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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成安便也扯了扯嘴角。 小麥基本上都收回了村民家中,大家便又開始集中在村中的曬場上,一邊看著麥子不讓麻雀偷吃,一邊嘮嗑扯淡。 鄭成安過去的時候大家明顯靜了一瞬,等他再離開,人群又恢復(fù)了吵嚷。 “誒,你們說,鄭成安那家伙是真的忘了月白嗎?我怎么瞅著像是要老實和連星過日子了?!?/br> “孫叔,都說了多少回了,小白真和那家伙沒關(guān)系?!庇写謇锲渌麑υ掳子泻酶械那嗄瓴桓吲d道。 孫平有些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那家伙也不知怎的勾的這村里的男人一個兩個全都向著他,好在他沒生出兒子,否則非得活活氣死不成,不過再開口時卻是不再提起月白,“那你們說連星呢?這么久了,我也沒見鄭成還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意的樣子,小日子整天過得樂呵呵的?!?/br> “是呀,這也真是稀奇,那勞什子失憶真能讓人將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呀?我瞧著安小子現(xiàn)在確實對新夫郎挺好的,瞅著像是完全想不起來之前的樣子?!惫⒗蠞h抽著煙袋嘴吧嗒吧嗒的。 “唉,”又有人嘆了口氣道,“對他好能有什么用呀,你瞅他們家窮成那個模樣,連去河里抓個魚都高興得屁顛兒屁顛兒的,也怪不得他拼著不考取功名也想去寫話本掙錢了?!?/br> 聽到這番話,有人想起自家窮時也常去河里捉那難吃的魚吃,頓時心情低落起來,也不再言語。 回到家的時候,鄭父和李氏都不在。鄭成安和連星兩個人便把叉來的魚開膛破肚,切段腌好。 然后鄭成安找來家里榨好的菜籽油,足足倒了半罐進去,接著燒火開鍋熱油。 覺得時候差不多了,鄭成安就用一根筷子扎在油鍋正中央,筷子的底部頓時便冒出細(xì)小綿密的泡沫,這說明油已經(jīng)熱得差不多了。 鄭成安夾起一塊塊用面粉裹好的魚塊丟了進去,很快,一股誘人的香氣便從鍋里噗噗的往外冒。 鄭成安用笊籬撈了一鍋底出來,道:“連星,別總在灶臺底下蹲著了,快嘗嘗這味道怎么樣?咸淡如何?” 連星順從地起身,用筷子夾著咬了一口。 瞬間,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這東西也太好吃了,像是天上才有的食物。 外酥里嫩,唇齒留香,咬上一口那股油酥就像在舌頭上爆開一樣,而且經(jīng)過炸制的魚絲毫沒有了以前河里撈出來的那股土腥味,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這是如何做出來的,連星根本不相信這是自己常吃的那種扎嘴的魚。 “唔……好吃?!边B星根本顧不上回答,魚rou鮮嫩的快要將他的舌頭鮮掉,他手忙腳亂地就把一整塊魚rou吞吃進去。 吃完后他才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咸淡剛剛好。” 鄭成安笑了笑:“那你就多吃幾塊。” “不了不了,”連星有些舍不得地道,“還是留著吧。”這么好吃的東西一定得好好留著,絕不能一次吃光。 “這剩下的還多著呢,你吃不完。再說了,現(xiàn)在咱們家有了那么多油,你以后想什么時候吃沒有???”鄭成安看出了連星的不舍,苦口婆心地勸道。 連星這才放下心來一邊看著火頭一邊仔細(xì)挑著魚rou吃。 鄭成安又撈了一鍋底上來,將連星又給他遞到嘴邊的挑過魚刺的rou一口含住,道:“你別總給我剝了,自己吃吧,我看你剝的那些自己都沒吃兩口,全進了我嘴里。” 連星抿唇道:“可你一直在累,我又沒做事。” 鄭成安剛想回答,這時外面似乎傳來了聲響。 李氏和鄭父剛從外面進到家里,就聞到一股又熟悉又陌生的香味,他對鄭父道:“這是誰家熬豬油了?這么香?不過似乎和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樣?!?/br> 鄭父也嗅了嗅:“該不會是老耿家吧?” “應(yīng)該……不會吧?!崩钍线t疑道,“老耿家的錢全被他買酒花了,要不就是自己在城里買燒雞吃了,哪里舍得給家里帶rou回來呢?!辈贿^他也很不確定,畢竟離他家最近的就是老耿家,這味道這么清楚不是他家能是誰家呢? 總不至于是他自己家……吧? 這時鄭成安在灶房里叫道:“爹,阿姆快進來嘗嘗,我做了好吃的?!?/br> 李氏頓時臉色一變,他總算知道哪里奇怪了,這味道是油不錯,但不是熟悉的豬油,而是他們新做出的陌生而新奇的菜籽油,這么大的味道得費多少油啊! 李氏進門就直奔鍋臺,那么大的土灶,竟然足足有小半鍋清亮的油,李氏覺得,那甚至得用了他整整一罐。 李氏心疼不已,他們總共才炸出來多少油啊,“你怎么用了這么多?!” 鄭成安趁機夾了一塊晾的溫度正好的魚塊放進李氏嘴里,李氏意欲叫嚷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你!”李氏砸吧了一下嘴,卻頓時被這味道吸引住心神,也沒心思罵他了。 鄭成安高興地挑了挑眉:“怎么樣?好吃吧?” 李氏睨了他一眼,他閑灶房里太熱,便帶著一塊出去吃了。 鄭父倒是沒什么多余的話,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他不在乎浪費不浪費。 李氏邊吃邊驚嘆道:“乖乖,這真的是咱們以前吃過的那土魚嗎?這味道也太鮮太嫩了吧,哪還有半點土腥味?!?/br> 鄭父:“嗯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