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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松開了懷抱,看著小孩兒直直墜了下去。 - 殷離舟閉上眼睛,只覺得有些荒謬。 “原來這就是我名字的由來?!?/br> “是。”殷擎立刻回道:“但我著實沒想到你的命竟這么大,不僅從冥淵活著出來,還當上了魔尊。” “我活著真是讓你失望了。”殷離舟自嘲道。 “是,我很失望?!币笄娲怪^,讓人看不出眼中的情緒。 “既然如此,當初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反而在我面前自爆元神。” 殷擎聞言,冷冷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殷離舟見他不答,繼續(xù)問道:“你為何會在扶黎的身體里?真正的扶黎又去哪里了?” 殷擎似乎累了,重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殷離舟也不急,轉(zhuǎn)過身向門口走去,“一日不說實話,你便一日待在這里?!?/br> 殷擎這才終于開了口,“你當我會相信你還會放我出去?” 殷離舟聞言,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說不定呢,父親。” 說完之后,他再不停留,走了出去。 殷離舟回到殿內(nèi),躺到美人塌上,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 一旁的媚妖見狀,立刻上前跪在了殷離舟的面前,柔聲說道:“君上,您是不是累了?我給您揉揉太陽xue。” “嗯?!币箅x舟淡淡地應道。 媚妖伺候人真的很有一套,很快殷離舟皺起的眉頭便慢慢伸展開來。 媚妖見狀,及時釋放了一些安神的香氣。 殷離舟感受到了,卻沒有出聲阻止。 很快,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殷離舟還沒睡安穩(wěn),卻見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扇門。 殷離舟從黑暗中坐起,看著那扇門,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他站起身,向那扇門走去,很快便到了門口。 殷離舟的手碰到了冰冷的木門時猶豫了片刻,還是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然后他看見了殷擎。 此時的殷擎已經(jīng)是魔域的四兇之一。即使過了這么多年,他的面容依舊年輕,只是額前的頭發(fā)白了些許,眼中布滿歲月的痕跡。 他的懷里抱著一顆漂亮的頭骨,潔白明亮,一看便被日日精心擦拭照顧。 殷擎聽見推門聲,轉(zhuǎn)過了頭。 殷離舟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心中一凜,剛想退出,卻見另一個殷離舟已經(jīng)邁了進去。 殷離舟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那是百年前剛從冥淵出來時的他。 殷擎看見殷離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他們彼此不識得對方的相貌,但魔族血脈天然的吸引,還是讓他們很快便明確了對方的身份。 “是你?!币笄嫜劬ξ⒉[。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頭骨,突然笑了起來,“魔域的新任魔尊,竟然是你?!?/br> 那時的殷離舟太過年輕,一點也沉不住氣。 他上前一步,問道:“為什么?為什么要把我扔下冥淵?” 殷離舟伸手試圖阻止他,“住口,別問了!” 然而手卻從他的肩膀穿了過去,一切不過是幻影。 殷離舟明白,這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實,他根本無法阻止。但還是不受控制般說道:“別問了!別問了!” “你知道我這些年在冥淵是怎么度過的嗎?” “別問了!” “你不是我父親嗎?為什么這么狠心?” “住口,求求你別問了!不過是……” 殷擎抬頭看著魔域的新一任主人,反問道:“在冥淵的每一日都很痛苦嗎?” 殷離舟聞言,眼睛一酸,回道:“是?!?/br> 沒料到,殷擎聞言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安心了。” 殷離舟愣住,“什么?” 殷擎站起身,緩緩向他走去,眼中帶著癲狂的恨意。 他走到殷離舟面前,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拇指摩挲著他脖子上的罪枷。 “殷渡,我不僅把你扔下了冥淵,這個罪枷也是我打下的。很疼吧,這些年每一日都過得很痛苦吧。哈哈哈哈哈,那我就放心了?!?/br> 殷擎說著,低頭溫柔地看向手中的頭骨,“韻兒,我替你報仇,即使他成了魔尊又如何?我依舊能讓他日日痛苦?!?/br>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年輕的殷離舟窮追不舍。 殷離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在心里哀求道:“別問了!” “日日痛苦!哈哈哈哈哈” “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 “別問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币箅x舟不忍地嘆了口氣。 這時,一道巨大的聲音突破響起。 百年前和百年后的殷離舟同時看向殷擎所在之處。 但那里已經(jīng)沒了他的蹤影。 只有紅色的血沫飄浮在空中。 潔白的頭骨咕嚕咕嚕地滾在地上,一時間無人撿起。 - “?。 ?/br> 殷離舟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滴在衣服上,暈開一片片痕跡。 媚妖見狀,連忙膝行上前,從袖子里取出手帕,小心地給殷離舟擦拭汗水。 “君上,您這是怎么了?” 殷離舟閉上眼睛,平復著心情,淡淡道:“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