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糯米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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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珠,我會查這件事的,哪日回京了,我想去母親的墳上去看看。” “夫人若是知道小姐沒事了,在天上定會心安,這些年夫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京城?!痹髂赣H因是難產(chǎn)而死,連謝家的祖墳都未進,謝成只在城外尋了一處,將她安葬在了那里,每年只有冬珠和許mama前去祭拜過,蘇無憂暗罵一句渣男。 “我記得這些年是你和許mama托付京城的熟人去祭拜母親的。” “小姐記得這些?” “我那會兒雖腦子糊涂,但有的事還能記住,若不是你和許mama從中周旋,我只怕早就沒了?!?/br> “奴婢和許mama當年都受過夫人的恩惠,是應當?shù)??!?/br> “你不是府里的下人,往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婢?!?/br> “小姐是夫人的小姐,就是奴婢的小姐,奴婢當年在夫人墳前發(fā)過誓,這輩子為奴為婢也要報答夫人和小姐?!?/br> 蘇無憂見冬珠不肯改口,索性由著她了,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后,都開始犯困了,冬珠幫蘇無憂蓋好被子后,熄了燈,在一旁的軟榻上睡了下來,不知是不是那碗湯藥的原因,今晚的她睡得格外香。 黑暗中,蘇無憂忽然睜開了雙眼,她看著軟榻上縮著的瘦瘦小小的身子,起身給冬珠掖了掖被子,這是冬珠曾經(jīng)黑夜中無數(shù)次替她做的事,此時她終于可以替冬珠做一次了。 被褥下,冬珠那雙布滿針眼的雙手格外讓人心酸,蘇無憂從空間里拿出一只護手霜替她擦了擦,又輕輕將她的雙手放回被子,隨后自己打開門出去了。 “找我有何事?” 院子中央站著黑衣男子和他的同伴,蘇無憂關上屋子門后,走到離這兩人不遠處停了下來。 “我要走了?!?/br> “嗯。” 蘇無憂淡淡應了一下,神情十分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黑衣男子身旁的同伴同樣戴著面具,雙眼明顯彎了一下,嘴角噙著笑容。 “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它日重逢,必定重謝?!蓖锏脑挶群谝履凶佣嘁恍凵袂浦矞睾鸵恍?。 這兩人一冷一熱的,像極了前世霸道總裁文中的男一與男二,一個霸道冷酷,一個如沐春風,蘇無憂的心此時卻半絲波瀾都未起,這些文也就那種未經(jīng)過生活毒打的人才會信。 “重逢就不必了,你們?nèi)羰巧砩嫌兄靛X的東西,盡管給我便是了。” 活著還是要恰飯的,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冬珠那點銀子也就夠勉強填飽肚子,若想改善伙食,只能想法子掙錢了。 這位老兄白吃白喝了好幾日,不僅耗了不少醫(yī)用物資,都快離開了,連個謝字也不說,甚至是連半個笑臉都沒有,這幾日天天盯著一張冰塊臉看,我容易嗎? 眼前這兩人一看非富即貴,出門在外,身上肯定有值錢的東西,什么重逢,蘇無憂恨不得馬上撇清關系,最好永不相見,永遠goodbye。 黑衣男子正欲往身上拿銀子,忽然一怔,原本冷冰冰的眼神露出許尷尬,他看著身旁的同伙,他的同伙找遍全身,沖他搖搖頭。 “看樣子,我們下回還得再見面,這份人情,咱們先欠著了,下回必定重謝?!迸型镄Σ[瞇地說道。 “也罷?!碧K無憂見他們是真的拿不出什么值錢的東西,于是讓他們離開了,只是那兩人剛轉(zhuǎn)身,蘇無憂又急忙叫住了他們二人?!奥 ?/br> “小姐,還有何事?” “解藥,冰塊,你當初可是對我下了藥的?!?/br> “冰塊?”暖男同伙聽見后,咧著嘴笑著,沖黑衣男子擠擠眼,黑衣男子瞪了他一眼,他似乎并不懼怕,仍舊笑著,蘇無憂暗自猜測這兩人應是好友。 “沒有解藥?!?/br> “什么?” 沒解藥,就是會死了,才蘇醒就要死了,蘇無憂炸了,一雙瞇瞇眼瞪得圓圓的,內(nèi)心的小火苗蹭蹭往上竄,藏在心中的那半部祖安語錄已經(jīng)抽出了一半,隨時用來緬懷黑衣男子的列祖列宗們。 “那不是毒藥,是用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br> 蘇無憂聽出了點名堂,合著她吃下的是補藥,畢竟是死過一回了,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幾日,她可是無比惜命,為了不讓冬珠擔憂,一絲口風也不敢漏出來,揣揣不安的過了幾日,居然吃下的是大補丸,聽著比賣狗皮膏藥的有良知多了,蘇無憂緩緩抽出半部祖安語錄,準備大肆歌頌一番。 “合著是戲弄老娘呀,去……”話說了一半,她又把珍藏的語錄小心翼翼收了回去,暗忖著,眼前這兩位可是功夫極好之人,連謝成請來的護院都未曾發(fā)現(xiàn)過他們的蹤跡,蘇無憂擔心惹怒了這兩位后,又被送去見馬克思列寧主義了,于是朱唇輕啟,輕輕唱道,“l(fā)et it go……” 黑衣男子和他的同伙面面相覷,方才明明是恨不得上前跟他們決一死戰(zhàn)的模樣,轉(zhuǎn)眼卻變了樣,還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 “走吧。”黑衣男子已經(jīng)見多了蘇無憂的奇怪之處,往黑夜里縱身一躍,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他的同伙倒是覺得頗為新奇,聽了兩耳朵后,還不忘夸贊幾句,“好聽,好聽,不過這曲子從未聽過,倒是這話跟南洋商人有些相似,沒想到這小姑娘胖得跟糯米團子似的,唱的曲子卻如此好聽?!?/br> 胖?糯米團子?欸!這位大兄弟,往人傷口上撒鹽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你等等,來,來,老娘珍藏多年的半部祖安語錄借你閱覽一下。 蘇無憂拍了拍自己rou嘟嘟的手臂,可不就是胖嘛,還胖得如此勻稱,都說古人措辭委婉,敢情也是看人的。 黑衣人的同伙也走了,蘇無憂想著方才他說的南洋商人,謝錦墨雖沒有跟南洋商人說過話,但謝府里可有不少這樣的好東西。喬氏的娘家本就是做生意的,謝錦蕓因此得了不少南洋那邊的好東西,連謝錦繡也從讓胡姨娘從謝成那里要了不少,整個謝府唯獨謝錦墨沒有。 蘇無憂站在杏花樹下,發(fā)著呆。天下著蒙蒙細雨,微風徐徐,枝頭上的杏花紛紛跌落,蘇無憂抬頭看著黑黝黝的夜空,一如深不可測的謝府,稍有不慎就陷入萬劫不復,今夜過后,她便不再是蘇無憂,世間從此只有謝錦墨,她將頂替謝錦墨,用她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任憑謝府危機四伏,她既然選擇了勇敢直前,就不會退縮。 第二日,雨已經(jīng)停了,天還未亮,冬珠仍舊睡著,蘇無憂已經(jīng)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了,隨后圍著院子跑了好幾圈。天蒙蒙亮時,冬珠已經(jīng)起來了,她給蘇無憂備好了熱水后,接著去做早膳了。