強了,時家人依舊會最寵愛他,保護他! —— “哎?你們,誰又點了酒啊?” 略顯模糊的聲音從門口冒出來,顧青懷里抱著酒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桌前,打著酒嗝把所有酒都放到桌上,兩眼發(fā)直的說:“有,有個機器人敲門送來的?!?/br> 包廂里的人喝的都有點多,王釗紅了臉,陳山抱著啤酒瓶子睡起來了,劉隊長拿著光腦正跟自家老婆視頻,再三保證自己絕對沒喝多,實際上話都說不利索了,時瑾面前擺著一個空酒杯,劉隊長的光屏轉(zhuǎn)到他這邊的時候,他沖光屏笑了一下。 時瑾鮮少有喝醉的時候,臉上浸著兩坨酡紅,昂頭咧嘴笑起來的時候竟顯得有點憨。 全場唯一一個沒喝醉的大概就是封咎,他坐在角落里,借著酒杯遮擋,目光穿過輕晃的清亮液體,若有若無的落到時瑾的側(cè)臉上。 時瑾大概很高興,他很喜歡這種氛圍,雖然他明面上不說,但是他踩在地上的戰(zhàn)斗靴晃啊晃,眼眸里都浸著暖意,挨個兒將包廂里的每個人都看過,最后目光看到了封咎身上。 封咎捏著酒杯的手一頓。 他垂著眸,不去看時瑾,卻能夠感覺到時瑾越來越火熱的視線。 直到某一刻,時瑾開始往他這邊挪。 他們之間隔了幾個空座位,時瑾就用手撐著,一個一個的挪過來,直到挪到封咎旁邊,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封咎,像是要把他這張臉刻下來似得。 封咎的呼吸逐漸粗重。 他整個人繃成了一張弓,手指間的酒杯似乎對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時瑾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邊,呼吸都噴灑到了他的耳邊,他也依舊垂眸看著酒杯,沒抬頭。 只是他手臂上的肌rou都跟著微微發(fā)顫。 “疼嗎?”耳畔的聲音被酒浸的綿軟,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只手,那只手捏著他的耳朵,問他:“殺感染者,受了傷,很疼吧?” 封咎的喉結(jié)“咕嚕”一聲滑動了一下,他的唇線緊緊地抿著,被時瑾一碰,竟然輕顫了一下。 時瑾的體溫偏低,手指溫涼,戳上來的時候力道很輕,指尖輕點在他的胸口處,呢喃著和他說:“都是我不好,我連累了你,你別怕,我以后,會好好保護你的?!?/br> 那時候包廂里熱鬧喧囂,陳山躺在地上懶馬打滾,顧青抱著王釗嚎“哥啊今天那個蟑螂人惡心死我了”,劉隊長就差給光屏跪下了,舉著個手機滿屋子轉(zhuǎn)悠,一邊轉(zhuǎn)一邊解釋:“老婆,我這包廂里真沒姑娘,真的!我都八百年不去酒吧啦,我們在食堂包廂吃的?!?/br> 一片光怪陸離中,時瑾的聲音輕的像是細(xì)雨打過芭蕉,漸漸潤進(jìn)封咎龜裂的靈魂。 “封咎?!睍r瑾的眼眸里還浸著水潤的光,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封咎感覺到那只手指沿著他的鎖骨亂走,不知道在摸什么。 封咎下意識地向后躲了一下。 “別動?!睍r瑾蹙著眉,小聲哼唧了一聲:“你的傷呢?藏哪兒了,我要治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