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寶貝,請出鞘
山河印上,岳錚看著一步步走來,氣勢節(jié)節(jié)暴漲的九品大宗師,認(rèn)真道:“你的實(shí)力不弱,但還不是岳某的對手,退去吧,免得枉送了性命!” “岳錚,你有神級血脈,在六品之時(shí)就已經(jīng)覺醒血脈,而且煉成半神體,如今七品境,想必血脈已經(jīng)完全覺醒,神體已經(jīng)初成,所以你即便只是七品,但氣血和命泉卻能匹敵煉魂境武侯,不,應(yīng)該說比很多武侯都要強(qiáng)大。放在上古神武紀(jì)元,你已經(jīng)稱得上是神人!” 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神采奕奕,自信無比:“但是,你與羿侯大戰(zhàn)一場,又布下劍陣,修為雖然不至于耗盡,但也不遠(yuǎn)矣!” 中年男子突然停下腳步:“岳錚,不得不說,你很是驚才絕艷,整個(gè)晉國,不,算上大周,整個(gè)西荒,同境界能與你媲美的,我只見過三人。可惜你太狂妄,也太嗜殺了,今日合該隕落!” 岳錚露出一抹笑容,眸光掃過一座座帳篷:“看來你身后有武侯,只是不知道你們來自哪里,也好讓岳某知道是死在誰的手里!” 中年男子面色微微一變,岳錚的從容令他心驚,同時(shí)也心有猶豫,頓了頓才道:“靈目宗謝禹!” “原來是我晉國的宗門,岳某原本以為你來自大周!” 岳錚有些失望,旋即認(rèn)真問道:“謝兄,敢問你和你身后的那位武侯是奉命而來,還是自行其是?” 謝禹眼角微微一跳,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當(dāng)即哂笑:“岳錚,你這是在拖延時(shí)間?” 岳錚目光變冷:“岳某只是在打算,日后到底是滅了整個(gè)靈目宗,還是滅了你和你身后那位一脈!” 謝禹瞳孔微縮,心緒起伏,立時(shí)暗道不妙:“該死,被他三言兩語影響了心境,不能再讓他拖延下去了!” “岳錚,你沒有日后了!” 謝禹大喝,眉心突然裂開,皮rou向兩邊斂去,一只豎眼浮現(xiàn)。只是,這只豎眼只露出了一半,處在半開半閉之中,謝禹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神通!” 謝禹看著岳錚,心中滿是恐懼,當(dāng)即精神洶涌,一面盾牌浮現(xiàn)身前。 山河印上,岳錚面色無喜無悲,手中巨刀掄起,立劈而下。刀氣橫空,像是一道雷電劈落,謝禹身前的盾牌剛剛浮現(xiàn),刀氣便已經(jīng)落下,盾牌立即像是一層紙一樣裂開,緊接著血光乍現(xiàn),謝禹一分為二! 殘尸從半空墜落,謝禹的魂兒卻呼嘯而出。這一刀岳錚并未動用破滅刀意,謝禹的魂兒雖然被刀氣劈成兩半,但卻只是受傷,并未立即潰散。兩半魂兒合一,立時(shí)瘋狂遠(yuǎn)遁,張口大吼:“師尊,救......” 聲音還未落下,他的魂兒便不由自主向后倒卷,像是一道流光一般沒入岳錚手中的巨刀內(nèi)。 山河印上,岳錚感覺眉心一鼓,旋即一鼓巨大的記憶洪流便涌入腦海,讓他運(yùn)轉(zhuǎn)的精神微微一滯。 “謝禹的記憶......” 岳錚微微低頭看著手中的巨刀,心中微微一驚。這口刀不止吞了謝禹的魂兒,還將其一生記憶灌入了他腦中。幸好他魂兒精神足夠強(qiáng)大,否則極有可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龐大記憶給撐爆腦子。 岳錚心念微轉(zhuǎn),心中明悟:“斬仙刀葫也有噬魂之能,但并沒有記憶入體,看來是刀葫的原因!” “看來這口刀需要好好祭煉,不然殺人也殺己!” 岳錚面色微微凝重,得到謝禹的記憶雖然有好處,但如此龐大的記憶,很可能會擾亂他本身的記憶。一個(gè)人或許還可以憑著強(qiáng)大的魂兒精神壓住,但不同的人的記憶多了,極有可能造成記憶混亂和精神錯(cuò)亂! 