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誰才是林氏罪人(下)
出手的,正是林衍。 他一直注意著林遠(yuǎn),看到其有動作后,便即出手,免得林橋被滅口。 剛才一擊,雖未能如擊敗林覺那般,將五重暗勁合一爆發(fā)。但五重暗勁連綿轟出,林遠(yuǎn)只注著林橋,未曾防備,亦如何扛得住? 噗! 林遠(yuǎn)大口鮮血噴在地上,驚恐不已地看著林衍:“疊浪六道擊……你將我林氏我們鎮(zhèn)族武學(xué)修到了第五重!” 他侵yin這門武學(xué)多年,也不過修到了第三重,堪堪觸摸到第四重的門檻。 林衍根本不是林氏族人,就算從來到林氏開始接觸這門武學(xué),也還不到一個月,居然將這門武學(xué)修到了第五重,天賦未免太恐怖了! 林氏族老,聽到這話,也都驚駭不已。 在林衍跟林覺拼斗之際,速度太快,余威太強,他們都不敢靠近細(xì)看,因而雖然懷疑,但也不認(rèn)為林衍催動的乃是林氏鎮(zhèn)族武學(xué)。 也只有林檎齊跟林莫舫看出來了,但他們兩個向著林衍,并沒多說。 “偷學(xué)我林氏鎮(zhèn)族武學(xué),犯了我林氏大忌,族長,還請出手,將此子當(dāng)場誅殺!” 林遠(yuǎn)擦拭嘴角鮮血,眼睛忽地一亮。 林衍的戰(zhàn)力,讓他恐懼,他已沒了拼斗之心。 不過,將偷學(xué)林氏鎮(zhèn)族武學(xué)的罪名,加在林衍身上,這比凌辱老一輩長老,還要嚴(yán)重。林遠(yuǎn)倒是要看看,林莫舫怎地處理這事。 “偷學(xué)?” 覷了林遠(yuǎn)一眼,林衍不屑一顧:“這么簡單的武學(xué),我不過看了幾眼,就學(xué)會了,用得著偷學(xué)?” 聽到這話,林氏族老,都覺得太過打擊人。 疊浪六道擊,為林氏鎮(zhèn)族武學(xué),連一眾族老,都少有修到第三重的。 林衍居然說看了幾眼,就修到了第五重,是林衍太過妖孽呢,還是他們太蠢呢! 林莫歌也不禁苦笑。 但他也知道,林衍這般說,是為了維系他族長的威嚴(yán),不然別的族老還以為他這個族長私自傳授鎮(zhèn)族武學(xué)。 “林橋,將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林衍看向林橋。 林橋似乎還處于恍惚中,以為自己要被林遠(yuǎn)斬殺了。直到林衍開口,才驚醒過來,枯槁的臉上滑落細(xì)碎汗珠,他劫后余生地擦了擦臉。 “是?!?/br> 他看林衍的目光,唯有恐懼,再不含半點小心思。 “三十年五前,老朽的兒子,得了罕見的病。老朽四處求醫(yī),耗盡家產(chǎn),也未能救活兒子?!?/br> “直至一天,遇見林覺長老和……” 林橋微微停頓了下。 眾族老凝視他,看他如何說。 “庸無邪!” 林橋忽而吐出三個字。 “休聽他胡言亂語!” 林遠(yuǎn)怒道,支起身子,想要來殺林橋。 林遠(yuǎn)早有準(zhǔn)備,飛起一腳,將其踹在地上。 林浪虎嚇得顫抖,根本不敢出聲。 林覺胸骨斷裂,被林檎齊扣著,也不能出手。 “當(dāng)時,庸無邪跟林覺長老,見我有幾分手段,又是新鮮面孔,便收買了我,將我安插在林氏一族中,為他們傳遞消息。” “至于報酬,就是維系我兒性命?!?/br> “庸無邪傳我一篇斂息法門,除非武道九重,否則不能看出我修煉過?!?/br> “就是這樣,我改名林橋,成為林覺長老仆從。林覺長老退下來后,我便成了林遠(yuǎn)長老跟庸無邪搭線的棋子?!?/br> …… 林橋的話,宛如驚天戰(zhàn)雷,將一眾族老炸懵了。 若他說的是真,豈不是說,林氏地位最高的兩個長老,其實早跟庸無邪勾搭上了。 林氏一族,幾乎處于庸氏的掌控中。 “胡說八道!” 林覺跟林遠(yuǎn)均都狂吼:“我們父子兩,乃是林氏掌舵者之一,地位何其之高,而庸氏乃我林氏大敵,我們怎會跟庸無邪合作?” “污蔑?!?/br> “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林覺長老,林遠(yuǎn)長老跟庸無邪合作?