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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總會點(diǎn)頭吧,我看他就是心虛?!?/br> “……” 周圍的話紛紛涌入殷離舟的耳朵。 他充耳不聞,繼續(xù)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 “沒有?!?/br> 許久,一道猶如蚊訥的聲音響起。 “什么?”扶黎又一次問道。 殷離舟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胳膊不受控制地顫抖,但他還是努力支撐著坐起。 “我說,我沒偷。” 殷離舟說完,他身上的真言鎖應(yīng)聲而落。 刑臺下一時間想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十分精彩。 但殷離舟已經(jīng)顧不上了。 真言鎖落地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著實(shí)漫長。 殷離舟睜開眼時,竟有了一種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他從床上坐起,渾身上下依舊酸麻刺痛,但比起刑臺上的那一日,只能算小巫見大巫。 況且殷離舟感受了一下,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恢復(fù),正在慢慢修補(bǔ)著他受傷的身體。 殷離舟環(huán)視一周,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心中不免失落,他以為單明修肯定會在這兒的。 喉嚨那天喊啞了,殷離舟渴得厲害,自己下床倒了杯茶。 茶水不知幾天沒換過了,不僅是涼的,還透著一股澀味。 殷離舟有些嫌棄,但他實(shí)在太渴,一時間也顧不上,還是閉眼喝了下去。 一連喝完了一壺,他才覺得舒服了些。 喝了水,大腦也清醒了過來。殷離舟這才想到,他這次受了這么大的罪,單明修肯定是會來守著他的。 但自己睜眼時卻沒見他,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這種可能,殷離舟再也坐不住,拿著外衣便向外面走去。 正好,剛出門就碰見了隔壁的程潞。 程潞為人還算不錯,對殷離舟沒什么惡意,見他出來了,還主動打了招呼。 “你的傷還沒好,怎么出來了?” 殷離舟哪里顧得上這些,忙問道:“程潞,我哥……不是,單師兄呢?” 程潞聞言笑了笑,“你們的關(guān)系可真好。” 殷離舟沒心思和他打趣,追問道:“是出什么事了嗎?” “嗯。”程潞見他這么緊張,也嚴(yán)肅了起來,“單師兄被罰了,正被關(guān)在祠堂呢?!?/br> 第65章 香囊 “祠堂?”殷離舟聽得滿臉詫異。 當(dāng)然,這不是因?yàn)槟吧?。畢竟說起祠堂誰還能有他熟悉。 對殷離舟來說,進(jìn)祠堂領(lǐng)罰簡直是家常便飯一樣的事情。 他詫異的是,祠堂這兩個字竟然有一天能和單明修聯(lián)系在一起。 “發(fā)生了何事?”殷離舟簡直太好奇了。 程潞也是一臉的懵逼,“我也不知,掌門突然罰的,沒說原因?!?/br> “好,我知道了,多謝?!?/br> 殷離舟說完,便一刻也不再浪費(fèi),立刻向祠堂跑去。 祠堂白日里有看守的人,因此殷離舟翻墻才得以進(jìn)去。 一落地,便直直向正殿跑去,一把推開大門,叫道:“哥?!?/br> 單明修正跪在卻隱山歷代掌門的牌位前,一聽見殷離舟的聲音,立刻睜開了眼。 然后便見殷離舟孩子一樣向他撲了過來。 “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掌門為何要罰你?” 殷離舟一開口便是一連串的問題。一邊問,一邊就要脫了單明修的外衣檢查他的身體。 然而剛碰到衣襟,手便被單明修按了下去。 “沒有受傷,師尊只是罰我在這里思過幾日罷了?!?/br> “真的?”殷離舟有些將信將疑。 單明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扯開了話題,“你的傷如何了?痊愈了嗎?” 其實(shí)還是很疼,但殷離舟怕他擔(dān)心,于是笑著拍胸脯道:“早就痊愈了,我多強(qiáng)壯啊!” 單明修低笑一聲,“那就好。” “對了,掌門為何罰你?你還沒說呢?!币箅x舟說著,也在他旁邊跪了下來,一副陪他同甘苦的模樣。 單明修伸手想將他扶起,誰知剛碰到胳膊,手便被殷離舟拍了下去。 “哥,祠堂重地,不要動手動腳的??旎卮鹞业膯栴}?!?/br> 單明修被他逗得失笑,回道:“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罷了?!?/br> 殷離舟見他不愿意說,也不再勉強(qiáng),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那要罰你在祠堂跪幾日?” 單明修搖了搖頭,眉目淡淡,“跪到我想明白為止?!?/br> “嗯?”殷離舟只覺得這話越聽越暈,“什么叫想明白了為止?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告訴我,我?guī)湍阆搿!?/br> 單明修聞言,轉(zhuǎn)頭看著他,久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單明修最守禮法,從不會這樣失禮地盯著一個人。 殷離舟被他看得發(fā)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眴蚊餍奘栈啬抗?,眸子垂了下去。長長的睫毛微闔,遮住了里面的情緒。 “大概這輩子都想不明白了?!?/br> “什么?”單明修方才的聲音太小,殷離舟沒有聽清。 “沒什么。” 殷離舟向他靠近了些,彎下身子仰頭去看他的臉。 “哥,你怎么了?你今日說的話我怎么都聽不懂?!?/br> 單明修沒有回答,而是抬手在他的頭上揉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