與此同時(shí),四面八方,諸多觀戰(zhàn)者都有些驚愕。 謝禹死的太快了,也太詭異了,別說是旁人,便是謝禹的師尊,也并未反應(yīng)過來,以至于沒能出手救下謝禹的魂兒! 而且,一刀斬殺九品大宗師,這是紀(jì)青說的強(qiáng)弩之末? 很多人看向還在與袁飛打的激烈的紀(jì)青,心里破口大罵。這家伙絕對是故意說那一番話的,為的就是引人試探岳錚到底是不是修為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 謝禹的死震懾住了許多人,就連與秦智、小青牛廝殺的九品大宗師都生出了退意。只是出手容易,收手難,秦智和小青牛豈會讓他們輕易脫身! 而山河印上,岳錚將謝禹的那些無用記憶統(tǒng)統(tǒng)以破滅刀意抹去,這才抬眼,看了一眼謝禹的尸身后再度開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靈目宗的武侯,岳某殺了你兒子,難道你想做縮頭烏龜?” “好膽!” 有人忍不住大喝。 “這個(gè)時(shí)候還敢挑釁武侯,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有所依仗,或是故布疑陣!一刀劈殺九品大宗師,而是還不是尋常的九品大宗師,這種情況下,誰敢再去當(dāng)螳螂!” “此子不止實(shí)力驚人,心計(jì)亦是令人忌憚,難以想象,他如今不過十六歲!” 四方嘩然,如今這里很多人想著殺岳錚,但也有不少人只是為了看熱鬧。 先天宗眾人匯聚之地,一位七品真?zhèn)鞯茏尤滩蛔∠蜞崙?yīng)問道:“長老,您說岳錚他是有所依仗,還是故布疑陣?” 鄭應(yīng)凝眉,沉吟了片刻搖頭道:“誰也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底牌,或者鎮(zhèn)魔軍還有什么安排。寧王并非善與之輩,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繼承人被圍殺!” 這次先天宗來的弟子不多,只有三人,但卻無一不是成了宗師的天才,唯一的一位女弟子不禁道:“長老,太上長老會出手嗎?” 這個(gè)問題讓鄭應(yīng)微微沉默,然后道:“出不出手,要看岳錚自身!” 先天宗三位弟子面色微變,相視一眼后齊齊沉默。 “靈目宗的那位武侯要出手了!” 鄭應(yīng)突然開口,先天宗三位弟子齊齊抬眼望去,只見一位身穿灰色長袍,雙眸重瞳的老者邁步走向岳錚。 靈目宗的一位太上長老,鄭應(yīng)認(rèn)得,這位叫做謝勻,不止是謝禹的師尊,還是謝禹的祖輩。據(jù)他所知,謝勻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是煉魂境四重天了,如今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危險(xiǎn)了!” 鄭應(yīng)望向岳錚。 “好狠毒的小子,殺人也就罷了,死了也是技不如人,但你連魂兒都不放過,簡直比魔人還要邪惡!” 謝勻盯著岳錚,恐怖的氣勢卷動風(fēng)云,形成一股黑云壓向岳錚。 岳錚立于山河印上,猶如神山屹立不倒,看著謝勻不禁一笑:“老家伙,僅憑你這句話就能看出你不是個(gè)好東西!” “放肆!” 謝勻忍不住怒氣上涌,大喝間,岳錚頭頂?shù)暮谠仆蝗患眲∮縿?,化作一枚巨眼,巨眼睜開,烏光綻放,射向岳錚。 “哼!真當(dāng)岳某是泥捏的不成!” 岳錚冷笑,體內(nèi)氣血洶涌,猶如一道血色瀑布倒卷而上,而氣血之上,一尊腳踏五色蓮花的人面龍首人身虛影挺立,口中發(fā)出長嘯,一拳轟出,山河顯化,將烏光轟碎,旋即將烏云所化巨眼撞的轟然潰散! 謝勻雖然暴怒,但卻并未失去理智,眼見岳錚氣血如此強(qiáng)橫,身形頓住,與岳錚相距近三十丈距離,雙目金光如柱,射向岳錚。 