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也有長老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跟庸無邪合作,他們能得到什么好處?難不成庸無邪會把庸城讓給他們嗎?林橋,沒有證據(jù)的話,你可不要亂說?!币晃蛔謇夏氐?。 “證據(jù)就在大長老府邸的一間密室中?!?/br> 林橋回應(yīng)。 “沒?!?/br> “沒有!” 林覺父子冷喝:“林橋不過是個賤奴,謊話連篇,沒一句話可信?!?/br> 林衍冷冷的掃了林遠(yuǎn)一眼:“趁著還能說,你多說兩句,把握最后的時光吧?!?/br> 林橋既然出來指證,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林衍已經(jīng)預(yù)料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去大長老府!” 林莫歌下令。 林覺父子跟庸無邪合作,這是叛族的大事,不得不慎重以待。 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大長老府邸而去。 林檎齊壓著林覺,林莫舫壓著林遠(yuǎn)。 至于林浪虎,則由一位族老壓著。 來到大長老府,管事的見林覺、林遠(yuǎn)、林浪虎被壓著,嚇得愣了。 大長老府,布置旖旎,山水流淌,適合武者修煉。 不過此時,眾人都沒心情看景致。 由林橋帶著,徑直入了密室。 一路之上,林覺、林遠(yuǎn)二人不聽嘶吼,說什么他們身為林氏重要長老,不可這般對待,否則將會引發(fā)林氏內(nèi)亂。 但林衍在一旁笑著道自己并非林氏族人,無需遵守林氏族規(guī),要是他們吵的煩了,直接將他二人塞進(jìn)糞坑。 這二人當(dāng)即不敢說話了。 到了密室門中,林橋知曉密碼,打開密室,眾人便見到足足有十丈方圓的密室,里面桌椅齊全,各種珍貴藥材、武器擺放。 林橋走到一個書架旁,從最下層的一本書的夾層中抽取一封,揚了揚,道:“這書架里,有庸無邪的信函,眾族老可以驗證真?zhèn)?。?/br> “當(dāng)初庸無邪通過我?guī)淼臅?,我留下了原本,藏在這最下面,基本上都是不會翻動的地方?!?/br> “這些年來,庸無邪交給我的書函,絕大多數(shù)都燒毀了。不過留下的這幾封,也足以證明老奴剛才說的,并無虛妄之言?!?/br> 幾位族老到書架旁,接過林橋?qū)こ龅男藕?,打開一看,都臉色大變。 “真是庸無邪筆跡!” 林覺狡辯道:“庸無邪的筆跡,在場之中都認(rèn)識,想要臨摹,怕也不難。單憑幾封信函,便想栽贓我父子,做夢。” “林橋,本長老倒是沒想到,你為了栽贓我,居然準(zhǔn)備了這么多。賤奴,看來你早就有了反叛之心,本長老這些年瞎了眼?!绷诌h(yuǎn)咬牙切齒。 “栽贓?” 林橋嘆息一聲,走到密室中間的蒲團處,那是一張樸素的蒲團,皮毛干癟,似乎用了許多年。 這么一件蒲團,很容易讓人忽視。 林橋走到蒲團旁,蹲下身將其掀開。 “不!” 直至此時,林覺方變了臉色。 掀開蒲團,林橋一掌,打在地磚上,嗡的一聲,震得裂紋四起。 “空心的!” 林衍等人眼睛都是一亮。 從林橋一掌轟在地磚上,傳來通透的嗡嗡聲,便猜的出來,在地磚下面,有一層空心。 林橋連續(xù)幾掌,才將地磚震碎,撥開碎石,從里面抱出一個大箱子,上面灰塵密布。 “這里面是什么?” 有族老問。 “打開一看不就知道了?!绷盅艿馈?/br> “這箱子乃是百年玄鐵打造,非武道九重不能破,只能用鑰匙打開。”林橋看向眾人,最后目光落在林覺身上,道,“鑰匙應(yīng)該就在林覺長老身上?!?/br> 林檎齊一搜,果然搜出鑰匙。 林覺幾番反抗,重傷下的他,卻被林檎齊蹂躪了一陣。 將鑰匙拋過去,林橋接了后,打開箱子。 “咔嚓!” 伴隨著這一聲,箱子打開,林覺父子臉色,也徹底慘白。 仿佛,這一聲,是將他們的頭顱‘咔嚓’。 箱子里面,只有一件袍子,一本古籍。 那件袍子,白紗制成,纖塵不染。 細(xì)細(xì)看去,在衣角處有血跡,于無盡的潔白中,染出點點落紅,有種驚心動魄之感。 鏗! 在林衍體內(nèi),離魂忽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