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大一會兒，吳婧就把一桌飯菜整上了桌。

    “來，喝點酒?！?/br>
    “我是不喝酒的?！?/br>
    “不喝酒你酒柜里擺那么多？”

    “那是用來招待客人的。我本來是打算接到蘇姍回來好好慶祝一下的?！?/br>
    “今天就破例喝點。醉了就什么都忘了?！?/br>
    “這也是你的經(jīng)驗？”

    “對，這是我的經(jīng)驗?！?/br>
    “那就試試?！标惷魉梢谎霾弊影岩槐埔伙嫸M。

    “給我講講那個蘇姍吧。說出來會好受些。”

    陳明松一腔心事，被吳婧勸著喝了幾杯酒，不吐不快。當下從第一次見面說起，直說到蘇姍嫁人。

    “為了她，我整整堅持了四年！有時候，我也有幻想——”

    “幻想結(jié)束這一切，另外找個女人在一起，對嗎？”

    “是的。你說話真直白。可我又想，我所做的一切她遲早會明白，就算她不知道，我自己的心知道，我是真的付出了?！?/br>
    “你是一個懂得愛的人，遇到蘇姍就像水遇到了杯子，把感情全付給了她。她真幸運。其實你遇到她的那時候是太寂寞了，急需要一只杯子。如果那時候你遇到的是另一個人，你也是要愛上的?！?/br>
    “也許吧，愛情需要時機，我們正好碰上了。我們本該是多么幸福的一對！”陳明松又猛喝了一杯，眼角溢出淚來：“我累了。只想找個人陪。陪我睡覺?！标惷魉烧f著站起來，摟住了吳婧的肩。

    “你還不認識我呢。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我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呢。如果你那時碰見的是我，說不定也會愛上我?！?/br>
    “我再也不想聽誰的故事了。我是男人，蘇姍是女人，你也是女人，這就夠了。蘇姍，陪我，我需要你?！?/br>
    “我是吳婧，不是蘇姍，你喝醉了?！?/br>
    “我沒喝醉。你就是蘇姍。你留下來，我養(yǎng)著你，不讓你吃苦，不讓你受委屈。我一輩子養(yǎng)著你。我這么辛苦打拼，為的就是養(yǎng)你，養(yǎng)你一輩子。”

    陳明松摟住吳婧往臥室里走去……

    一早醒來，陳明松漸漸記起了昨天的事情：他揀回了一個長得像蘇姍的女孩，他們在一起喝酒，他說了好多話，然后，他們好像是上g了……

    陳明松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是的，他是和那個女孩上g了，他把她當成了蘇姍。

    陳明松穿戴整齊走出臥室，那個像蘇姍的女孩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正在窗前發(fā)呆，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好！”陳明松打了聲招呼。

    窗前的女孩轉(zhuǎn)過身來，陳明松又是一陣眩暈：像，太像了。

    “你——好！”女孩明顯地對陳明松的客氣不適應，眼睛里全是疑惑。

    “我記得你昨天好像是遇見壞人了？”

    “是的，我被人追趕，你收留了我?！?/br>
    “好像你還做了飯給我吃？”

    “是的，做了?！?/br>
    “好像——我還喝了很多酒？”

    “是喝了，你本來不想喝酒，是我勸你喝的?！?/br>
    “那——后來——不好意思啊，我不大記得后來的事了?！?/br>
    “有位哲學家說，你看到的是你想看到的。同理，你忘記的是你想忘記的。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不好意思??！我——”

    “沒關(guān)系，那也是你想忘記的?！眳擎恨D(zhuǎn)過身去，不再理睬陳明松。

    她這樣的態(tài)度，分明是既往不咎了。陳明松沒法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他走到吳婧面前，看著她的眼睛，像一個剛剛有過肌膚的情人含蘊地說：“早上好！”

    “早上好！”吳婧有些局促地回應了一聲。

    “昨天——我——你一定看不起我了吧？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我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占你便宜。我喝酒之后就容易管不住自己?！?/br>
    “你到底想說什么？”

    “對不起，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你后悔了？”吳婧的臉上掩示不住地失望：“你是不是把我想成了一個壞女孩？我不是！我——”

    陳明松制止了吳婧。他對她的故事不感興趣。聽一個女孩的故事意味著想介入她的生活。他沒有這個想法。

    “你別說了，總之，昨天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你看看我能怎么補償吧？”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

    “可以，當然可以。”

    “你是單身嗎？”

    “可以這么講。我和妻子從結(jié)婚那天起就分居了?！?/br>
    “你喜歡的那個女人——蘇姍是怎么回事？你們可能在一起嗎？”

    “不可能了。她結(jié)婚了。嫁給了別人?！?/br>
    “你的生活中有別的女人嗎？”

    “固定的沒有。臨時的——酒后有過吧！”

    “你把我也歸入了這一行列？”

    “不一樣的。你長得像她。我不會不尊重你?！?/br>
    “你想補償我是嗎？因為我長得像她，即使要求也些過份，你也會酌情考慮，是嗎？”

    “我是這樣想的，只要我能做到?！?/br>
    “那好，我要你就兌現(xiàn)你的承諾?！?/br>
    “承諾？我向你承諾了什么？”

    “你說你要養(yǎng)我！”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我喝醉了！”

    “我知道你喝醉了，酒后吐真言，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不是嗎？你單身一個，心里又沒了留戀，遲早得找一個人，我們這么有緣，就找我嘍！”

    “不瞞你，我是有可能找一個女人，但我不打算結(jié)婚，也不打算給她什么名份，我只是需要一個伴，也許一年，也許一輩子，都說不準，這樣的條件你也肯嗎？你不覺得委屈嗎？”

    “不委屈！你是一個懂得愛的人，你會惜取眼前人的。我愛上你了！說不定，等你了解了我，你也會愛上我！”

    “我不想了解你什么。那是你的事情，對于我沒有意義。我在意的，只是你這張臉。如果你決定留下，你首先得答應一個要求，我會叫你另外一個名字：蘇姍！具體事項我會和你簽一個協(xié)議?！?/br>
    吳婧考慮了一會兒，咬牙切齒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