岳錚依舊拄刀而立,身上卻靈火洶涌,一頭龍獅自他體內(nèi)走出,發(fā)出似龍吟似獅吼的咆哮聲,四蹄翻飛,沖天而起,殺向謝勻。這是已經(jīng)蛻變的赤炎靈獅,如今已經(jīng)成了赤炎龍獅,而且隨著岳錚掌控水火的神通進(jìn)入神通第二境,赤炎靈獅也隨之蛻變! 同時(shí),山河印上水光浮現(xiàn),嘩啦啦作響間,一條長河沖天而起,與射向岳錚的兩道金光相撞。 水花四濺,猶如雨下。山河印上,岳錚陡然腳下發(fā)力,身形破空,邁步狂奔,于半空在赤炎龍獅背脊上借力,速度再次暴增,剎那即至,出現(xiàn)在謝勻的身側(cè),手中巨刀掄下。 “好快的速度!” 謝勻心驚,腳下錯(cuò)步撤退,脖子一扭,雙目金光交錯(cuò),像是一把大剪刀剪向岳錚的高大身軀。同時(shí),他雙掌豎立,掌心各自浮現(xiàn)一枚眼睛,青光綻放,化作一片光幕立在身前。 下一刻,岳錚腹部衣衫裂開,內(nèi)甲嗤的一聲,鮮血噴涌。緊接著轟隆一聲,巨刀落下,謝勻如同一塊隕石一般從空中砸入地底。岳錚身形俯沖,緊隨而至,大刀再斬,大地像是一塊豆腐般被切開,坑底謝勻怒吼,雙目金光交錯(cuò),與刀鋒碰撞。 岳錚悶哼一聲,雙臂血rou炸開,身形倒卷間左手立掌倒扣而下,千百蛟龍結(jié)成掌印轟落。同時(shí),地底一根根尖銳的石柱噴吐而出。 謝勻氣機(jī)勃發(fā),法力涌動,將身下一根根石柱震的粉碎,同時(shí)雙手一抬,迎向落下的蛟龍印,頓時(shí)張口噴血,那沛然的力量竟然將他的法力轟散,壓的他雙臂筋骨折斷,身形再度下沉。 空中,岳錚穩(wěn)住身形,手中巨刀飛擲而下,旋即身形急速下落,一腳踩在刀柄上,剎那間巨刀破入地底,切在謝勻的腹部,將他攔腰切成兩截! “死!” 謝勻怒吼,雙掌豎起,掌心豎眼與雙目齊齊金光噴吐。岳錚腳下錯(cuò)步,拔刀飛退,后背撞在土石上,轟隆一聲沖出地底,將巨刀立在身前,而四道金光緊隨而至,轟在刀面上。強(qiáng)大的力量將巨刀轟的向后倒卷,撞在岳錚身上,頓時(shí)骨頭咔嚓作響,身軀與巨刀一同飛入空中。 地底,謝勻面色慘白,伸手將下半截身子接起,然后取出靈藥抹在傷口處,令筋骨迅速生長。 “這小子太可怕了,他必須死,否則我謝家必定會被他滅了滿門!” 心中念頭一起,謝勻立即張口大喝:“丘兄,還等什么,這小崽子已經(jīng)被我打成重傷了!” 喝聲一起,鄭應(yīng)和先天宗的三位弟子心頭齊齊一震,謝勻口中的丘兄便是他們先天宗這次主事的太上長老丘邢! 不過,丘邢并未回應(yīng)謝勻,而是另有人騰空,殺向岳錚,口中大笑:“謝長老,丘長老不便以大欺小,還是讓晚輩來把岳錚生擒,再交予前輩處置!” 這一刻,四散的紫陽宗弟子齊齊抬頭,瞪眼看著那道紫色身影。 楊瀟! 紫陽宗的八品真?zhèn)鳎?/br> “楊師弟,回來!” 鐘信心中大怒,身形沖天,但旋即便有人暗中出手,隔空駕馭長劍殺向鐘信,讓他不得不回身抵擋。 “紫陽宗弟子,混賬!” 城門樓前,戎祖等人大怒。 在場諸多勢力,紫陽宗與鎮(zhèn)魔軍的關(guān)系可謂最深。寧王與當(dāng)代紫陽宗掌門交好,寧秋璇更是拜入紫陽宗,成為紫陽宗的真?zhèn)鞯茏印?/br> 或許日后鎮(zhèn)魔軍會與紫陽宗翻臉,但眼下尚未撕破臉皮,紫陽宗真?zhèn)鞯茏訁s對岳錚出手,這是在落井下石,背后捅刀! 這比那些明目張膽來殺岳錚的人更為可惡! 這一刻,戎祖幾乎要忍不住沖殺出去! 空中,楊瀟沖向岳錚,口中冷喝:“岳錚,束手就擒吧!” “你算什么東西?” 岳錚穩(wěn)住身形,深吸口氣,被巨刀撞平的鼻子和胸膛立時(shí)鼓起,眸光冷冷看著楊瀟。 “岳錚,你殺的人太多了,若不束手就擒,你自己身死事小,連累你的家人,連累了寧師妹,你會后悔終生!” 楊瀟面目俊朗,一身紫袍,貴氣逼人,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但出手卻毫不留情,一口魂兵級別的長劍橫空斬向岳錚,同時(shí)手中拿著一面銅鏡罩向岳錚。 岳錚被銅鏡的鏡光照住,頓時(shí)感覺到紫府神宮內(nèi)的魂兒被定住。 “原來如此,和鐘信相比,你差的太多了!” 岳錚搖頭,腳下五色蓮花浮現(xiàn),包裹身軀,緩緩旋轉(zhuǎn),將殺來的長劍擋下。同時(shí),岳錚立掌為刀,對著自己眉心斬落。 破滅刀意爆發(fā),紫府神宮內(nèi),定住魂兒的鏡光頓時(shí)破滅。 下一刻,岳錚邁步狂奔,腳下五色蓮花隨生隨滅。 “竟然破了定魂鏡定魂鏡光!” 楊瀟見岳錚殺來,心中一驚,連忙收了銅鏡,抬手向前按下,真氣洶涌,化作一只巨大的紫色掌印,光芒綻放猶如一輪紫色大日。 大紫陽掌! 下一刻,刀光一閃,巨刀劈下,紫色掌印一分為二,兩半掌印轟然崩潰,化作兩股巨浪向外席卷。 楊瀟不退反進(jìn),一指點(diǎn)出,紫光如柱。距離太近,紫光太快,岳錚來不及揮刀,當(dāng)即左手一抬,一拳轟出,氣血爆發(fā),拳印如山,大河環(huán)繞。但下一刻,拳印便轟然炸開,紫色光雨漫天,岳錚身形呼嘯,猶如一頭兇獸般轟隆一聲撞在楊瀟身上,將他撞的吐血倒飛。 與此同時(shí),大坑內(nèi),還在接續(xù)下半身的謝勻抬眼,只見一頭龍獅呼嘯而來,帶著滾滾靈火,燒的土石融化成滾滾巖漿。 火浪洶涌,怨氣滾滾。謝勻竭力抵御赤炎龍獅的撲殺,但漸漸心中的怒火卻難以壓制,口中長嘯一聲,法力轟碎赤炎龍獅,舍棄了下半截身子,身形騰空,殺向岳錚。 楊瀟身形倒卷之間再次祭出定魂鏡,但岳錚身形閃爍,神龍見首不見尾,鏡光無法照到岳錚的身形,便也無法定魂。 “紫氣如輪,不動如日!” 楊瀟心中驚慌,抓住環(huán)繞在身的長劍,手腕一抖,紫色劍氣橫空,猶如一道長虹環(huán)繞周身。但隨即巨刀浮現(xiàn),像是切豆腐一般切開劍氣長虹。 “鐘師兄,救我!” 楊瀟驚恐大吼,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身形動不了了! 被攔住的鐘信心頭一震,連忙大吼:“岳兄,手下留情!” “留他魂兒,讓你們紫陽宗宗主親自來??!” 岳錚刀勢不減,刀身從楊瀟脖子上掠過,旋即探手伸入楊瀟眉心,在巨刀吞噬楊瀟的魂兒之前將其魂兒攝拿封入山神神印之中。 與此同時(shí),謝勻殺來,岳錚轉(zhuǎn)身,橫刀抵擋攢射而來的金光,右手上剛剛恢復(fù)的血rou又被震的炸開,手骨咔嚓作響,巨刀再也無法拿住,橫飛出去。 口中悶哼一聲,岳錚腳下錯(cuò)步,避開一道道激射而來的金光,左手拔出魚龍刀,順勢一刀橫切,將謝勻胸口以下的身體斬落。 “定!” 岳錚陡然暴喝,瘋狂的謝勻身子一僵,旋即眉心一個(gè)血洞浮現(xiàn),半截身體如泥塑一般墜空。 咳咳...... 張口咳血,岳錚身形踉蹌,身形落向下面的山河印,但不等落下,他身上突然炸開一個(gè)個(gè)血洞,其內(nèi)劍氣迸射,赫然是之前羿侯留下的傷口。 咩!咩!咩! 三泰焦急的叫喚,光環(huán)籠罩岳錚,為他療傷。 身形落在山河印上,不等岳錚服用靈藥,一股股強(qiáng)橫的氣機(jī)陡然爆發(fā),一道道身影騰空,氣勢威壓百十里。 四道身影,四大武侯! 其中兩道分別從兩側(cè)的西冥山脈走出,另外兩人則是從兩個(gè)帳篷內(nèi)騰空。 這一刻,所有人下意識浮現(xiàn)一個(gè)念頭:“岳錚死定了,除非寧王出手!” 山河印上,岳錚看著慢慢走來的四位武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只剩下布滿裂紋的神骨的右手一翻,斬仙刀葫浮現(xiàn)。 “寶貝,請出鞘!” 【作者題外話】:祝大家小年快樂!年前這段時(shí)間比較忙,所以更新不太穩(wěn)定,請大家見諒,但格子盡量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